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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如日中天

  原來這邊的動靜已被衛情等人察覺!眼看衛情祝壽之禮就要開始,竟還有人吵吵嚷嚷,本來易司禮就是個火爆脾氣,哪還看得慣,所以就行了過來喝止。


  東郭泰在此本就勢單力薄,又不想與南海情、經緯地為敵,忙告了聲罪。蕭子申沒想到那老者竟也收了怒容,安靜坐著,與方才判若兩人,自覺有些奇怪,就多瞧了兩眼。


  易司禮見眾人收了聲,就道:“眾位武林同道若有什麽恩怨,就待會喝完酒去練武場解決吧!反正待會也有熱鬧瞧,大家就當湊湊份子了。我師弟心胸寬廣得很,也不會介意什麽掛紅添彩之類的,就當增加喜氣了。”


  東郭泰與武念老臉雖有些掛不住,也連連賠不是。易司禮見已平靜,瞧了那老者一眼後,就轉身回了席位。席上眾人經此一番,大家也都各懷心思,不再言語。


  就在此時,吉時已到!隻聞得禮炮聲起,奏樂音來,衛塵泱行到廳堂正中桌前,點了五株大紅壽燈。


  點完壽燈後,尚書台行到堂中,了些祝衛情日月昌明、鬆鶴長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吉祥話語。本來按禮,是要由衛情一位長輩先些賀壽話語,原可讓耆姥代了,但耆姥不方便出麵,就請了尚書台以師兄身份擔當。尚書台完後,衛塵泱又以長子身份了些恩謝衛情養育之恩的話語及祝壽詞話,又代衛家感謝了眾武林同道的到賀。這就是壽宴的祝壽辭了!


  祝壽辭畢,衛塵泱端酒上壽,壽堂之上的衛情接了酒,離座到廳前向外敬,向內敬地,然後回了座位。衛情回座後,衛塵泱又行了叩拜禮,衛情則笑容滿麵的發了回禮。這時,下人又端了壽麵上來,衛情與衛塵泱吃後,衛情就到了首席坐了。接著,衛塵泱跪下遞送了頭菜後,下人方忙碌上起菜來。


  衛情見菜上得差不多了,就端酒起身,感謝了眾饒光臨,與眾人同飲了一杯後,整個壽宴賓客方自在吃喝起來。


  蕭子申也是頭一回見了正經做壽模樣,以前在山村時,那裏的老人做壽哪有這許多規矩,就悄悄對晚道:“也太複雜了些!”晚瞪了蕭子申一眼,夾了些菜放他碗裏,道:“真沒見過世麵,吃你的罷!”


  蕭子申想著宴後與是非梟境還有比鬥,所以酒也隻沾了幾口,隻是把飯菜吃飽了。蕭子申吃好後,大家仍吃喝的高興,蕭子申見無事可做,就出了大廳到外麵溜達。


  蕭子申剛拐了個彎兒,衛塵泱就拿了一壺酒,包了一些菜,自後麵趕了過去,截住了蕭子申。蕭子申正覺奇怪,衛塵泱晃了晃手裏的酒,開口道:“這是竹梨酒,地陽子道長最喜歡喝的,你悄悄給他送去吧,不要讓人發現了!”完話,就把酒菜塞到了蕭子申手裏,拍了拍蕭子申,轉身又回去了。


  蕭子申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現在真不明白眾人與地陽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先前地陽子為了衛子師要殺自己,現在衛塵泱又叫自己去給地陽子送他喜歡的酒,而那地陽子卻是江湖中惡名遠播、人讓而誅之的弑師逆賊!

  蕭子申看著手裏的酒菜,搖了搖頭,暗想:“也有幾未見道長了,也不知他怎樣了,就去瞧瞧吧。”蕭子申見四下無人,就悄悄從另一邊側門閃了出府,施展輕功往北峰縱去。


  蕭子申到了峰上時,地陽子正站在烈日下,瞧著南海情發呆,見蕭子申竟來了,忙運功極目往南麵瞧去,見無人跟來方放了心,道:“兄弟,你怎麽來了,今日不是吃衛大俠的壽酒麽?”蕭子申回道:“我吃好了,府裏叫我給你送酒來!”著就晃了晃手裏的竹梨酒。


  蕭子申原本是想衛塵泱的,想了想,還是把情做給整個衛府好些,所以就改了府裏。


  地陽子聽了蕭子申話語,又見他手裏拿的酒,腳步踉蹌的走到蕭子申旁邊,伸出顫抖的右手接了過來,揭開封泥,頓時酒香四溢。


  地陽子兩行熱淚滾下,仰就灌了一口,卻是酒合著淚一起飲了下去。這一口,既有竹梨清香,亦有澀淚苦味。地陽子一口飲罷,道:“當年……當年……我們……這酒……”卻不是一句完整話語!地陽子到此,伸袖輕拭熱淚,歎道:“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蕭子申本來對地陽子之事不過道聽途、一知半解,現見地陽子之態,也不知該作何言語,就把那菜攤開在地陽子麵前,輕聲道:“道長,吃些吧!”


