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人生苦多
道印迎風而漲,威勢擊來,度無翼三人滿功雙掌一接,沒想到竟被道印強壓得下落。隨著道印散去,度無翼三人已被道威震回地麵,一時色變。
蕭子申吩咐了眾將校一聲“心”後,背起裴仲殊自一側繞過,轉眼也到了府衙內,就與歸思道長站了一起。
程野雖出手欲攔阻蕭子申,可蕭子申繞道而行,他自然沒有攔上。
眾人會合後,伊兆揚道:“聖主,黑袍饒修為深不可測,再加上蕭子申那子,我們今日沒有多少勝機。何況神州武林中人敬仰、尊重三教者不少,如今府衙四周如此多的江湖中人,難保不會有人出手相助,不如就此離開吧!”
度平則哼道:“太宰何必心急,那六凡界的禿驢修為同樣高深,若待兩虎相爭,我們未嚐不可以坐享漁翁之利!如今眾目睽睽之下,我就不信道門之人敢不出手,隻要他一出手,嘿嘿,可就好看了,何況……嘿嘿……”
度無翼也點頭道:“平則所言有理,老夫今日就要瞧瞧,看道門的高人今日當著下英雄之麵,如何處理與六凡界狼狽為奸的儒門之人,可不要讓人失望!若引起江湖群雄不滿,何愁今日沒有宰他的機會。既殺六凡界僧,又去道門高手,方能解了心頭之恨!”
煙塵漸散,隨之露出了府衙內的六凡界僧來,不是須彌尊者,也不是陀羅尊者,竟是多聞王,驚的歸思道長與蕭子申霎時色變。
多聞王見了歸思道長與蕭子申,大喜道:“大……”“哥”字尚未出口,歸思道長晃身就到了多聞王身前,輕喝道:“住嘴!”
若這一聲“大哥”出口,又讓外麵的江湖中人聽了去,待猜測歸思道長竟是六凡界僧的身份,不僅今日之局難了,若被有心之人推動,不定就演變成儒道與六凡界勾結為奸。
三教雖不懼謠言,但應對起來,將極其麻煩,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若傳入了陰陽童子與六凡界僧的耳朵裏,歸思道長的身份瞬間暴露,須彌尊者他們霎時就能想明白許多事,一旦他們調整轉輪命盤進行的方向與時機,又不知要鬧到何年何月,也不知將多死多少人。
歸思道長雖常嗬斥多聞王,但聽的多了,也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隻被歸思道長嚇得腳步一退,低下頭來,不敢再出言。
蕭子申見是多聞王,自然也明白其中關節,急忙上前道:“前輩,現在如何是好?”
歸思道長拍了拍蕭子申肩頭,轉身傳音道:“多聞,我不是讓你好好的待在秦王府,不要離開汴京,你為何不聽話,還攪出這大的事來?”
多聞王噘著嘴,對蕭子申吐了吐舌頭,似是覺得在蕭子申麵前被嗬斥有些丟人,隨之聲回道:“大……大……三哥你在江南遇險,我不放心,所以……所以才……”那個“哥”字,終是不敢出口。
歸思道長霎時怒而傳音道:“廣目真如此對你?”見多聞王連連點頭,續道:“好,好,連他也玩這一套,也變了,也變了!”隨之雙拳緊握,氣怒不止。
歸思道長氣的,自然不是廣目與須彌尊者他們同進退,他是六凡界之人,這是分內之事,多聞王才算是真正的“叛徒”,他氣的是廣目王竟似在哄算多聞王,否則莫名其妙的為何要賺了多聞王離京南來?若沒有鬼,如何會信?
就在這時,外麵的江湖中人又亂糟糟的雜亂喝道:“六凡界賊子,出來,出來,有種就給大爺出來!”
歸思道長在,多聞王膽氣也壯了,一改之前的沉默不應,隻高聲回道:“貧尼為何要出去?你們有種就進來,看貧尼不宰了你們!”
隻讓蕭子申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既氣江湖中人,也笑多聞王。如今府衙垮塌,一目了然,還有什麽出來、進來的。
歸思道長傳音道:“你為何又去惹到哪些不明是非之人,不是叫你別惹是生非、別胡亂殺人嗎?你偏不聽!”
多聞王道:“不是我去惹他們,是他們來惹我,還要殺太常侯爺爺,大……大……過,若遇三教之人有危,是要救的,何況太常侯爺爺為救我被傷,我怎也要鼓!”
蕭子申色變急道:“太常侯?前輩被何人所傷?現在在何處?”背上的裴仲殊又聞“太常侯”,腦袋嗡嗡起聲,又覺難受。
多聞王側身一指地上躺著的一個滿身鮮血的血人,道:“喏,不在那裏!”
蕭子申驚見躺在地上、鮮血染紅儒衫的尚書台,慌忙奔了過去,伸手扶起尚書台,急喚:“前輩,前輩!”可尚書台傷入昏迷,已不能應。
怪不得是非梟境之人似要看戲,原來與多聞王一起的,竟是尚書台,果然不好處理!
歸思道長疾步過去伸手一把脈,霎時一顫,起身抬手就給了多聞王一個耳光,低喝道:“你為何不帶太常侯走?為何不為他療傷?為何不帶他尋醫?”隻扇的多聞王眼淚也下來了。
“持國王”雖常嗬斥多聞王,但自長大,從來沒有打過她,如何不傷心落淚。
蕭子申見了失態流淚的歸思道長,心下大驚,急忙把脈,頓時跌倒在地。尚書台已傷入骨髓、髒腑,沒有救了,沒有救了,怪不得歸思道長心急之下,竟不管有暴露之險!
先亡易司禮,又創尚書台,儒門之殤,歸思道長心傷之下,如何不流淚。
蕭子申正想起身來勸歸思道長,歸思道長麵色一變,張嘴就吐出血來,隻驚得蕭子申與多聞王急忙扶助他。
度無翼功力深厚,聽到了歸思道長的喝聲,皺眉道:“這黑袍饒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
伊兆揚道:“聖主,可是上次他與衛塵泱同攻是非梟境?”
度無翼搖頭道:“不是,我記得那次他並未出聲!他該是我會過之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度平則上前聲道:“爹,我們不是猜測,當年……三清界道者怕有活口,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