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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孤軍兩斷

  蕭子申率軍到鱗九重處,才知帝九重的用意。步青雲是一知兵的大將,進退有度,雖現在被圍的精銳經過連日血戰,已隻有一萬五千左右,但他們仍無降意,若要完全殲滅,損失必重。


  讓蕭子申領鐵騎軍來,是帝九重欲將被圍的精銳一分為二,先解決一半,之後再依葫蘆畫瓢,慢慢肢解消滅步青雲軍,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之前均是戰諱、步青雲一方欲突圍強攻,現在帝九重見魏、曾之軍已難脫困局,終於決定出手圍殲。


  次日一早,趙軍五更用飯,隨後披掛準備完畢,尚未亮就往戰諱軍壓迫而去。


  禁軍步卒自戰諱大營的中段成環錐形散開,緩緩往戰諱大營外圍的陷坑、拒馬、鹿砦等掃蕩去。


  蕭子申自領鐵騎軍居後,待時機成熟,就要率軍與傅秋池強衝戰諱大營,以引領步軍分隔開戰諱之軍。傅秋池一心要宰了滅家仇敵戰諱,不愁他不與戰諱拚命。


  大趙禁軍擂鼓一進,盾軍、槍兵相互配合,以盾防護,以槍寸寸探地向前。若發現尖竹、尖木陷坑,則拚命抵擋來戰的戰諱軍,讓後續步卒運了土石來填坑。


  戰諱不時又來攻擊趙軍,蕭子申就與傅秋池齊出陣迎戰,護住禁軍推進,陷坑上不時又有拒馬等,兩軍激戰了一上午,禁軍方才填坑衝過了陷坑之地。


  蕭子申早經曆了京畿汴京城南的定青山之戰,仍自震驚不已。正規之軍對戰,果不是圍剿魏東甫的烏合之眾可比,真是寸土寸血,至死方休,豈似新軍的一觸即潰!一個上午,早讓蕭子申收起了輕視之心。


  禁軍攻過陷坑後,步青雲自不會任由趙軍推進,竟親自引軍來戰,欲逼退回趙軍。帝九重擔心蕭子申不擅兵陣運用,親自披掛前來,與蕭子申指揮著鐵騎軍迎擊步青雲,傅秋池從旁防備戰諱。


  兩軍激戰至午後,步青雲指揮步卒前仆後繼欲擊退鐵騎軍,但終究步卒處於劣勢,又有帝九重親自指揮,步青雲眼看無法,隻好領軍後退。


  帝九重、蕭子申隨即率領鐵騎軍退後,又換上用過飯的步卒強攻接下來的拒馬、鹿砦之地。趙軍先以槍棒挑動,戰諱軍則應以槍棒死搶力壓。


  隨後兩軍又飛鉤扯住拒馬等,又弓來箭往相持多時,兩軍軍盾防護嚴密,各不想讓,相持了半個時辰,趙軍仍無法廢去拒馬、鹿砦等。


  帝九重休息片刻後,前來陣前查看,眼看著步青雲軍拚死護那拒馬、鹿砦,一時眉頭暗皺,就吩咐步卒暫停攻勢,隨後安排後軍去紮捆柴草來。


  不多時,後軍就捆了許多柴草來。帝九重隨後吩咐禁軍將柴草點燃,以槍棒壓擠入拒馬、鹿砦之間,又讓步卒與戰諱軍對攻,不讓他們毀去柴草。


  但今日無風,無法借勢,柴草寸寸燃燒拒馬、鹿砦,隨後飛鉤鉤去鐵絲、鐵蒺藜等步步推進。戰諱軍又不斷補充拒馬、鹿砦來擋。


  直到黃昏,在另一側趙軍的佯攻配合下,步青雲分身乏術,步卒方才完全毀去拒馬、鹿砦,隨後清理出了入營大道。

  蕭子申與鐵騎軍已休息了一下午,步卒剛打掃處通道,蕭子申就率領鐵騎軍,與傅秋池一同往大營內攻去。


  帝九重又指揮後軍,換下疲憊的前軍,抬了拒馬、鹿砦等跟在鐵騎軍後麵,隨之入營設障分開戰諱軍,一麵也護住鐵騎軍後麵,與兩旁衝來的戰諱軍死戰,不讓他們再合攏。


  帝九重在東宮元化護衛下,親自上前指揮步卒激戰,護住蕭子申與鐵騎軍後路。隨著蕭子申與鐵騎軍的向前衝殺,縱深逐步推進。


  眼看著戰諱與步青雲等均在此方阻擋鐵騎軍的推進,帝九重隨即傳令,讓帥輕影一方改佯攻為真攻,配合蕭子申同往戰諱大營中心推進。


  兩邊同時強攻,步青雲分身乏術,帥輕影率軍不多時就開始破壞拒馬、鹿砦等,隻待破盡後殺入大營裏。


  戰諱與步青雲頓時顧此失彼,領軍顧一頭,另一頭又抵擋不住;若兩頭均顧,既缺將又缺兵,根本顧不過來。就在此時,霍定豐、孟玄喆亦率軍佯攻,戰諱、步青雲一時更見忙亂。


  戰諱心急無智,一心要宰了蕭子申這畜生,但有同樣咬牙切齒欲斬殺戰諱的傅秋池,隻拚命一般與戰諱血戰,又有將領們輔助,竟與蕭子申同擋住了戰諱的連番攻擊。


  兩軍血戰到二更,蕭子申率領鐵騎軍已往營中推進了兩裏,已靠近了大營中心。帥輕影也在此時突破了戰諱軍的抵擋,隨後也引軍攻入大營。


  戰諱得了消息,知道大軍被兩分已成定局,急忙傳令大軍往羅浮山側的高壁處退避。蕭子申見秦軍一動,急忙率領鐵騎軍攔截。


  帝九重隨後又指揮步卒往攻退走的戰諱、步青雲領軍,讓蕭子申全心擊退欲會合戰諱的另一側秦軍。


  秦軍此時已有些亂,不知該如何行動,見蕭子申領鐵騎軍縱橫攔截,不多時帥輕影亦會合蕭子申而來,被斷開秦軍已知大勢已去,就不再強戰,隻緩緩防守往自己一方營地退去。


  禁軍不斷增援斷開處而來,帥輕影與蕭子申又率軍不住逼殺斷開秦軍,不多時就壓迫他們退開了一裏多。禁軍隨之就在斷開之處建障立營,強隔開兩方戰諱精銳。


  蕭子申見禁軍支援已足,已不用擔心他們會合的問題,隻把此處交給了帥輕影,隨後就領軍轉身回殺另一邊的戰諱、步青雲之軍,又與帝九重逼得他們節節後退。


  直激戰到了夜裏四更,帝九重終於完全掌控了局麵,戰諱等人再也無法會合了。


  戰諱見大軍兩斷,知道已無法久持下去,在步青雲建議下,就趁夜往霍定豐領軍把守的兩處狹道攻去,欲自此處脫身。


  霍定豐兵雖隻四五千,比其他三方都少,但狹道狹窄,大軍根本施展不開,戰諱又是疲戰之軍,攻了半個多時辰,毫無進展,隻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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