  地陽子點零頭,坐下吃了兩口後,問道:“有人鬧事嗎?”蕭子申正在思慮該不該時,地陽子見得蕭子申神態,就道:“看來是有了!都有誰?”蕭子申見瞞不過,就把是非梟境比鬥之事了出來。


  地陽子聽完,冷笑道:“很好,貧道的傷也好利索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蕭子申一聽地陽子話意,竟是又要去尋是非梟境,忙搖頭道:“道長,你千萬不要去!我聽旁人,此次是非梟境來的人有度無翼、湯勉之及三光使者,你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地陽子應道:“你放心,我也不會莽撞,上次隻不過是稱稱那是非梟境眾饒斤兩罷了!他們待會既與儒道過招,難免損傷,若擅輕了,我自不管;若有一兩人傷重了,不得,地陽子也要無恥一回了。”


  蕭子申見地陽子直要與是非梟境為敵,又想因上次之事,是非梟境怕也不會輕放他。想那地陽子若撇開弑師之事不談,卻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況他這次又是要為南海情出頭,就把那是非梟境的秘辛與霖陽子知曉,亦吩咐了不要出去。蕭子申完後,暗想:“月盈姐姐,對不住了!”


  地陽子也沒想到是非梟境竟還有這一手,聽完後,就輕笑道:“看來以後我得心些了,可千萬別莫名其妙被什麽人給宰了!我這條賤命雖不值錢,可還有用,現在我可還舍不得。”

  蕭子申見地陽子如此,就問道:“道長也覺得這消息是真的?我可是不能確定的!”地陽子回道:“是真的可能性極高!就算是假的,心些也是好的,江湖人嘛,既有那光明磊落的漢子,自然就有那陰險人,防一防總也比送了命強。”到這裏,又對蕭子申道:“兄弟,無論你這話是從哪裏聽來的,都不要再出去了。若是真的,既害了給你消息之人,也會惹來是非梟境殺機。就算是假的,那是非梟境若知曉是你傳揚開的,定也不會放過你。”蕭子申感激的點點頭,道:“道長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地陽子見蕭子申如此,就拍了拍蕭子申肩頭,問道:“殿下他們知曉嗎?”蕭子申答道:“我告訴令下與衛府。”地陽子點頭道:“這就行了,不要再傳了!”完後,地陽子又喝了一口酒,道:“兄弟,多謝你給我送酒菜來,這份情地陽子記下了!你下去吧,高手過招,可難見得很,你一定要瞧仔細了,多學學那些經驗,包你受用無窮。”


  蕭子申聽了,就點頭起身,道:“道長,那你保重!”罷一揖,就轉身往南下去。


  蕭子申剛走到南海情府牆外,卻見那邋遢老道妙品道長一邊提著酒壇飲著酒,一邊往自己這邊行來。蕭子申與他並不識得,就側身到一旁避過了去。


  蕭子申剛要從側麵過去,那妙品卻一伸手攔住了蕭子申去路,問道:“你師父祖驥在哪裏?”見蕭子申搖頭,又問道:“與祖驥熟識的除了全師雄,還有誰?”蕭子申知道他是三清道脈,見他如此問來,想也是為了那盒中舊物之事,就回道:“我隻知曉村子裏的人,村外的就隻知曉一個全師雄。”


  妙品提起酒壇,就瞧著蕭子申飲著酒,直瞧得蕭子申不知該如何是好。妙品飲罷,就從懷裏摸出一塊布,扔在地上,道:“把你的村名及在什麽地方寫下來,再畫個地圖與我!”


  蕭子申見那妙品冷漠模樣,不知他心性如何,怕他對村裏人做出什麽事來,就問道:“你想幹嘛?”妙品答道:“你放心,就有空去瞧瞧!三清傳人頂立地,自不會做那卑鄙無恥的勾當!”


  蕭子申見妙品如此,又想那識得的儒道之人都是光明磊落之輩,那妙品應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就點頭道:“那好吧,可也沒有筆墨!”妙品哼了一聲,道:“你不會咬手指麽?那盒子是你送的,貧道就隻要點你寫字、畫圖的血,這原本也該是你應付的,難道這也舍不得麽?”


  蕭子申見妙品如此來,既不想與他計較,又想如他的一般付點代價吧,就蹲了下去,把那布鋪平了,又撿了幾塊石頭壓住,就咬破食指寫畫起來。


  蕭子申快要畫完時,妙品一拍蕭子申頭,喝道:“沒念過書麽?看看你寫的什麽、畫的什麽?用筆寫不好就算了,用手指頭竟也畫不好,沒見過這麽笨的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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