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有餘悸

  衛塵泱想了想後，點頭道：“或者，我們再告訴殿下，到時有我們三人為證，大家絕對不會懷疑。現在，我倒是希望，子申的母親真是被祖驥他們害了才好，那樣就不會有任何糾結了。隻是這樣一來，子申受到的傷害就太大了，養育自己成饒師父竟是殺母仇人，這讓人如何接受得了，也對他太不公平！”


  衛子師頓時心下一顫，急道：“哥哥，你覺得可能性有多大？”


  衛塵泱冷笑道：“若真事無不可對人言，祖驥他們又何必遮遮掩掩，照我觀之，可能性極大！隻是有一點頗耐人尋味，他們為何要害子申的母親，除非……子申的身份不一般，有保密的必要，才可能做得這般絕！”


  衛子師又略尋思了片刻，霎時驚呼道：“戰諱，大秦少師！孟家……孟家……”


  衛塵泱忙道：“妹妹，聲些！”見衛子師驚覺後收了聲，又道：“這隻是一種可能性！但大秦末帝自兵敗遷入汴京後，並未再有子嗣誕生，又怎會突然莫名冒出一個來？”


  衛子師搖頭道：“這也難！太祖皇帝當年雖對眾國皇族有監視，但也不嚴，若要瞞了人，也是有可能的。隻是蕭大哥曾對我過，就算他是哪家皇族，也不會去折騰什麽複國，我相信蕭大哥的為人。”


  衛塵泱點頭道：“我也相信他，否則又何必幫他遮掩。隻是這事可大可，就算子申無心，縱使我們相信，那帝廷義呢？那老賊連殿下他們都欲除之而後快，若他知曉了子申遮掩身份至今，以他的心性，定會認為子申有所圖，到時一道殺令下來，子申怎麽辦？大趙就再無他立足之地了！這還是次要的，我就擔心，若帝廷義逼殺太急，真惹動了子申怒氣，再加上祖驥、戰諱等人煽風點火，到時局麵怕就會往另一方走去了。”


  衛子師道：“目前都是我們的猜測，不定蕭大哥身份普通，哪會有什麽事？”


  衛塵泱拍了拍衛子師肩頭，苦笑道：“你不了解廟堂之事，但凡有一絲風吹草動，寧可錯殺，決不輕放，這就是帝廷義此類君王的心性。就算子申不是，可有不少人他是，你以為帝廷義會如何選擇？何況祖驥與戰諱他們有舊，這一點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就此一條，子申就洗不清嫌疑。除非……殿下他們能下決心對帝廷義出手，到那時，就算子申真是孟家皇族，那又如何？所以，關鍵不在子申身份上，而在帝廷義那老賊心思上！”


  就在此時，門外卻傳來爭執之聲。衛塵泱聽得聲音，搖頭一笑，隨後抬掌一吸，房門瞬間打開，隨後門外就跌進兩個人來，正是東宮蝶溪與晚。


  東宮蝶溪正一邊起身輕拍身上塵土，一邊自語道：“怎麽回事？”隨後抬頭一看，見衛塵泱竟坐在衛子師身旁，隻含笑看著自己，頓時心下一顫，就後退了兩步，顫聲喝道：“衛塵泱，原來是你子搗鬼，你想幹嘛？”


  衛塵泱尚未應聲，晚卻搶先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想幹嘛？都了姐正在商議要事，讓你先等等，你為何非要闖？”


  東宮蝶溪見衛塵泱在，晚的屁股竟也翹了起來，頓時就喝道：“好啊，你個死丫頭也敢對我大呼叫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晚見東宮蝶溪已伸手往懷裏摸去，忙閃身到衛塵泱身後，道：“東宮姐，這裏可不是生死玄觀，你可不要亂來哦，大少爺可不是吃素的。”


  東宮蝶溪見晚有衛塵泱撐腰，更見得意，見衛塵泱在，自己也真做不了什麽，就哼道：“走著瞧，你最好一輩子躲在那子身後別出來！”


  衛子師一邊咯咯笑了起來，一邊佯怒道：“晚，還不賠禮？”


  東宮蝶溪一邊看著衛塵泱，心的往衛子師身旁繞去，一邊道：“師妹，我可不要她來賠什麽禮，我自會收拾那丫頭！”見衛塵泱突然站了起來，頓時又驚得後退，道：“衛塵泱，你到底想怎樣？我告訴你，姑奶奶修為大有長進，可不怕你了！”


  衛塵泱輕笑道：“你們慢慢玩吧，我有事，先走了！”著，就向外行去。


  晚見衛塵泱果真走了，心裏大急，忙上前拉住衛塵泱，道：“大少爺，你第一次來，不大熟悉路，我送送你吧！”著，就忙躲到衛塵泱前麵，搶前往外走去。


  衛塵泱抬手一引，頓時晚就被掌氣拉回了屋裏，衛塵泱隻留下一句：“好好照顧妹妹！”隨後就走遠了。


  晚見東宮蝶溪刹那就得意的瞧了過來，忙走近了，苦笑道：“嗬嗬……原來是東宮姐啊，方才真沒看出來，兩年不見，竟就長得花一般了，若入了京，還不知會迷倒多少王孫公子呢！”著，就忙過去為東宮蝶溪捏肩捶背。


