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暖冷誰知
賢妃來後,帝九詔就領眾人出了門,與外麵等候的英國公會合後,就一起往宮裏去了。入了宣德門後,帝九詔自與展平去見帝廷義,靈夕就領了蕭子申等往東宮去見開寶宋皇後。
宋皇後乃左衛上將軍、忠武軍節度使之女,十七歲入宮,成為太祖帝皇尊的第三任皇後。宋皇後性情柔順,進退有度,不僅與帝皇尊恩愛無比,而且與帝九重、帝九詔兄弟均相處融洽,所以帝九重、帝九詔對她亦無比敬重。
帝廷義繼位後,號宋皇後為開寶皇後,命她移居西宮,後又命她移居東宮。但因帝九重、帝九詔兄弟大權在握,宋皇後仍自在不受限製,召人覲見皆無人幹涉,若非禮節所限,宋皇後怕已離了深宮,去了魏王府或秦王府孀居。
到了東宮後,靈夕讓賢妃與蕭子申稍等,自依帝九詔所言,先進去向宋皇後稟報去了。
靈夕進去後,賢妃又拉著蕭子申,叮囑道:“待會見了皇後娘娘,你不要亂話,明白嗎?若娘娘問你什麽,你就老老實實的答什麽,千萬不要頂撞了娘娘。”
靈夕進去片刻後,就出來引了蕭子申二人進去拜見。
蕭子申見了宋皇後後,頓時驚為人,若非先前見過了秦王妃,那就真正是下第一美人了。就是衛子師、拓跋羽、東宮蝶溪等亦不及,更別什麽晚、武月苓等人了。
隻是宋皇後卻沒有似蕭子申想得一般頭戴帝翠鳳冠、身著織金龍鳳袍、身掛白玉玉綬等物,就隻是一身簡單的淡紫輕衣,頭上一支掛珠珊瑚鳳簪,卻仍是瑰麗雍容、儀德下。
賢妃見了宋皇後,立馬拜倒見禮,見蕭子申仍站在那裏,忙扯了蕭子申跪下,道:“孩子還,不懂事,請娘娘恕罪!”
宋皇後含笑叫了蕭子申二人起身後,宮女已端了茶水上來。
賢妃拉了蕭子申在宋皇後下首坐了後,就喜道:“皇後娘娘,我的孩子找到了,你看看,像不像陛下?”著,又起身把蕭子申拉到宋皇後麵前。
宋皇後含笑點頭道:“龍虎之姿,確實像陛下,與九重、九詔兄弟也有些像。”賢妃頓時又喜道:“真的嗎?那陛下一定會歡喜的!”
蕭子申聽了宋皇後與賢妃之言,頗不好意思,偷瞧了一眼靈夕後,隻好看著宋皇後訕笑。
賢妃又拉了蕭子申坐下後,道:“娘娘,……”本來是隨後要提蕭子申名字的,卻一時想不起來了,頓時臉色大變,就起身怔怔看著宋皇後,道:“娘娘,怎麽辦?怎麽辦?我忘了孩子名字了,若陛下問起,該如何是好?”
宋皇後忙起身過去扶了賢妃坐下,安慰道:“沒關係,陛下一直記得牙寶,我們也一直記得!”著,又瞧了蕭子申一眼,頓時一愣。方才沒有細看,如今一對比,倒好似真有幾分帝皇尊的輪廓。
賢妃聽了宋皇後之言,忙就喜道:“對了、對了,正是牙寶,我怎麽能忘了!”著,又拉住蕭子申手,不安道:“孩子,對不起啊,娘竟忘了你名字了,對不起啊!”
蕭子申看著賢妃乞求不安的神情,頓時心下一熱,脫開而出道:“娘,沒關係的!”
蕭子申話一出口,除了賢妃心喜點頭之外,其餘眾人均臉色一變,包括蕭子申自己!蕭子申心頭一顫,忙就起身跪倒在宋皇後麵前。
宋皇後暗歎口氣,隨後扶了蕭子申起身,道:“沒關係,這樣也好!”
蕭子申見宋皇後等人對自己的僭越好似並不太在意,方暗自舒了口氣,看來自己以後千萬要多注意些,若讓人覺得自己有什麽覬覦之心,那就不好了。
賢妃自然是不大明白蕭子申為何突然就跪下的,見宋皇後竟親自扶了蕭子申起身,一時更加歡喜,又看了看蕭子申後,瞧向宋皇後道:“娘娘,陛下給牙寶的爵位是什麽啊?王府在哪裏啊?我以後就搬去和牙寶一起住了,不麻煩四殿下他們了!”
蕭子申頓時大驚,這王府倒也罷了,隨便編一編,定能瞞了賢妃。可自己怎麽可能無端去與先帝的妃嬪住一起,先不帝九詔他們定不會同意,就這朝內外的流言蜚語,誰擔待得起!
宋皇後看了看臉色陡變的蕭子申,微笑搖頭後,道:“賢妃,牙寶還,哪能這麽快就封爵,至少也要到九重、九詔他們封爵的年齡才能封的!何況陛下出征在外的時候,一直都是帶著牙寶的,一年也沒幾日在京,哪能照顧你,你還是先和九詔他們住一起吧。待牙寶長大了,封爵建府了,再去請陛下降旨吧!”
