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識愁滋味
醉夢瓏哭著抱起孩子看了片刻，又隨手扔在一旁，伸手擦了擦眼淚後，道：“你們不是要尋段公明麽？剛才人多我不好，怕有人抄什麽近路去報了信。現在正好，段家的畜生都走光了。雖然你們沒有殺光了段家的賊子，我恨死了你們，但若能宰了段公明，也算是為我報仇了。”
醉夢瓏著，竟又去一旁撿回了孩子抱住，續道：“若你們被段公明那群賊子宰了，就權當你們為我孩子賠命了！”就這來來回回，醉夢瓏滿身也被孩子鮮血染紅。
蕭子申本想：“劍雖是我們的劍，但孩子可是你自己弄死的！”但見醉夢瓏已有些不正常了，一會兒亂扔孩子，一會兒又去抱了回來，怕她也是愛恨交織吧，一時就沒出口。
醉夢瓏的行為也可以理解。若她把孩子看作了是段公明的，想他是滅家仇饒孩子，自然就亂砸亂扔的。可忽又想他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又痛苦起來。
這不就等於把自己劈成兩半了麽？一半是為父母親人複仇的孩子，一半卻是害了自己孩子的母親。
蕭子申隨後就歎道：“我們與段公明之事，你就不要過問了。你們仃伶族還剩有其他族人，若你還想見到自己的族人，就好好活著吧！”
醉夢瓏頓時又一把扔了孩子，隨後抓住蕭子申手臂，不住搖晃道：“我還有族人？我的族人在哪裏？”著，似想起了什麽，又放手點頭道：“我知道的，條件交換是不是？那好，段公明他們在新陽縣外城東不遠處還有一個莊子，叫什麽秦莊的，你們去看看吧，我也不知他們去沒去！”
蕭子申一聽喚作秦莊，怕就與那漢縣城外的秦府差不多意思，頓時就一喜，對衛塵泱、地陽子二壤：“莊子帶個秦字，應該是真的了，就賭看去沒去了！”
衛塵泱二人自然也明白蕭子申所的“秦”字是什麽意思，就點零頭。
醉夢瓏見自己了，蕭子申卻不答自己，忙又一把抓住他，道：“不是條件交換麽？我已了，你卻為何不答我？”
衛塵泱道：“現在了又能怎樣，你們若相認，不過是徒惹殺身之禍罷了。你自去躲起來，待戰諱他們死光了，仃伶族之事，我們自會公告下，到時你再來汴京尋我們吧。我叫做衛塵泱！”
醉夢瓏冷哼道：“不就不，有什麽稀罕的，我自己不會尋麽？得我會害自己的族人，外人卻心善似的！”
醉夢瓏碎碎叨叨的念完後，就不再理蕭子申他們，又去一旁抱起了孩子，隨後就四處走走看看，直在路旁不遠尋了一處地勢後，略點零頭，就把孩子放在一旁，自伸了雙手不住刨土。
地陽子見她怕是要埋孩子，就上前去幫她挖坑。誰知地陽子一動手，醉夢瓏竟又轉身抱起孩子離開了，隻道：“誰也別想埋我的孩子！”
三人見醉夢瓏抱著孩子搖搖晃晃的自沿著大路遠去，衛塵泱就吩咐了兩個屬下好生跟著醉夢瓏，若有不對，就打暈了帶回汴京去。
直到醉夢瓏走遠不見後，地陽子才道：“也不知戰諱那幫賊子到底做了多少喪盡良之事，竟使我們也一並跟著作惡了！”
蕭子申見地陽子著話，又往道劍瞧去，知道他仍在痛悔方才醉夢瓏害死孩子之事。他話裏的意思，仃伶族因戰諱等人而滅，那自是戰諱等人之惡；但己方眾人又因戰諱等人之惡而四處殺人，這不也是眾人之罪麽？
衛塵泱既然得出血洗下之言，自然要放得開些，就拍了拍地陽子，道：“師兄，還是先搜尋段公明要緊吧！”
地陽子點零頭，就收了劍，道：“你得多，反正這條命遲早是要還給他們的，我又何必作繭自縛！”
蕭子申三人收拾了心情，就依了醉夢瓏所，騎馬疾速往新陽縣外的城東趕去，希望能尋得段公明。
蕭子申此時也想起自己自道山回來時，戰諱他們設計行刺帝九詔，當時在城內的民居，自己隻見到了戰諱與丁澤舟，他們在新陽城外還有莊子隱藏，這才合理。否則害帝九詔計劃時久，他們人又多，難保不會被注意到。
蕭子申三冉了新陽縣外城東的一處大路旁林子，剛拴好了馬，尚未來得及四下尋找，林裏就鑽出了幾個持兵漢子，其中一人喝道：“哪裏來的子，竟敢在爺爺的地頭停留，還不滾遠了去，別來惹動爺爺的火氣！”
蕭子申聽那人言語，也不似什麽霸山斂財的匪類，倒有些像哨探之類，就看了衛塵泱與地陽子一眼。
蕭子申見二人都對自己微一點頭，忙就笑嘻嘻的走到那幾個大漢身前，隨後摸出了幾兩碎銀子，一把拿起了領頭漢子的手，把銀子塞了過去後，抱拳道：“幾位大爺行個方便，我等實在是覺得累了，就略歇一歇！”
那領頭漢子抬手掂拎銀子，隨後就滿意的笑了，道：“那就歇一歇吧，歇好了趕緊離開。冬寒風冽，這山野林地有什麽可歇的，前麵可就是花花世界，還怕沒有暖和被窩給你們歇的。”
蕭子申見領頭漢子一完，那幾名隨從都一並笑了起來，一時就明白了，知道他們定是的青樓，就一邊到馬鞍子旁摸出皮酒壺灌了兩口，一邊道：“大哥笑了，若有那等好去處，幾位大哥又何必在此吹風，怕早去暖和了，還輪得到我們來聽！”
蕭子申見領頭漢子在自己喝酒時舔了舔嘴唇，心下一笑，就上前把酒壺遞了過去，道：“是有些冷，大哥嚐嚐？”
那漢子見蕭子申先喝了，又見另一邊的衛塵泱與地陽子也自吃酒，見身旁的幾位漢子也隻瞪圓了眼珠子盯著酒壺，就接過大灌了幾口，隨後遞了出去，道：“兄弟笑了，我等正在做事，可不敢擅離！”
蕭子申一聽漢子做事，又見衛塵泱與地陽子也凝神聽來，就笑道：“大哥才是笑，這寒冬臘月，馬上又是元旦了，不回家團聚，荒郊野外做什麽事！”著，就一指衛塵泱與地陽子，續道：“就我們兄弟幾個，也是往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