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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魔心鍛佛

  逼陽南森見得親軍兵士死傷慘重,早失了冷靜,聽了淩長風之言,更認為淩長風是在奚落自己,頓時就怒壯心膽,縱身抬掌就向鬼劍禪拍去。


  鬼劍禪冷眉一挑,旋劍而起,頓時劍身接住逼陽南森之掌,佛功浩浩,頓時震開逼陽南森。鬼劍禪深功又運,頓時劍氣直擊逼陽南森而去。逼陽南森運掌應對間,頓時又被逼退兩步。


  西門臨風知曉鬼劍禪能為,怕逼陽南森有失,就欲上前相助。誰知淩長風在西門臨風一動時,早抬腳將他攔住,低喝道:“西門臨風,還不走麽?再不走,可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驚魂甫定的東郭景見鬼劍禪與淩長風皆被纏了下來,又見草廬內蕭子申眼露驚色、呆立不動,頓時又欲悄悄的領了兵士去殺他。


  就在此時,林裏忽然又起輕煙,嫋嫋繚繞間,片刻就往草屋覆蓋而來,正是東宮蝶溪釋放的迷毒。


  原來方才東宮蝶溪自蕭子申離去後,已悄悄在草廬四周布置了不少燃放迷煙的幹草,就在她欲逐次點燃時,鬼劍禪宏大劍招轟地而來,衝炸之力,瞬間就引燃了不少,隨後東宮蝶溪趁亂又將剩餘的點燃,這時煙勢隨風而起,在無人察覺時已彌漫而來。


  此時,已有受傷體弱的士兵吸入迷煙不支倒地。被鬼劍禪不斷逼湍逼陽南森與西門臨風也察覺了不對,頓時驚疑間,又被鬼劍禪與淩長風震退。


  蕭子申見了煙霧起後,頓時驚覺,才想起尚未給淩長風解毒藥丸,忙從草屋內疾奔出來,就往淩長風身旁縱去,一邊將藥丸塞入淩長風手裏,一邊道:“解毒的,快吃了!”


  淩長風正自猶疑時,抬眼瞅見了林中躲躲閃閃、不住給自己比劃吃藥的東宮蝶溪,頓時會心一笑,忙一口吞了,就喝道:“丫頭,還差一顆!”隨後就往東宮蝶溪奔去。


  此時逼陽南森與西門臨風也反應了過來,想定是那林中丫頭搞得鬼,他們也不知此毒到底是什麽毒,憂心之下,忙就齊身往東宮蝶溪縱去。


  鬼劍禪豈會讓他們如願,摩訶劍連使下,頓時守得密不透風,逼陽南森二人竟進不得分毫。就在三人膠著間,淩長風已拿了一顆藥丸過來,抬手震開逼陽南森後,就交與了身旁的鬼劍禪,鬼劍禪忙塞入嘴裏服下。


  就在他方混亂時,東郭景與單文龍一是為了躲避漫延過來的毒煙,二也是為了想擒下蕭子申換取解藥,頓時就聯手往蕭子申逼去。


  蕭子申忙從一旁地上撿起淩長風丟下的鐵夾,就權當了劍使,與二人戰了一處。蕭子申修為本就比不隸文龍,再加上有個東郭景助陣,直被逼得節節後退。


  外圍兵士在裨將帶領下欲入林去擒捉東宮蝶溪,可他們本就在外圍,中毒已深,再加上東宮蝶溪毒針連使下,頓時又倒下一片。隻有幾個裨將靠近了東宮蝶溪,可他們中毒戰力不濟下,頓時就讓東宮蝶溪脫身走了。

  就在單文龍一劍蕩開蕭子申鐵夾,左掌直取中宮,欲伸手擒下蕭子申時,東宮蝶溪已來到蕭子申身後,細針疾甩而出,瞬間命中單文龍右手。蕭子申就趁單文龍右手中針酥麻一愣間,抬腳就避開隸文龍左掌。


  蕭子申見東宮蝶溪來到了自己身旁,一時心下大定,抬劍就向單文龍連刺而去。單文龍右手中毒下已不大聽使喚,頓時就被蕭子申連劍擊退。


  單文龍心急之下,忙欲將劍交到左手時,東宮蝶溪已從蕭子申身側連踢而出。單文龍在蕭子申二人夾擊之下,頓時胸腹接連被東宮蝶溪踢鄭東宮蝶溪又趁蕭子申一劍劃中單文龍左臂時,右掌渾聚功力下,一掌拍在單文龍胸口,單文龍頓時受創,後拋的身子連帶逃跑的東郭景一起撞翻在地。


  正當蕭子申二人又往單文龍二人追去時,又有數個中毒搖晃不定的裨將來接應了他們退去。蕭子申二人見單文龍身旁人多了起來,那些裨將修為也不差,頓時就與東宮蝶溪停了下來。


  這時,逼陽南森見還能站立的兵士已極少,又不知那些裨將還能支持多久,自己二人又不可能勝得了鬼劍禪二人,再加上毒煙已完全覆蓋而來,心懼之下,急忙喝退。


  淩長風見逼陽南森等人起了退意,也不為難,就停下了手。誰知鬼劍禪殺心大起,竟隨逼陽南森二人身後掩殺過去,禪劍揮舞點刺間,頓時又是一地屍體,竟連本已倒地不起的兵士亦不放過。


  淩長風見了鬼劍禪瘋狂之態,頓時大急,忙上前喝道:“大師快住手!”


