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行蹤成謎
展平為床上的帝九詔蓋好被子後,就引眾冉了外廳。
眾人坐定後,淚宮辭道:“新陽報了瘟疫,尋求太醫院支援時,陛下竟專旨派殿下前來主持,當時我們就覺得奇怪。按新陽奏折上,不過區區數村,涉及不過兩千餘人,如此規模,絕沒有專門讓殿下安撫百姓之理。但殿下一聽受疫百姓達兩千之眾,那可就不是我們認為的少了,頓時就放心不下,也不顧眾人勸阻,定要來查看疫情。我們見殿下顧念百姓之情,也就不再攔阻,隻仔細的準備護衛便是。”
卓雲相接道:“我們到後,就命了隨來的太醫前去查看,可眾太醫查看若久,又對比了以前常見的瘟疫種類,竟絲毫沒有頭緒。就在此時,百姓中竟突然流傳開令下下毒毒害村民之事,現在前來巡幸,不過是假做賢王的名聲。傳言一出,再結合前後異樣,大家頓時恍然大悟,看來怕是中毒,而非瘟疫了。隨後又命太醫細查,可太醫們始終沒有眉目,所以才派人回京去請子師丫頭。”
東宮蝶溪仍記得官道所遇生龍活虎的百姓,頓時疑問道:“可我與師弟跟隨而來的那群村民,並不見有中毒跡象啊,他們又為何吵鬧起來?”
白至誠苦笑道:“這周圍村子多年來互相嫁娶不斷,大多掛親帶故,下毒之事傳開後,再有人推波助瀾下,頓時就群情激憤,其他村民參與進來,也就不奇怪了。今日大早,太醫們又去為百姓診治時,那些百姓竟傳太醫是奉殿下之令又去毒害他們,頓時就把太醫們扣了下來。一來我們隻防刺殺,沒有料到百姓會被煽動;二來嘛,殿下也不可能讓我們對百姓動手。正自僵持不下時,又有百姓來傳話,讓殿下一人前去解,他們就放了眾太醫。這一下大家就明白了,這就是那個局了。那些賊子正是算準令下之心,以殿下的為人,絕不會不顧太醫,也不會引發與百姓的衝突,所以應會依言而校”
展平見白至誠停下飲茶,就接道:“果然不出所料,如此明顯的陽謀,殿下竟也中計。開始我們也沒有擔心,如此多的高手在此,難道還護不住殿下!何況我們也預先化作百姓模樣去群中查探過,並沒發現可疑之人。沒想到殿下剛一入人群,我們正欲分散四周防備時,卻沒想到全師雄等人早已隱於村民兩側附近,見我們一動,瞬間就齊攻而來。我們見高手都針對我們而來,怕是想讓百姓對殿下動手,心稍放下,卻又見了北鬥等往殿下殺去。”著,就看向蕭子申,道:“若非兄弟來的及時,我們就追悔莫及了。”
易司禮哼道:“這也算給殿下一個教訓,善心歸善心,可不能濫施,若必要時,還是以下大局為重,就算為此犧牲一些百姓又如何!”
淚宮辭忙噓聲道:“三師兄,你聲點,可別讓殿下聽了去!”
易司禮接道:“聽去了又如何?有時我真恨不得揍他一頓才好,大好局麵,他偏不用,卻又顧念什麽親情社稷!”
白至誠道:“師兄,你這話就不對了!若不顧念社稷,我們經緯地又何必介入俗事!諸聖先賢教誨,不就是為了神州黎民!殿下雖是有些過了頭,但救民濟世的赤子之心,真大人也!”
易司禮頓時氣道:“你個老子又不是不知我的意思,我什麽時候不顧黎民社稷了?那些道理我不懂?你也敢來教訓我!難道我讀的書、明的禮比你少?”
卓雲相見脾氣火爆的易司禮來氣了,怕他們真個吵起來,又怕影響鱗九詔休息,就忙把他們勸了下來。
展平見眾人不再糾纏帝九詔之事了,就看向東宮蝶溪,問道:“丫頭,方才提起東宮老觀主,我觀你們神色不對,老觀主怎麽了?”
東宮蝶溪見展平如此問來,看來眾人應是沒見過東宮元化了,可爺爺是入京啊,頓就覺事不尋常,急問道:“展叔叔,爺爺沒入京麽?”
展平一愣,霎時疑問道:“老觀主為何入京?我們並不知曉啊,也沒見過他!生死玄觀去年不是傳書略了兄弟與發現太初真人遺體之事,也沒老觀主要入京啊,我們還在等兄弟回來道詳情呢!”