看來賢妃果然很多東西都是模糊的,知道一些,但又不全了。若帝皇尊真還活著,無論皇子建沒建府,妃嬪都是不可能與皇子長久住一起的,若建府了,就是見麵機會都少。隻有帝皇尊駕崩,新皇登基後,恩準了才能去自己孩子的王府居住。現在賢妃之所以能住進秦王府,主要是因賢妃神誌不清,帝廷義不想為這些事去惹怒帝九重兄弟,所以沒有拒絕。像帝皇尊的其他妃嬪,就沒有這般待遇了。
就在帝廷義恨恨的拿著圖錄回到垂拱殿時,剛一揮手屏退了所有人,隻見陰影裏現出一個黑袍人來,讓人一時也看不清麵容。黑袍人出來後,一揖道:“山人拜見陛下!”
帝廷義揮手讓他起身後,黑袍人看著帝廷義手裏的圖錄,嘿嘿道:“如何?陛下現在可相信山人之言了!那帝九詔定是沒有失去圖錄的,否則大海撈針下,怎會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尋了回來!”
帝廷義哼道:“還什麽尚書台被人重創,如果死涼才幹淨!還是秦先生妙計,建言朕直接在朝會上逼那帝九詔,否則那賊子怕會就拖延過去了。我就不明白,他要什麽有什麽,怕比朕還得勢,為何還來與朕爭奪這圖錄!”
那秦先生嘿嘿道:“或許山人能分析出一二!”見帝廷義“哦”一聲後看來,就續道:“陛下,你仔細想想,這帝九詔兄弟往常為收買人心,別銀子了,就是珍玩古物也送出去不少吧。別他一個的親王,就算他富可敵國,藏銀比這國庫還殷實,也經不起這長年累月的往外撒吧。他又好些虛名,不收人錢物,陛下想想,他怕是早坐吃山空了。這秘窟寶藏卻正好可以解他之危,他兄弟為了將來能再繼續收買人心,如何不想私吞!”
帝廷義點頭陰笑道:“原來如此,多謝先生指點!可是朕也不想再與他們這般磨下去了,留著終究是禍害,不知先生可願教我?”
那秦先生輕聲問道:“陛下可聽過六凡界?”帝廷義聞言微一愣,隨後搖頭道:“朕倒沒有聽過什麽六凡界,隻不知是怎樣的地方,可是與那三清界一般,睦門山府?”
秦先生輕笑一聲,道:“這陛下就不用擔心了!這六凡界不僅與三清界不一樣,而且還是世仇。”那秦先生見帝廷義眼睛一亮,心裏冷笑後,又道:“隻是山人有些好奇,為何道門知道六凡界,佛儒知道六凡界,帝九詔兄弟知道六凡界,陛下為何卻不知?”
秦先生見自己話一完,帝廷義已雙拳緊握,臉上怒氣衝,心裏不屑時,已立馬拜倒了下去,道:“山人有罪,請陛下責罰!山人並未有輕視陛下的意思,隻是山人真不明白,為何儒道釋與帝九詔等人竟會瞞了陛下!”
過了片刻,帝廷義方收了怒氣,隨後上前扶起了那位秦先生,歎道:“先生何罪之有?若非先生,朕還不知自己竟被當了傻子,被人蒙在鼓裏。”
秦先生道:“這六凡界高手如雲,不時來神州尋訪、輔佐明主,山人日前一個機緣之下有幸得見。山人問起他們來意,隨後向那六凡界之人提及陛下,他們對陛下的雄才偉略、胸襟氣度大為歎服,直稱為萬古一帝!”
秦先生見帝廷義已激動得在殿內不住踱步,心裏不屑他沒有自知之明時,嘴上卻道:“所以,山人今日前來,除了看那帝九詔等饒無恥嘴臉以外,就是想向陛下討一道旨意,然後好招攬那六凡界之人為陛下所用!若我們能得六凡界之助,不僅可用之鏟除帝九詔兄弟,還可以他們抗衡儒道釋三教那些帝九詔的爪牙,真可謂一舉兩得!”
帝廷義頓時朗笑道:“多謝先生,那玉璽在禦案上,先生自便吧。”
秦先生隨後心裏輕笑,就自去桌上寫了,隨後遞與帝廷義瞧了瞧。帝廷義隻瞟了一眼,就道:“招攬六凡界之事,就交與先生了。”
秦先生自又蓋了璽印,隨後收起聖旨,道:“陛下,那端午佳節之事,陛下可還有疑慮?”帝廷義道:“若有六凡界之助,朕自然允準,隻是那太史公、半禪子、衛塵泱等人,始終讓朕寢食難安啊!”
秦先生微微一笑,道:“陛下不用憂心,太史公、半禪子、衛塵泱等人,山人自會幫陛下動六凡界之人出手,到時定叫他們露不了麵!隻是,現在尚有另一件大的事,山人一時惶恐,也不知當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