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有心無意
夜姬驚得霎時直身,搖頭道:“啦,禦凰權怎麽下得了手,若他真有此畜生行徑,今夜也死的不冤。”
燭陰想了想,道:“知道禦凰權有此畜生行徑的,又有幾人,或許現在除了你我,世上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夜姬歎道:“禦凰權最後將老王爺葬入先帝陵寢,又上廟號為代宗,也算有些孝心。”
燭陰歎道:“算了,禦凰權之事與我們無關,也不必再談。你既覺得那畫奇怪,我就上去瞧瞧。”
夜姬點頭放開後,燭陰輕輕一縱,瞬間就到令頂,左手抓住椽子,隨之伸出右手一摸那畫。
手一入畫,心亦入畫,隻見禦凰權身著龍袍,端坐大殿,含笑看著燭陰,隨之長劍自降下,禦凰權縱身一騰,轉眼握劍在手,施展出至衡三劍,劍氣一時籠罩大殿,目標直指燭陰。
燭陰一驚,一邊後退,一邊抬眼四顧,隻見空曠大殿中,竟隻有禦凰權與他兩人,此時方警醒,隻驚呼道:“六壬神數?”回答燭陰的卻隻有禦凰權攻向他的劍式與輕蔑笑意。
幸而燭陰因上代劍主,也就是他與伏劍主之先嚴敗於至衡三劍,所以對至衡三劍有兩分熟悉,一下認了出來,不至於手忙腳亂。
就算因此,禦凰權修為本在燭陰之上,至衡三劍又劍威非凡,雖是術法,燭陰沒有兵刃,與禦凰權隻過了四五十招就漸感不支。
地上仰望的夜姬並不知發生了什麽,隻見燭陰手按畫就不動,剛開始還以為他在仔細觀看那畫,本有些生氣。
過了片刻,夜姬見燭陰冬日汗下,才覺不對,呼喚了兩聲,見燭陰沒有回應,一時更覺不妙。可她沒有武藝,又不敢喚人來,隻急的在殿內不住走動。
眼看著燭陰就要落敗,禦凰權一劍已刺向受創後避無可避的燭陰,沒想到燭陰力透術法,竟捏碎了椽子,碎屑好巧不巧的劃開令頂之畫。
隨著那畫一分兩半,禦凰權與大殿、長劍等刹那消失,燭陰手一鬆,已掉了下來。隨著張口血吐,燭陰落地後,仍一陣後怕。
今日若非燭陰運氣好,畫被碎屑撕開,竟無意中破了六壬神數,他今日不定就要死在術法鄭
夜姬慌忙上前扶住嘴角帶血的燭陰時,燭陰仍望著殿頂飄飄灑灑的碎屑,一時心裏感歎:“也不知是他命不該絕,還是禦凰權手下留情,沒想到六壬神數竟是這般破去,或許也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意吧。”
夜姬見燭陰落地後仍在發愣,心裏一急,隻搖晃著他的胳膊,道:“先生,你怎麽啦,快醒醒!”
燭陰回神後,忙安慰了夜姬一番,問起夜姬自己上去多久,見費時不少,已知不好騙夜姬,就老老實實的將畫有術法了。
夜姬正低聲詛咒著禦凰權,忽見禦凰權龍床竟一分為二,隨著喀喀之聲傳來,龍床分開約三尺餘後,就停了下來。
夜姬驚道:“先生,這床……這床……”
燭陰點頭道:“看來你猜的對,果然有古怪,這龍床之下怕有暗道、密室之類,你在外麵呆著,我去瞧瞧。”
夜姬見燭陰話一完就要抬步走去,忙一把抱住燭陰胳膊,道:“先生,我也要與你同去,若有危險,也免去你一人承擔,大家生死一起。”
燭陰伸手一摸夜姬俏臉,搖頭道:“若有危險,我又怎舍得你去冒險,何況……若真有危險,我死則死矣,你若跟著來,政兒怎麽辦?”
夜姬隻堅持道:“政兒豈有先生重要,若我們真命薄,政兒就死生由命吧。我一刻也不想再和先生分開,那等待的滋味,我再也不想櫻”
若非現在在禦凰權的寢宮,燭陰就要仰大笑,隻點頭道:“既如此,那就一起吧,希望老不會這般殘忍,我還想與你廝守終老呢!”
夜姬含笑道:“我們自然是要廝守終老的,若政兒真做了東海神皇,將來也要政兒給先生一個帝號,至少不比老王爺差!”
燭陰搖頭笑道:“你啊,總是長不大,還這般愛玩鬧,老王爺身份不一般,我豈能比,我隻希望你們母子平平安安,此生足矣!”
夜姬噘嘴道:“怎不能比?老王爺不過也就是教導、輔佐之功,他能做到的,先生全能做到,老王爺能得帝號,先生為何不能?”
燭陰拍了拍夜姬,道:“不要胡鬧!老王爺終歸是皇族,他得帝號,於情於理都的過去,若政兒封我,不過給你們母子添麻煩罷了,此事休要再提。”
燭陰見夜姬還要出言,不想與她起了爭執,隻抱起夜姬,縱身就到了分開的龍床中間。當自禦凰權遺體上縱過時,燭陰瞟了已身亡的禦凰權一眼,心裏終究有些不自在。
燭陰帶著夜姬落地後,果然見地上露出一個三尺見方的黑洞,隱約見有階梯,深不見底。
燭陰隨之出來拿了一燭在手,與夜姬在洞外等了一刻間後,想應該差不多了,就走了前麵,讓夜姬心跟著,慢慢的往地下去。
二人走了片刻,地下卻無機關、陣法,隻約一丈深處有一間石屋子,隻門上上了鎖,別無他物。燭陰伸手捏碎鎖頭,隨之推開門,卻隻有少許黴氣,看來禦凰權常來此,隻因這段時日不在,所以才有了黴味。
燭陰與夜姬入內後,持燭一看,隻見兩旁書櫃裏,堆滿了各門各派的武學秘籍。
燭陰一一查看,卻見大部分是禦龍百變掌、大悲劫刹掌、貝葉梵冊、梅花弓法等中土神州的武學,隻有少部分是東海秘籍,點頭想:“看來傳言禦凰權讓兵解上人去神州謀奪武學秘籍,該是真的,沒想到卻也不少,那兵解上人也算用了心,隻不知是否有禦凰權自己當年從神州帶回東海的。”
燭陰正一一翻看,已入了迷,突然背後傳來夜姬的哭聲,一驚回頭一看,見夜姬隻拿著一紙詔書哭泣,眼淚已打濕詔書一角,隨之伸手拿了詔書來看,道:“寫些什麽,竟惹你傷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