第七章：尋師不利

  二人走走停停，天色微亮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太華域，驛站小館還未開門營業。離凰想了想這樣進店不是辦法，就拉著臨啟先來到了東街的成衣店。

  等了一會兒，三聲雞鳴之後，店主睡眼惺忪的起來開門，看到門口階前等待已久相互倚靠打盹的二人驚呼一聲：「二位……二位客官為何……如此趕早？」

  離凰聽聲趕忙拍醒臨啟，扯著他站了起來：「掌柜早呀，我們想挑兩套衣服，早一點怕好東西被別人挑了去！」離凰嘻嘻哈哈地說。

  掌柜見離凰衣著不凡便趕忙笑臉相迎邀二位進去，相繼拿出了店裡中上等的男女成衣供兩位挑選：「二位儘管挑選，這些成衣都是上等的綾羅錦緞製成，款式多樣，花色齊全，很適合二位的氣度啊。」

  離凰挑挑揀揀似乎一臉不滿意的樣子，掌柜想了一下說：「看來二位對這些成衣不滿意，那請等一下，二位是今日的頭客，我就拿出本店的鎮店之寶供二位擇選。」說罷掌柜便走進了後院，不一會兒，鄭重地捧出一個金絲鑲邊的木箱，打開之後，馨香四溢，兩套男女成衣靜置其中，一紅一藍看起來輕薄無比卻處處透出精思巧技，不愧是鎮店之寶。

  見離凰眼中一亮，掌柜滿臉驕傲地說「這兩套男女成衣，是我們豐氏衣匠的鎮店之寶，也是傳家的手藝。只有做出讓先輩滿意的成衣才能正式接管家業，這套正是二十年前我獲得家父認可的成衣。一等的溧谷天蠶絲料熏香一年，製成后在這家傳沉香木箱內保存了二十年，穿上輕薄無感，自帶異香，仙氣飄逸。即使客人出再多錢我都不一定賣，這套衣服啊，是衣挑人不是人挑衣，今日與二位有緣，便拿出共賞。」

  的確是好物，只是穿著這套衣服未免也太高調了。臨啟見離凰完全被成衣吸引住了，便說：「喜歡便買下，掌柜也說今日與我們有緣，若價錢合適應該就是你的了。」

  離凰輕輕抿了下嘴唇，一副下了決心的樣子抬頭跟掌柜說：「掌柜，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說清楚，我們只需要兩套低調素凈的男裝就行，這兩套真是好衣服，謝謝您今日讓我們開眼了。」

  豐老闆明顯臉色一沉，不太開心，但見離凰態度誠懇，也不好說什麼，低頭把箱子仔細鎖好，轉身將其抱回後院。等回來的時候臉上又掛上之前客套的笑容：「男裝有很多的，粗料細料都有，二位隨便挑選。」

  離凰給自己挑了一套淺灰的素衣，給臨啟挑了一套絳紫錦衣，穿戴完畢匆匆付錢后就趕忙離開了。

  驛站小館門前，店小二見一位灰衣清秀少年和一位紫衣俊朗少年前來，趕忙迎進店內。離凰驢肉和馬肉各點了一份，還要了一壺青梅酒，肚子也應景地咕咕叫了起來。

  「二位客官好品味，本店的驢肉和馬肉是特色推薦，這青梅酒也是最佳配飲，小的見二位臉生，不知是朋友推薦來的嗎？」

  「啊對，你這店裡的驢肉也算是名聲在外了，我有個兄弟天天跟我念叨，我就來嘗嘗，他還說咱們店內老闆娘也是絕色，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睹芳容啊。」

  「羅老闆她在賬房比較忙，我會跟她說的，待她清閑一些再來招待二位。」小二說完就去通知后廚備菜。

  酒菜上齊之後，二人餓得光顧著吃都來不及說話，飽餐了一頓后，臨啟打著酒嗝問離凰：「你這次偷溜出來不會只是為了來這吃一頓吧？」

  「母神剛回沃野我就偷跑當然不是只為了吃啊，今天就得回去的，免得被發現。其實我主要是想來找一個能教我練功的師傅，羅虞這裡消息靈通，往來的都是奇人異士，她應該能幫我。」

  「那還等什麼呢，直接去找她問啊。」臨啟見老闆娘久久不來，不想耽誤時間，欲起身直接去賬房找她。

  離凰趕忙拉住臨啟坐下：「你幹什麼呀，我是有求於人家，當然要等她啊，哪能這麼冒失的直接去問啊。」

  臨啟這才耐著性子坐下，手指輕輕地敲擊桌面等得極不情願。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倩影閃現，羅虞依舊明艷動人，青色素錦倒襯得人多了幾分清雅典麗。臨啟與羅虞對視之後，二人均面露緋色。

  離凰在一旁全都看在眼裡，還沒來得及偷笑，就聽見羅虞對自己說：「聽說二位遠道而來，特意來吃我這小店的驢肉，羅虞倍感榮幸，不知口味可還滿意？」盈盈一笑，動人心弦。

  「滿意滿意，不愧為名揚四海，以後必定常來！嘻嘻。」離凰趕忙笑說，臨啟這會兒倒是出奇的安靜。

  「滿意就好，二位若是計劃在太華域多留幾日，儘管前來，酒錢全免。」

  「謝謝羅老闆，只是我們今日就得回去，實在可惜。」離凰心裡可惜的直跺腳。

  「不過在下另有一事相求，羅老闆可知道當今天下精通武功心法的高人都有誰？在何處可尋？是否收徒弟？」離凰終於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一股腦地連問，心內急迫昭然若揭。

  羅虞微微一笑，心中瞭然：「你這問題實在太大，這天下精通武功心法之人不說一百也有八十，又各有專攻，高人們多隱於四海，並沒有固定可尋之處，收徒也是各有怪癖，可不是有求必應。」

  「這樣呀，那怎麼才能給一個毫無基礎的人找一位合適的師傅呢？」離凰眉頭微蹙，心有不爽。

  「是你要拜師學藝嗎？」羅虞媚眼看向離凰，一臉笑意。

  「嘿嘿，不瞞你說，正是在下。我也不知找什麼師傅合適，也不知學什麼武功合適，總之就是一頭霧水。」離凰倒是坦率。

  「一月後，太華域中會舉辦一個武林大會，六大門派都會前來參加，派出的弟子也都是當下門派當中的佼佼者。你若是有空不妨前來，看看自己對哪個門派更感興趣，再就勢尋求拜師學藝的機會，這樣應該比四下詢問來的更快一些。」羅虞溫柔說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六大門派高手齊聚，就算不學藝看看也是不錯啊。離凰心中欣喜，今日可算是沒白來一趟。起身向羅虞道謝之後，就拉著面露羞怯的臨啟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離凰突然轉身對送客的羅虞說：「對了，我叫離九兒，他叫臨啟，我們一月後見！」說完就拉著臨啟一蹦一跳的離開了，臨啟微微轉頭想看又不敢看向驛站小館的方向。

  羅虞目送著一灰一紫的兩個背影逐漸遠去，心中一股暖流涌過，但隨後她趕忙克制住了這份異樣，收了收心中的笑意，恢復了臉上客套的笑容，進店繼續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