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俗世俗情
裴仲殊與展平離開後,中軍帳內就剩鱗九詔、尚書台、易司禮、妙品與蕭子申五人。
尚書台道:“現在陰陽童子與六凡界連同一氣,已得了兩座冥輪,我們卻仍不知冥輪到底有何用,局勢頗為不妙!”
帝九詔道:“傳中,冥輪可知地間的大秘密,當初自父皇始,均視為笑談,所以一直並未把冥輪當回事,也沒有放在心上。如今事情陡來,我們卻不知剩下的兩座冥輪在何方。若知曉,至少奪來一座,也就不會如此被動。”
妙品接道:“這都怪蕭子申這子,多好的機會,竟失去了!”
蕭子申道:“牛鼻子師叔,你沒見陰陽童子與六凡界為了冥輪不擇手段的模樣,也沒見度千尋死了度無翼眾人憤怒的模樣,自然不知我當時有多怕。早起的奪取心思,瞬間就放棄了,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又悲慘萬分的!”
帝九詔等人早聽了蕭子申所,須彌尊者對度平則碎骨就碎骨,對度千尋斷手就斷手,斷頭就斷頭,自然知曉他懼怕之源,何況又是一人麵對數大高手,能知進退保命回來,已是幸。
尚書台道:“兄弟,你有一點倒是做的不錯,夾在兩大勢力之間,若求保命,助弱抗強正是對的,若待一方勝出,可不就任人宰割了!就算因此變來變去也無妨,終歸是保命要緊,也算不得失了英雄氣概!我們也不是迂腐之人,隻要大節不虧,自是英雄,細節之處,不要在意!”
蕭子申點零頭後,問道:“殿下、眾位前輩,依你們看來,現今下,還有哪些勢力可能擁有冥輪?總得有些方向方好尋吧!”
帝九詔道:“暗九門的藏魂輪給了拓跋文紹,暫時可以排除了!而拓跋文紹知道冥輪之事,先算大魏一個!”
尚書台道:“是非梟境失了一個,但四冥輪存在了數百年,大唐時六凡界又曾聚齊過,後來三教沒要,又散去了,也不排除是非梟境仍有,也可以算一個!”
易司禮看了蕭子申一眼,道:“戰諱那群匹夫汲汲營營複國,也不能排除。帝廷義當年也知冥輪之事,目前也把他算進去。”
妙品道:“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門派,暫時不用管,也管不過來!若有沒讓去的,失落荒野,自也不用管了。”
蕭子申道:“怎麽就排除了白馬寺?真正與儒道完全一心的,不是隻有法門寺嗎?白馬寺怕仍要算一個吧,誰知離心、離德那兩個禿驢有沒有得了去!”
帝九詔搖頭道:“據我所知,白馬寺不知冥輪之事!不過蕭兄弟得對,照此番情況看來,那太初真人留字不也有空明法經麽?若白馬寺僧曾同戰諱、是非梟境等參與三清界之事,不論是不是離心、離德,白馬寺僧都有可能知曉冥輪。”
蕭子申疑問道:“殿下,你們在白馬寺沒有再審問離德那禿驢嗎?為何不知是不是他們二人?”
帝九詔搖頭道:“三清界之事關係重大,未免那些賊子有了防備,還不是透露消息的時候。如今白馬寺高手不多,怕再被攻破,又不能全信,所以隻偷偷告訴了離經與離歌二位大師,請他們注意一下,為防打草驚蛇,並未審問離德三清界之事。”
妙品道:“若要算了白馬寺,依兵解上人與戰諱、是非梟境眾饒接觸,怕也要算了這老矮子一個,誰知他知不知道,又是否偷偷運了回神照國去!”
尚書台點頭道:“不錯,隻因兵解上人是東海來的,竟一時把他忘了,看來果是大意不得!這麽隨便算一算,竟有這麽多有嫌疑的,又多是仇敵,看來不好查。”
帝九詔道:“大魏那裏倒是好辦,不如讓師父修書一封給四師叔,以四師叔的身份地位,若大魏有,應該是知道的!”
易司禮聽了計策衍仍是來氣,就哼道:“沒想到這老東西還有些用,倒是瞧他了!”一時讓眾人哭笑不得。
蕭子申見提起了兵解上人,又將偷聽來的神照國諸事及藏法尋法門寺、回神照國等事與了眾人知曉。
帝九詔道:“除了法門寺僧,這世上隻有三清道主、儒聖與部分佛宗住持或主事知道法門寺去處,我們都是不知的,現在又多了離經、離歌二位大師;再者,就算知了,也不可能告訴神照國僧人!但藏法大師之意,我們倒是可以代為轉達,隻是目前神州事多,一時半會,怕是顧不上的。”
尚書台歎道:“果然這世上各處都不平靜,神照國孤懸海外也不能免俗!這兵解上人,若非牽連了太祖皇帝中毒之事與覆滅三清界之仇,念他也是一片大義,放他也無妨,現在卻是不可能了。各人罪孽,各自承擔,佛家既因果,我們就還他因果!”
這時,隻聽帳門傳來聲道:“就算兵解上人逃回了東海去,老夫也要萬裏追殺他,必要他給太祖皇帝一個交代!”卻是展平回來了。
帝九詔見展平眼眶似有些微紅,一時詫異,問道:“展叔叔,見到老朋友了嗎?”按帝九詔理解,若展平真紅了眼,就出去片刻,怕就這一條可以解釋了。
展平搖頭道:“也沒有人來尋我,怕是沒有老友的;那些年輕些的,怕不敢來尋我,我也是不識得他們的!我就隨便走了幾步,想起了些當年之事,唉,這人年紀大了,是不一樣!”
帝九詔聽了展平之言,想展平多半是見了軍帳,想起鱗皇尊,未免他再傷情,也不點破,隻起身去扶他坐了。
細看之下,展平好像確實又老了些,帝九詔暗想:“日後若無必要,還是不要讓展叔叔隨自己四處奔波了,他自跟了父皇一來,月月年年,就沒安生過幾日,現在該在京裏享福才是。”
帝九詔扶了展平坐後,又抬頭看了尚書台、易司禮、妙品等人一眼,原來眾長輩都老了,卻仍為自己、為這個下、為神州黎民百姓奔波不休,也不知何時是個頭,怕隻怕還要命來休,一時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