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其人之道
持國王又與計策衍約好告知方式後,就起身告辭了。
蕭子申見持國王竟沒管自己就離開,正舒了一口氣時,持國王似有所感,卻又停下了腳步,轉身道:“蕭子申,多聞王欠你的人情,不知還清沒有?”
蕭子申見持國王停步問來,本就有些懼怕,又見他問起人情之事,懼意又深了幾分,忙擺手道:“還清了,還清了,早就還清了,還多給了些呢!”
沒想到持國王卻搖頭道:“咦,還清了就是還清了,沒還清就是沒還清,一是一,二是二,雖然你修為太差,但我們也不會恃強欺你!我記得多聞王欠你兩件事,對付神隱逸隻能算一件,怎麽就還清了呢?”
蕭子申見自己拐欺多聞王的嘴臉被持國王當麵拆穿,頓時就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臉一下就漲紅了起來。
持國王見了蕭子申的窘樣,頓時哈哈大笑著轉身離去,又道:“我六凡界既是非知恩不報之輩,欠你一事就是欠你一事,他日若有需要,盡管來討吧!”
蕭子申見持國王反複提及,又鄭重其事的來,雖不知他為何將些許事竟當了大事來,但也不客氣,就高聲問道:“持國王,此話當真?”持國王應道:“君子一言!”隨著聲落,人亦不見了。
持國王一離開,拓跋煦就忍不住問道:“蕭壯士,真是你唆使多聞王重創了神隱逸那老家夥?”蕭子申忙嘿嘿擺手道:“哪裏,哪裏,誤會,誤會,全是誤會!”
拓跋煦見了蕭子申神情,就知此事定走不脫了,但見他否認,知道事關重大,自也不強求了。
計策衍歎道:“觀這持國王,六凡界僧似與傳聞中的不一樣,也不知何者為真,何者是假了!”
蕭子申明白計策衍的意思,若非典藏記載有誤,就是持國王隱藏甚深了,就搖頭道:“前輩,怕也不能以偏概全。據鬼劍禪大師所言,昆侖道山下數村村民全數亡於六凡界武學,而六凡界又與四聖聯、神隱逸等狼狽為奸,在汴京掀起腥風血雨,可見怕不是好人。我隻知多聞王是個沒有心機、沒有江湖經驗的尼姑,連多次接觸的持國王也時好時壞,令人捉摸不透,遑論其他人!”
計策衍點頭道:“你所也有道理,三教所載,或有紕漏,但也不可能三家都記載錯了!看來我也一時被這持國王的坦誠所迷惑了。”到此,話頭卻一轉,道:“蕭壯士,公主怕等你等的急了,要不你先去瞧瞧?”
蕭子申一聽計策衍此語,就知他們二人怕要商談要事,所以委婉的把自己支開。但方才計策衍讓拓跋羽去的是內院,那也是計府女眷所在,自己怎能亂闖,就道:“前輩,那內院,怕不妥當吧?”
拓跋煦頓時歎道:“蕭壯士,你放心去吧,亞父既無妻妾,亦無子女,就他一人住的。”
蕭子申聞言才記起,計策衍是為了慕容燕燕效命魏國的,若他真用情至深,自然就不會再娶妻生子了。
蕭子申念及此,頓時又看向計策衍,但見他慈臉祥態,一副自然模樣,並不受拓跋煦歎息影響。想他數十年孤身在此守護著別饒妻子慕容燕燕,卻又因此與同門為敵,其中的酸楚,怕隻有他自己才知曉。
計策衍既鍾情慕容燕燕,本身又獨身,若真把拓跋煦兄妹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怕也是可能的。
蕭子申離去後,拓跋煦走到計策衍麵前,拜下道:“亞父,自我起,拓跋家世代皇室都分出一位親王作為亞父的後嗣,決不讓亞父孤單。”
計策衍扶起拓跋煦後,擺手道:“陛下美意,老臣心領了!這些老臣都無所謂,隻要太後與你們兄妹一生平平安安,老臣什麽都無所謂。”
拓跋煦見多次與計策衍提及,他總是不允,暗道我以後自做,到時你想攔也攔不住了。念及此,就拋開了此事,又扶了計策衍坐下後,才道:“亞父,現下我們該當如何,是否真幫六凡界打探消息?”
計策衍點頭道:“六凡界高手眾多,區區一位多聞王就能重創神隱逸,這持國王看起來也深不可測,何況還有實力高深的尊者,我們絕不是六凡界對手,若沒必要,不要輕易得罪他們。六凡界有儒道釋三教應付,我們無需操心,隻自保即可!”
計策衍自持國王、蕭子申二人話語、神情中,自然可判斷出,神隱逸敗於多聞王之手應確有其事,就算當時神隱逸非完整狀態,也可見多聞王修為高深。何況今日持國王又讓他看不透,又思及典籍所載,尊者修為在王之上,一時起了忌憚之心也情有可原。
隻是計策衍對之前大趙境內爭鬥諸事並不了解詳情,又未見識過六凡界尊者、王之威,自然就不知曉,持國王與多聞王自與往常不同,乃是異數。所以,計策衍隻憑眼前所見、所聞,再結合典籍所載,做出錯誤判斷也是正常的。
拓跋煦道:“既如此,就依亞父之言,我們派人幫持國王打探消息便是。到時把消息傳去,自由他們爭鬥去。”
計策衍搖頭道:“送佛送到西!若沒查出來便罷,若查出來了,我們何妨助他一臂之力!若真是寧王擒了廣目王,以寧王府的勢力,再加個神隱逸,持國王一人怕難於成事。”
拓跋煦驚道:“亞父不是一直叫我忍耐,我們直接出手,怕不妥當吧?”
計策衍含笑道:“誰我們要直接出手了?寧王既然時常做些不三不四的事來膈應我們,我們何妨也還他一手。他們在汴京不是借用圍獵對付帝九重、帝九詔兄弟嗎?剛好秋獵之日快到了,若查出了廣目王真被寧王所擒,我們就請持國王多等幾日,用秋獵助他便是。”
拓跋煦聞言眼睛一亮,頓時就點頭道:“正是了!若查實了此事,我就派人傳出消息,謊稱秋獵要斬殺寧王,他們剛以此法在大趙鬧事,必然心懼,到時必帶眾多高手隨行,則必然予持國王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