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雷霆一怒
蕭子申之事無果後,帝廷義也沒有聽政的興致了,何況今日又丟盡了老臉,吩咐趙昂、帝九詔主持朝會後,就急回了垂拱殿。
帝廷義回了垂拱殿後,一把火就將那份供詞燒成了灰燼,之後就冷臉坐在垂拱殿內,一旁服侍的宮女、內侍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早朝散後,豁兆啟去領了五十大板,方帶著一身鮮血到了垂拱殿,跪伏地上後,亦是大氣也不敢出。
帝廷義冷冷的盯視了豁兆啟半晌,方把手往垂拱殿外一指,厲喝道:“滾出去!”
豁兆啟一愣,正跪著往外挪去,帝廷義已拿起硯台砸了過來,喝道:“朕沒叫你,你給朕好好跪著!”豁兆啟忙又好好的跪伏了下去,一時大為無奈。
在宮女、內侍全部退出去掩上門後,帝廷義突然厲吼道:“沒用的冷曲沉,沒用的鎮三山,沒用的暗九門,該死,該死,通通該死!”
徒殿外的宮女、內侍聽到帝廷義的吼聲,驚得麵如土色下,忙用衣袖塞住耳洞,哪敢再聽半個字,真恨不得把耳朵也割了。豁兆啟聽鱗廷義的厲吼,忙把頭埋得更深了。
在帝廷義提出拿蕭子申事時,豁兆啟就以無憑無據勸諫,可帝廷義偏要一意孤行,也不是要定誰的罪,就是羞辱羞辱與蕭子申來往密切的帝九詔罷了。
現在倒好,帝九詔沒羞辱到,反倒把帝廷義自己搭了進去,還讓蕭子申脫了身,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錯雖在帝廷義,可豁兆啟哪敢半個字,也隻好黑鍋、埋怨、板子一並承受就是了。
帝廷義隨後又走到豁兆啟麵前,咬牙切齒道:“豁兆啟,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當年的你是,現在的你也是!”
豁兆啟見帝廷義時隔數十年,竟又突然提起簾年,頓時就把頭磕得咚咚咚直響,連稱:“臣該死,臣該死!”
就在這時,殿外內侍高聲道:“英國公展平求見陛下!”
帝廷義見展平來了,頓時神色一正,忙理了理衣袍後,輕聲了句:“蕭子申之事是如何起的,你就如何去壓下來吧!”才道:“請英國公進來!”
展平帶了幾個兵士,押著一個衣袍破爛、狼狽不堪的人走了進來,瞥了跪伏地上、身子帶血的豁兆啟一眼後,才對帝廷義行了君臣之禮。
帝廷義見了被展平帶來的冷曲沉,頓時怒氣再難壓製,上前就踢了冷曲沉幾腳。冷曲沉立馬顫抖著跪在地上,就與豁兆啟一般。
展平見豁兆啟挨了板子的股臀仍在淌血,地上已濕了一塊,微一歎氣,就道:“陛下,臣帶豁將軍下去上些藥吧!”
帝廷義今日已被帝九詔嚇得夠嗆,自然要給展平幾分麵子,忙就同意了。展平又躬身行了禮,方上前扶了豁兆啟出殿。
展平二人離開後,帝廷義又上前踹了冷曲沉一腳,才冷笑道:“冷曲沉,你的傲骨呢?你的氣節呢?喂狗去了嗎?你竟招了,你竟把什麽都招了,你真是一個廢物,殺的廢物!”
帝廷義見冷曲沉隻跪著不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狠踹了冷曲沉幾腳。
帝廷義發泄的差不多了,才問道:“鎮三山呢?”冷曲沉搖頭道:“草民不知!”
帝廷義頓時又上前去拳打腳踢,喝道:“你不知,你不知!該知的你不知,不該的你又,你怎麽不一頭撞死啊,活著也是丟人現眼!”
帝廷義打了一會兒,也覺得有些累了,就停了手,道:“冷曲沉,你給朕聽仔細了,回去告訴鎮三山,讓他想辦法滅了是非梟境。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待朕耐心用盡了,若還沒滅了是非梟境,朕就蕩平了暗九門,聽明白了嗎?”
冷曲沉忙磕頭道:“草民明白!”
帝廷義又氣道:“鎮三山也真是個廢物,嶽州城外如此好的機會,竟也讓是非梟境的狗賊逃了去。若鎮三山也敢似地陽子那般拚命,是非梟境之人豈逃得了?我看他就是太平日子過久了,連血性也沒了。朕怎麽就沒有一個地陽子,沒有一個展平,盡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退朝後,丁長烈又去近衛親軍司辦了公務,方騎馬往回府裏去。
丁長烈剛跨近府門,就見家丁、護衛跪滿了院子,眾人均是鼻青臉腫,甚至不少人身帶血跡,一時大怒,隨手就提了一人起來,喝道:“是誰?是誰敢來我丁府撒野?”
那人也不敢回話,忙顫抖著手往正堂裏指去。丁長烈哼了一聲後,暗道你個狗賊沒走便好,隨手扔開那人後,就氣衝衝的往正堂而去。
丁長烈剛到正堂門外,就看到了端坐堂中的帝九重及侍立兩旁的帥輕影與霍定豐,又見丁世衣、溫如水、璃兒一家三口跪在帝九重麵前後,頓時麵色大變,隨後又怒上心頭,就一步縱入了大堂,隨後喝道:“魏王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丁長烈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從二品大員,我丁府又豈是任由你胡來之處?”
帝九重是今日上午回京的,算算時間,朝會應也散了,就沒有去了,吩咐卓雲相、裴正卿負責大軍安頓後,就領了帥輕影與霍定豐去“拜訪”舉薦“秦先生”的丁長烈。
那帥輕影與霍定豐氣不過,所以就拿丁家下人撒了口氣。
帝九重冷笑道:“丁長烈,你可別忘了,你從二品的兩江節度使還是太祖皇帝給你的,現在你隻是個四品的親軍司步軍都指揮使,算個什麽東西!”
丁長烈怒氣騰燒下,也不給帝九重行禮,咬牙切齒著就要上前去扶起丁世衣。
丁長烈剛向丁世衣跨去了兩步,帥輕影已上前一刀斬在了丁長烈與丁世衣之間,喝道:“丁長烈,你敢藐視殿下?”
丁世衣之女璃兒隻四歲,哪見過這等場麵,頓時就嚇得哭了起來。溫如水見狀,急忙就跪挪了一步,把璃兒摟在了懷裏哄逗,隨後又一驚,偷瞧鱗九重一眼後,見他並不在意,方寬了心。
丁世衣卻隻是跪在那裏,既不過問帝九重,也不過問溫如水母女,更不過問丁長烈,就好似家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就隻是麵無表情的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