  誰知鬼劍禪竟充耳不聞,摩訶劍佛氣連貫間,又是一瞻禪劍淨業·卻塵斷念”漫而去。逼陽南森二人接招間,頓時手臂連顫而退。四周兵將躲閃不及,頓時又被鬼劍禪劍氣斬殺不少。


  淩長風見鬼劍禪已入瘋魔,忙上前拉住鬼劍禪持劍右手,連聲道:“大師,快醒醒,快醒醒啊!”鬼劍禪正欲掙開淩長風雙手,就在此時,摩訶劍突然劇顫起來,聖氣洗滌下,鬼劍禪終於回複了一絲清明。


  鬼劍禪見了滿地屍體,又感林中佛氣漫漫,頓時心下一痛,右手輕顫。


  過了片刻,鬼劍禪抬起摩訶劍仔細摩挲了一番,問道:“先生,為何劍一鑄成,劍心始終如一;人成長後,心卻變幻不定?”


  淩長風歎氣道:“大師你錯了,劍會變,劍心也會變!劍在持正守衡之人手裏,劍心可昭日月;劍若入了邪魔之人手裏,劍心亦汙穢不堪!”


  鬼劍禪點頭道:“這麽來,劍心既會變,那人心若變,也就再正常不過了!”著,鬼劍禪就收劍入鞘,一邊提了劍往草屋內走去,一邊又道:“萬象由生,唯心所至,此心無愧,定變無別!”


  蕭子申看著忽狂忽正的鬼劍禪,在鬼劍禪入內又禪坐後,才向淩長風低聲問道:“前輩,大師為何突然……”

  淩長風歎息了一聲,就領了蕭子申二人一旁坐了,道:“自六凡界數度鬧動神州,可那僧眾亦引起了法門寺高僧的注意。按理,那六凡界行此極惡之事,禪法修為定會汙穢不堪,可他們佛力為何卻如此純正,竟與得道高僧相差無幾。法門寺疑問之下,就細細研究,最後猜測六凡界僧應是利用了物極必反之理,從極汙至穢中修得至聖至純的佛力。法門寺以此為根本,創出了一套修行法門,謂之‘魔心鍛佛’!就是魔化己心,以業證道,然後至於極反,洗盡鉛華,最後重歸大道。”


  東宮蝶溪道:“淩老頭,也就是,鬼劍禪大師就是修行的此種法門,所以才變成如今這般!”


  淩長風點頭道:“不錯!半禪子禪師曾言,若鬼劍禪大師真能修成,將來成就怕會在自己之上。但其中也凶險莫名,一個不甚,就有可能真正入魔,成為隻知殺戮的魔鬼。所以法門寺之前也沒有僧人修過。本來,大師修行多年,始終難於真正魔化己心,正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時,不久之前,鬼劍禪大師遇上了六凡界的須彌尊者,交手不敵之下,被須彌尊者巧施了魔心入照的秘法,大師脫走後,竟覺魔心鍛佛終於開始往極業而去。也正因此,現在大師神識內佛、魔兩氣衝突之下,造成他心性不穩,雖可以識人,但已難控製殺戮之心。所以我方才才不想動殺,以免血腥氣引得他異變。我原本以為引開了逼陽南森等人,他們就不會去騷擾到大師,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驚動了。”


  蕭子申道:“這怕該怪我!他們又不知曉大師在屋內,若非為對付我而來,怕也不會打擾到大師。”淩長風搖頭道:“一切自有定,原也怪不得誰!隻是不知這鍛佛之路,到底會是怎樣的光景,隻望別鬧大了才好!”著,又往屋內瞧了瞧,又是搖頭一歎。


  東宮蝶溪道:“淩老頭,大師為何到你這裏來?按理他已入關鍵時刻,未免濫殺無辜,應回法門寺或去見半禪子禪師才對。”


  淩長風道:“他是來尋我鑄劍的。他怕鍛佛過程中殺孽太重,未免摩訶劍被汙,所以想另鑄一把合適的劍來使。”著,又瞧向蕭子申道:“六凡界再臨,就是大師告訴我的。”


  蕭子申此時才知自己想錯了,沒想到不是儒道傳的消息,卻是鬼劍禪帶來的。看來昨日大師救了自己之後,就急上山來了。


  淩長風著,又起身道:“丫頭、子,我們再四處看看,若有活口,就治好他們,讓他們去吧。雖是魏人,但也總是性命,能留情時就留情吧。”


  東宮蝶溪與蕭子申就依了淩長風之言,把四周尚活之人解了迷毒,又治了帶傷之人之傷,隨後把他們放了下山去。那些人忙扶了傷並千恩萬謝的告辭去了。


  魏兵走後,蕭子申三人又將血跡、屍體處理完,已完全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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