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仆不是仆
丁澤舟見蕭子申竟坐在此處發呆，略一尋思後，心裏已了然，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蕭子申也發覺自己不大受待見，本來想待戰諱蘇醒過後再入內一談的，但在丁澤舟呼喚下，就勉強隨了丁澤舟又入洞鄭
丁澤舟領著蕭子申又到了戰諱休息之處，剛一放下藥碗，蕭子申尚未反應過來，丁澤舟已掐住那大漢脖子，隨手將他扔到了洞室之外，隨後冷聲道：“虎頭，到死的時候，你會後悔的，記住我今夜之言！”
蕭子申方才一直沒有問，現在才知那大漢喚作虎頭，卻似是孩子的乳名！以那大漢的年紀，丁澤舟仍以虎頭稱呼，不覺就奇怪起來，隨即就轉身看了看已起身躬身退出去的大漢。
丁澤舟見蕭子申一直看著虎頭身影消失了，仍望著那邊，就道：“不用管他，自今日起，我就真把他當做一個仆人了！本來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可憐人，但現在我總算是深有體會，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蕭子申聽了丁澤舟之言，就轉身道：“丁叔，為何他是一個可憐之人？”
丁澤舟並不答蕭子申的話，又喚了兩聲“祖老頭”，見戰諱仍無反應後，才道：“他的事，你不必過問，我也不再管了！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學他，也做個可憐之人，看到現在的你，我總算放心了。”
蕭子申聽了丁澤舟之言，不覺更是糊塗了，但好像又明白了似的，卻一時拿捏不住重點。
蕭子申本來還想再問問丁澤舟，但見丁澤舟已去扶起戰諱，並推宮過血，強聲要喚醒他，想出口的話又收回了肚子裏。
片刻後，戰諱終於緩緩的醒了過來，慢慢的睜開了渾濁的老眼，待見了土床前的蕭子申後，眼中厲芒一閃，隨後又漸壓下怒氣，哼了一聲後，就把頭扭向了一側。一番心緒浮動，不覺又咳嗽了起來。
丁澤舟見了戰諱反應，突然冷聲道：“祖老頭，記住你答應我的事！”
戰諱一聽此言，頓時怒從心起，猛一坐起，就欲喝斥丁澤舟時，突然一口濃血又噴了出來，隻熱了陰寒潮濕的土石雜壁。隨後又頹然倒在土床上，大開大開的喘著粗氣，又不住咳嗽起來。
外麵的虎頭應是聽到了戰諱的咳嗽之聲，突然又蹬蹬蹬的衝了進來。
一臉擔憂之色的虎頭剛到了洞室前，丁澤舟就喝道：“滾出去，誰讓你進來了？你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
丁澤舟見了一臉怒火又似不敢發怒的虎頭，上前一掌就將他拍飛了出去，直撞得洞壁散土不住灑下。
丁澤舟轉頭見了一臉不滿之色的戰諱，冷冷道：“祖老頭，我看你問題不，要麽就教成白癡傻蛋，要麽就聰明過頭！這不知是你的功勞，還是我的功勞！”著，就看了蕭子申一眼。
就算丁澤舟沒看過來，蕭子申也明白丁澤舟的應是虎頭與自己。
戰諱立馬又強撐著坐了起來，隨後邊粗喘咳嗽，邊道：“也就……一個半個……出了問題，算不得……什麽……失敗！”完後，又瞟了蕭子申一眼，頓時又嘭一聲倒了下去，隻不住咳嗽大喘起來。
丁澤舟搖了搖頭，又上前一邊為戰諱順氣，一邊道：“祖老頭，你又何必逞強！”
蕭子申見丁澤舟一邊為戰諱運氣調息，一邊又伸手欲去端藥碗，忙就快步去拿了藥碗。
蕭子申雙手捧住後，見已沒了燙氣，就到土床上坐了，一邊用勺子攪拌了舀起，一邊喚了聲師父後，就把藥勺遞到了丁澤舟扶起的戰諱嘴前，欲喂他喝藥。
戰諱見了蕭子申模樣，冷哼了一聲，又把頭扭向了一側，咳嗽了幾聲後，才有氣無力道：“老夫下賤身份，可擔當不起！”
丁澤舟歎息道：“祖老頭，你一把年紀了，也要玩三歲孩的把戲嗎？”見戰諱隻是不應，搖了搖頭後，就扶了戰諱靠在潮濕壁上，隨後自蕭子申手裏拿過了藥碗，自己喂與戰諱喝。
蕭子申見丁澤舟一喂，戰諱那老家夥就正正經經的喝了起來，見他一醒過來就陰陽怪氣的，與方才死躺著時判若兩人，頓時氣得直翻白眼，來時對戰諱的心疼之心，頓時就去了大半。
片刻後，戰諱喝完了藥，丁澤舟把碗遞給蕭子申後，怕濕壁影響了戰諱，正想扶他再躺下，戰諱卻擺手道：“就這樣吧，方便話，也方便氣著了順氣！”著，又冷笑著瞟了蕭子申一眼。
蕭子申見戰諱尚未與自己談，就先入為主的認為了自己會氣他，既如此，蕭大爺就隨了你個老家夥之願，隻望你別被氣死了。蕭子申氣一上來，隨口就喝道：“祖驥，還不跪下！”
戰諱突聞此言，先是驚愕，轉而勃然大怒，道：“你什麽？好膽再一遍！”
蕭子申先暗罵了聲狗屁少師，隨後冷哼一聲，回道：“祖老頭，師父！你雖是我師父，但主是主、仆是仆，君是君、臣是臣，你不跪，難道還想做個攝政權臣不成？或者……”著，又嘴角含笑的瞧了戰諱一眼，才道：“想做個不尊法禮、叛亂背主的賊子？”
戰諱一聽此言，頓時氣得老臉漲紅，欲起身扇打蕭子申時，好似又沒了力道，坐了幾次都沒有坐直，隻好靠著石壁不住喘氣，雙目怒瞪著蕭子申，似要吃了他一般。
就此一動，戰諱身上又浸出了血來。
丁澤舟見戰諱怒氣上湧下，內息又亂了起來，忙忍住笑意，急抬掌為戰諱調息，隨後轉頭瞪了蕭子申一眼，喝道：“還不住嘴！你真要氣死你師父嗎？”
蕭子申也沒想到戰諱真氣到了這般模樣，忙也上前為他輕撫安順。
蕭子申一湊過去，頓時就離得戰諱近了，戰諱抬手就給了蕭子申一個耳光，雖然沒有什麽力道，好似撓癢一般，但也得意的笑了起來，隨後又是喘氣不止。
蕭子申見了戰諱得意的模樣，才又想起三清道門之事，頓時臉色又暗了下來，真不知以後該何去何從，自己將來到底又該向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