蕭子申見東宮蝶溪已眼圈微紅瞧來,知曉她定是擔心東宮元化出了什麽事,忙安慰道:“還沒有消息,明應該沒有問題,先不要胡思亂想!”見東宮蝶溪隻不住搖頭,暗道若先前,不定能勸慰住她。可之前她見了月盈毀屍滅跡的手段,現在哪有那麽容易安慰下來。
展平眾人聽了蕭子申話語,又見了東宮蝶溪模樣,哪裏還不明白定是出事了。就在這時,隻見臉色蒼白的帝九詔已自己起身走了出來,問道:“東宮太師叔為何要入京?什麽時候的事?”
蕭子申在展平、卓雲相扶鱗九詔坐下後,方道:“我帶老觀主他們去見了真人遺體後,老觀主真人所中之毒與太祖皇帝一樣……”
蕭子申剛到此,展平已色變起身,頓時奔去捏住蕭子申雙臂,大喝道:“你什麽?”
東宮蝶溪見蕭子申刹那就被展平捏得臉色漲紅,痛苦不已,忙去扳展平手,道:“展叔叔,你弄疼他啦!”
展平霎時也回過神來,忙就給蕭子申道歉不已。蕭子申知曉展平對帝皇尊的孺慕之情,忙搖頭擺手,隻道沒事。
待展平回座後,蕭子申就與東宮蝶溪一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道了出來。完後,東宮蝶溪清淚已流了出來,泣道:“怎麽辦?爺爺怎麽辦?他又帶了三清道主令牌,這可怎麽辦啊!”
帝九詔忙安慰道:“師妹,你先不要擔心,若我估計得沒錯,太師叔定沒有性命之憂!”見東宮蝶溪瞬間就止了泣聲,梨花帶雨的瞧來,又道:“三清界覆滅二十多年,太師叔既手持道主令牌,無論是何人、何勢力針對他,一旦見了令牌,必然見獵心喜,定會細問令牌來源,進而探問有無其他物件。要知三清武學冠絕下,誰人不眼饞,除非問出了秘密,否則絕不會輕易傷了太師叔性命!”
東宮蝶溪聽鱗九詔之言,先是一喜,轉瞬又含淚道:“那也不好啊,他們定會拷問爺爺的,爺爺年紀大了,如何受得住!”著,又哭了起來。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安慰東宮蝶溪時,蕭子申頓時臉色一變,就跳了起來,道:“會不會是六凡界擒了太師叔?”見眾人驚疑瞧來,蕭子申就看著東宮蝶溪,道:“師姐,你可記得我們在安州酒樓時,那持國王曾問你:‘東宮觀主離家已久,可有書信回去?’又道:‘隻是怕那東宮觀主若出了什麽事,家裏人卻不知曉,那可就冤枉得很了!’你他這是什麽意思?當時我們隻以為他來咒人,現在看來,不定就是六凡界擒了太師叔去。就算不是六凡界擒的,他應該也知曉些什麽,否則不會如此問我們!”
東宮蝶溪忙點頭道:“對啊,對啊,我怎麽那麽笨的,當時怎麽沒發現,還罵了他呢,當時真該好好問他的!”展平道:“丫頭,誰會想到老觀主會出事,你快不要自責了!”
東宮蝶溪忙含淚搖頭道:“不是的,那和尚接著又了:‘我也就提醒提醒,可別太大意了!這京西可是是非梟境的地界,我聽道門之人可不大受歡迎,你們自己想想吧。’當時我們並未在意,現在細思,他是不是是非梟境擒了爺爺去?可他是六凡界之人,不僅來搶了太虛劍,還對衛師公他們出手,這和尚真是亂七八糟的,到底他的話能不能信啊?”到後麵,已是六神無主起來。
蕭子申想了片刻,凝重的點頭道:“師姐,不定是真的!”
東宮蝶溪頓時亦有些醒悟,道:“啊……我想起來了!之前月盈曾,度無翼他們擒了一位老者,隨後有一個和尚鬧上了門去,按月盈描述,那和尚就是六凡界王的打扮。我們還猜測是非梟境是否擒了六凡界僧人,現在聯係起來,不定擒的老者就是爺爺,去鬧的和尚就是那持國王!”
帝九詔搖頭道:“師妹,我們先冷靜!這是一條線索,我們可細查,但絕不能就當作是這般!那六凡界僧為何會去鬧是非梟境?他又為何傳消息給你們,卻又傳的不明不白?他為何又不殺了你們,甚至都不擒下你們?這其中有太多疑點,不定就是什麽陷阱詭計,我們不要亂了陣腳!”
帝九詔見東宮蝶溪開始細思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已開始冷靜下來,就道:“蕭兄弟,你知曉怎麽聯絡寒月使者嗎?或許可以請她幫忙探探,加上前麵傳訊之事,我們儒道絕不會薄待她!”
蕭子申搖頭道:“我不知曉如何尋她,每次都是她來尋我!不過依我對她的了解,她既然一心要對付是非梟境,現在既然知曉是非梟境擒了人物,她為了自己,怕也會查探的。我們隻需讓衛大俠他們注意月盈的行蹤,待尋著了,再溝通就是了!目前我們亦把六凡界算入嫌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