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寒月使者
月盈見蕭子申問起昊,就冷笑道:“現在算是吧!那昊不敵地陽子,被打成了狗;後來那度無翼與湯勉之二人又被地陽子打傷,湯勉之更是險些丟了性命。幾人見地陽子威猛,竟被嚇走了。後來眾人仔細一想,又覺不對,地陽子怎可能輕易敗得幾人!才明了自己竟被地陽子氣勢驚破哩,白白錯過了對付地陽子之機,一下心裏極其不自在,一時尋地陽子不得,就想了這麽個無恥法子出來。”罷,嘿嘿一笑,又倒酒飲了。
蕭子申心想:“那月盈好生奇怪,她不是是非梟境之人麽?怎似幸災樂禍一般!”又怕惹出月盈火氣來,自也不問,見月盈隻是飲酒,也不管她,自己就吃起菜來。
月盈見蕭子申不話,笑道:“怎麽?跟姐姐吃酒不自在麽?姐姐比不了拓跋羽那丫頭麽?”蕭子申不敢實話,隻訕訕道:“怎能如此比,各有各的好罷。”
月盈笑道:“你少來唬弄我,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謊話張嘴就來。”見蕭子申竟嚇得抖了抖,想多半是怕自己扇他,不覺好笑,就問道:“你是不是歡喜拓跋羽那丫頭?”蕭子申邊嚼菜邊應道:“怎麽可能,她就是一瘋丫頭,我才沒興趣呢。”
月盈嗤道:“你不歡喜她,幹嘛巴巴的拚命來救,果然一句實話也無。”蕭子申奇道:“我不能救朋友麽?一定要歡喜才能救?”想了想,問道:“那丫頭與你們什麽相幹,你為何捉她去?”
月盈問道:“你可知她是誰?”蕭子申應道:“不是魏國的公主麽。”月盈笑道:“這不就得了!那丫頭是帝九詔的客人,若捉了她去,帝九詔未免公主有失,致使兩國幹戈,必然要派高手救她。若帝九詔派出了高手去救她,自然就是殺帝九詔的時機了。”言罷輕笑起來。
蕭子申終是回過神來:“怪不得拓跋羽猜是非梟境捉她是為了對付秦王,怪不得衛府竟成了那般模樣,怪不得那兩個和尚去了衛府爭鬥,怪不得展平擒霖犀教左右使交換師父!原來他們竟是針對秦王而去,卻不知子師姑娘與秦王他們有事沒事。”想到此,急問道:“他們可是去了衛府殺帝九詔?”月盈點頭道:“帝九詔在衛府,自然是去衛府,難道去京裏不成?”
蕭子申又急問道:“結果呢?”月盈疑問道:“真是奇怪,你擔心誰?你的寶貝公主那時可不在衛府!”蕭子申怔了怔,就應道:“我師父可是英國公救出來的,你我擔心誰!”
月盈問道:“令師是誰?”蕭子申答道:“姓祖,上下驥。”月盈皺眉道:“祖驥?沒聽過。怪不得你子本領這般差勁,原來是無名之輩教出來的。”
蕭子申嘿嘿笑道:“是麽?姐姐可知道徐韶清?”月盈點頭道:“展平的高足,自然知曉!”
蕭子申又夾了口菜細細吃了,方放下筷子,盯著月盈道:“我那無名之輩的師父可與徐韶清伯仲之間!”月盈頓時驚道:“你什麽?”蕭子申笑道:“我我師父與徐韶清伯仲之間!”
月盈驚道:“怎麽可能!你知道展平的徒弟有多麽厲害麽?展平加上他的四大弟子,就差不多能抵得上大半個是非梟境了。就是我要勝那徐韶清,也不是百十來招能辦到的,你師父竟與徐韶清伯仲之間,你師父怎麽可能是無名之輩!你竟敢個什麽祖驥來騙我,你子果然不是好東西!”
蕭子申此時又想起在船上時晚的話語,心下隻覺好笑,但麵上自不表露出來,道:“下的隱士高手多了去了,姐姐又識得幾個!”月盈道:“除非你師父是從未在武林中出現過的人物,否則,就是你子來騙姐姐玩。”
蕭子申又拿起筷子,道:“或許吧,鄉下地方之人,難得很!”月盈仔細瞧了蕭子申半晌,點頭道:“你子得有道理,我得好好查查。”
蕭子申輕笑道:“姐姐若查到了,記得知會我一聲。”月盈笑道:“你子自己家的事,用得著姐姐告訴你麽?”蕭子申笑而不答,又問道:“都有什麽人去了衛府,結果怎樣?”
月盈笑問道:“姐姐為什麽要告訴你?”見蕭子申不岔,續道:“這樣吧,姐姐待會醉了,就在你這裏歇息,你若答應,姐姐就告訴你。”蕭子申鬱悶道:“我方才見你從樓上出來,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房間!”月盈突然臉露哀色,道:“我的房間知曉的人多,不安全!”