  東宮蝶溪心下好笑，就道：“走了多時，腿竟有些酸了！”晚聞言，忙又去給東宮蝶溪捶腿。


  衛子師見了晚低聲下氣的模樣，笑道：“活該，誰叫你方才張牙舞爪的，現在可好了，靠山一失，頓就現出奴才相了。”


  晚哼哼道：“姐，你這師姐反正都會尋我撒氣，我再老實，她也不會放過我，我為何不先痛快痛快，那樣心裏才好受些！”


  東宮蝶溪一邊提了晚到一旁，一邊道：“你要怪就去怪衛塵泱吧，我過，他欺負我多少，我就十倍百倍的還與你。誰叫你自己不長進呢，現在也不是我對手！”


  晚道：“有種別使毒，我才不怕你！”東宮蝶溪道：“那也是我的本領，為何不使？你慢慢熬吧，待我那把衛塵泱毒倒了，你就解脫了。”


  晚哼道：“你快醒醒吧，你能毒倒大少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看還是我自己好好練練才是真的，等你，骨頭都能打鼓了也不行！”


  東宮蝶溪頓時又把晚拉了回來，叫道：“你敢瞧不起我！信不信我真弄兩樣劇毒出來，讓你家大少爺嚐嚐滋味！”


  晚嘿嘿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就算是劇毒，以你的本事，最多也就是同歸於盡，你想想看，多不劃算！除非你們一家子一起上，或許還有三兩分希望！”

  東宮蝶溪又哼哼了幾聲，才轉頭瞧著衛子師，問道：“師妹，你哥哥真有那般修為了？”衛子師含笑點頭道：“所以啊，你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東宮蝶溪大吼了一聲：“啦！”才又道：“蕭師弟呢，找到他了麽？”


  晚見東宮蝶溪竟問起蕭子申來，知曉他們相處了幾個月，一時就緊張起來，道：“東宮姐，你什麽意思？找沒找到，與你有什麽關係，你可別太過分了！”


  東宮蝶溪見晚如此緊張，又聽蕭子申過幾人過往，頓時就明白過來，就環抱雙臂，一直含笑盯著晚，直到晚不好意思了，才道：“真是奇怪，師妹還沒緊張呢，你緊張個什麽勁兒！”


  衛子師見東宮蝶溪調笑而來，頓時就伸手掐了東宮蝶溪一把，嗔道：“師姐，你們鬧你們的，可別來牽扯我！”東宮蝶溪頓時嘿嘿道：“真不牽扯你？你確定？”


  晚可不會依，頓時站到衛子師身旁，道：“姐，你有點氣勢好不好？再不濟，還有大少爺呢，半根手指頭就收拾了她。”


  東宮蝶溪刹那怒目圓睜道：“死丫頭，我警告你哦，別在我麵前提衛塵泱那子，不然有你好看！”衛子師見晚又怕了，就橫了她一眼，隨後轉題道：“師姐，你查得怎麽樣了？”


  東宮蝶溪見衛子師入了正題，也就肅容道：“其他已經沒問題了，但馬錢子與苓子的配比始終難以分析出來。若配藥分量一旦出了差錯，無論最後沒解的是馬錢子還是苓子，都再難查出來了。那些人真是好毒的心思，就是解毒，也留下了殺眨若一個不甚，我們配的解藥稍有差錯，到時若救不了人，那些百姓怕又會把賬算到四哥頭上！”


  衛子師沉聲道：“辦法也不是沒有！馬錢子與苓子若混用，要使人活一段時間，不外乎馬一九、馬三七、馬六四三種混法。若是馬一九之法，十五日先亡婦孺，兩個時辰內，剩餘皆亡；若是馬三七之法，十五日先亡老者，一個時辰內亡婦孺，三個時辰內皆亡；若是馬六四之法，二十日一起身亡。我們隻需將前兩種解毒之法先預備好，待十五日一到，一旦出現亡者，瞬間就明白是什麽混法了，四哥就不會有半分危機。隻是，這法子定會頃刻死許多人，殿下定不會答應。”


  晚喜道：“這還不簡單！我們先尋兩個自願的人，試試解藥不就知道了！”


  東宮蝶溪頓時氣道：“死丫頭，我們看起來比你笨麽？我剛才就提了，若是試用，到時與解藥和其他毒藥一中和，無論我們解沒解對，看起來都是解了毒的模樣。也就是，就算解錯，人也不會死，而且可以活三十日以上，你如何試？待知曉解錯了，其餘之人早死光了！若隻用了馬錢子與苓子，解錯了瞬間斃命，這才試得出來！那些賊子把用的輔藥與我們會用的解毒之藥，都計算好聊，其中一定有用毒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