蕭子申心道:“你是那是非梟境的三光使者,誰敢惹你!”想了想,道:“你要歇息沒問題,可別動手動腳的就行!”月盈笑道:“姐姐的是醉了,自然不能動手動腳了,這話該我警告你才對。”
蕭子申道:“誰知你真醉假醉。”月盈嗔道:“這麽,你是不想聽囉。”蕭子申忙道:“反正我是君子,不會動手動腳的,你信就信,不信就罷了。”月盈點頭道:“我可不信什麽君子、人之類的,隻是我見你膽子得很,怕是不敢的。”
蕭子申道:“你既然放心了,就吧。”月盈道:“去衛府刺殺帝九詔的據有戰諱、魏東甫、全師雄、段公明、離心和散東海神照國的和尚,還有就是那鬼花齋、翁圖海了。”
蕭子申一時心驚,暗道:“竟有這許多厲害人物,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心裏一急,忙問道:“結果呢?”月盈笑道:“他們也沒想到衛府竟暗藏有其他高手,這許多人像狗一般敗逃了,那鬼花齋、翁圖海二人更被生擒了去。”
蕭子申暗想:“原來地犀教左右使換師父竟是這般來的,活該那些兔崽子倒黴。”這下蕭子申終是放下心來,心懷大暢,連連對月盈敬酒。
月盈笑道:“你子不會真有企圖吧?我可警告你,姐姐可是能做你母親的人了。”
蕭子申也不知那月盈是真會錯了意,亦或故意調笑自己,也不敢再敬酒了,隻顧吃菜。
未曾想那月盈竟仍是隻顧飲酒,甚少吃菜,最後還是醉了。蕭子申無法,隻得扶了她上床歇息,自己就胡亂在椅子上躺了。
睡到半夜,蕭子申被嬌聲驚醒,側耳一聽,聲音竟是床上發出。蕭子申頓覺奇怪,走過去一看,竟是那月盈在夢語。隻聞月盈道:“放開我,放開我!”叫了幾聲,竟抽泣流下淚來。又過了片刻,月盈竟大喊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叫著,竟在床上翻滾似掙紮起來。
蕭子申見狀大驚,怕吵醒了其他住客惹出事來,忙去捂住月盈玉口。
月盈被悟,氣息不暢,頓驚醒過來,見竟有男人氣息在側,心驚之下,抬手就向蕭子申扇去。扇後又忙往床角退去,一邊拉被子蓋住身子,一邊喝道:“別碰我!”
蕭子申暗呼倒黴:“不就悟個嘴兒麽?你自己都可做我母親了,卻這般害臊!”就一邊揉了臉頰,一邊徒椅子上坐了。
過不多時,月盈漸漸從夢中調節過來,隱隱約約見是蕭子申,方舒了口氣,就擦了擦淚,喝道:“你個子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竟趁老娘熟睡來占便宜。”
蕭子申氣道:“誰占你便宜了?是你自己大呼叫的吵醒了我,難道還讓你吵醒了大夥兒,來看你睡在蕭大爺房裏麽?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不就悟了個嘴麽?真是莫名其妙!”
月盈臉頓時一紅,回道:“誰知道你子大半夜的在幹嘛……”到這,又臉色一變,喝道:“我都喊叫了些什麽?你個子都聽到了什麽?”
蕭子申自然不會傻到出來挨打,就道:“你自己都喊叫得不清不楚,誰聽得清!”
月盈疑問片刻,見自己身上衣服完好,就起身來點療,隨後走到蕭子申麵前,抓住領子一把提了起來,道:“你子真沒聽到什麽?”
蕭子申臉紅道:“就隻聽清了你扇我後吼的那‘別碰我’三字,這也有罪麽?”
月盈臉又一紅,就白了蕭子申一眼,隨後放下他,道:“你子最好沒聽到,若我聽得有什麽風言風語出來,定不會放過你。”罷,覺得有些渴,就自去倒了水喝了。
蕭子申心道:“你個凶老太婆,活該夢裏被欺負!”
月盈喝了些水,又側耳聽了半晌,見四周靜寂,就叫了蕭子申坐下,問道:“你跑來救拓跋羽那丫頭,你是帝九詔的人還是衛情的人?”蕭子申想了想,回道:“現在我為秦王做事!”
月盈又問道:“你使的不是衛塵泱的武功麽?怎是給帝九詔做事?”
蕭子申這才記起在歸雁樓外街上時曾對月盈用過九陽之厄,忙道:“南海情不也算是秦王的!”月盈點頭道:“有些道理!”著,又盯著蕭子申問道:“蕭子,姐姐對你如何?”
蕭子申想那月盈雖擄了拓跋羽,卻又為自己解了圍,也不清是好是歹,就搖頭道:“我怎知曉?我又看不穿誰的心思!”
月盈道:“算你子誠實!我想給你個大的好處,不論你是帝九詔的人也好,是衛情的人也罷,都是一件大的功勞,你可想要?”
蕭子申想:“你我可不是什麽親近之人,無緣無故為何給我好處,可別來害我!”就搖頭道:“你可別給我這好處。那些什麽大的功勞都是會死饒,我本事,可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