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滾!”


  一連串的尖叫聲和罵聲震徹了這片叢林,驚飛了無數鳥兒。


  我驚愕地傻站著,突然覺得下麵有些涼颼颼的,等我低頭一看,臉都白了。


  這是什麽情況?這時候就算給我十個腦袋,也弄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我也很快就回過了神,我也發出了一聲尖叫,連蹦帶跳地回到了石洞裏。


  這時她們的聲音才陸陸續續的響起。


  “他怎麽那麽早就醒了,楊佩兒,你不是說他起碼要今天下午才會醒過來嗎?”


  “這,我不太清楚。”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先幫他穿上.……”


  “現在好了,以後該怎麽相處?”


  “我不知道.……”


  “你們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這輩子我都沒試過這麽丟人,真的恨不得馬上扒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好好一個男人大丈夫,居然在一群女人麵前,這讓我該怎麽做人啊。


  但是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的褲子,被誰脫掉的?這麽一想我就傻掉了,我居然被扒了褲子,問題是我還不知道是誰做的,這個也沒法去問。


  可是一直藏在石洞裏也不是辦法,我還是要出去的,而且我此時已經饑腸轆轆,都快要餓昏了頭。


  在黑暗中我摸索了很久,終於摸到了我的褲子,慌忙地穿上了以後,才無比尷尬地走了出去,然而讓我更為驚愕的是,她們每一個都裝作無事的人一般,在忙著自己的事。


  我又走了過去,打著哈哈說道:“你們在忙什麽呢?”


  沒人理我,這在意料之中,而我也看出來了,她們好像在用藤條編織著地毯,想想也是,直接睡在石洞裏麵肯定是不行的,那樣的話,不用多久就會被石洞裏的潮氣弄垮身體。


  我尷尬地摸了摸頭,就走過去說:“呃,麻煩,給匕首我用用。”


  藤條的斷口整齊,不用說,匕首一定是讓她們給拿去了。


  葉貝手一甩,匕首就被扔到了我的腳邊,但她依舊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像不認識我這個人一樣。


  我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彎身拿上匕首就想掉頭就走。


  “等等,你要去哪裏?”


  “沒食物了吧,我想辦法弄點漿果和肉回來。”我嗬嗬一笑,心想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反正你們當作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樂得裝糊塗。


  “不行,你的傷口還沒好,很容易重新撕裂的,等過兩天再去吧。”楊佩兒頭也不抬地說道。


  這個我自然清楚,可是我感覺背上的傷口不那麽疼了,捕捉一點小獵物還是行的。


  我說:“不礙事,小傷,再不去找吃的,大家都要餓肚子。”


  楊佩兒沉默了半響,又說:“要不這樣吧,你帶著葉貝去,有什麽事也可以照應一下。”


  “佩姐,你要讓我去?”葉貝愕然地瞥了我一眼,隨即就羞紅臉低下頭。


  我笑了笑,說:“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就行,找一些吃的難不倒我。”


  說完,我就走了出去。


  不過我還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動靜,我轉頭一看,發現是葉貝鬼鬼祟祟地跟著。


  我尷尬地說:“不是說了我一個人行了麽,你不用跟著了。”


  葉貝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走了上來小聲地說道:“佩姐讓我跟著你,好好學一下打獵的本事,她說不能隻靠你一個人,如果再遇上這樣的事的話,那麽大家都得挨餓了。”


  我愣了愣,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剛死過一次不久,我也明白到,不能讓她們都指望著我,能教會每個人野外生存的竅門,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那行,你就跟著吧。”我點點頭,就邁起了腳步。


  走了一段路,我問:“對了,葉貝,就是問一下,我昏迷多久了?”


  “有五天了吧,準確的說應該是五天多了。”


  我暗自吃了一驚,想不到自己昏迷了好幾天,可想而知,我差點就醒不來了。


  “對了,咱們應該怎麽打獵?”葉貝轉移了話題。


  “嗯,其實這個一點都不難,你要明白的是,咱們的先人還是茹毛飲血的時候,也不是什麽都沒有,隻靠一雙手嗎。”我笑著指了指從樹上生長蔓延下來的藤條,耐心地說道:“比如這些藤條,不單止可以用來編織東西,還可以充當繩索,更可以利用它布下陷阱。”


  說著,我就割下了七八根粗細不一的藤條,這些藤條的平均長度,都在三米左右。其後我就帶著葉貝,在附近布下了幾個小陷阱。


  我一邊布置著,一邊給葉貝講解著其中的原理,而葉貝也不是笨女孩,相反她聰明得很,一學就會。


  其後,我又教她怎麽捕獲比較大型一點的動物,比如野豬。這個有些複雜,但必須得讓她們學會的,因為捕捉到一隻大型動物遠遠比你抓到一隻鳥類更為合算。


  我走到了一片有獸跡的草地上,先是砍了幾根平直的樹枝,削掉多餘的部分,就成了幾根棍子。接著我把兩根半米長的棍子,削尖一頭,用敲擊的方式將這兩根棍子插~入了地麵一半,呈Ⅱ並列。


  這兩根棍子其實呈y狀,然後我用了一根彈性和韌性極強的棍子,加上一根藤蔓,做了一把拉力大約有五十磅的弓,放在了並列著Ⅱ的岔口上麵,再用小藤曼固定。


  接著我在這張弓的後麵,又呈品字形地立了三根木棍,做了一個簡單的扣發裝置,最後,我用藤蔓連接上,再繞到了這張弓的前麵。


  我對葉貝講解道:“陷阱分為兩種,一種是為了活捉動物,但這種隻適合用於小型動物,要是大型動物的話,我們就得用第二種,殺死獵物。”


  我把沿途摘來的漿果和幾朵可食用的菌類,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藤蔓上麵。


  “你看看,還差什麽?”我笑著說道。


  “有弓沒有箭,那當然是缺了一支箭了。”葉貝答道。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這個陷阱的確是缺了一支箭,但你要明白的是,如果是野豬,或者是野鹿那些動物觸發了這個陷阱,那麽我們在保證不了箭枝能穿透獵物要害的情況下,就得另想辦法,比如.……”


  “淬毒!”


  “是的,你很聰明,你看那棵樹,知道它的學名叫什麽嗎?”我指著遠處的一棵有三十米高,胸徑有二十多厘米的樹說道。


  葉貝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笑著說道:“這種樹叫箭毒木,它的汁液隻要觸碰到動物的傷口,就可以見血封喉,這也是我在荒島上,認識的不多的樹種之一。接下來我們先找質地比較脆硬的樹枝做箭,走吧。”


  接著我帶著葉貝,在附近兜轉起來,終於讓我們找到了一種不知名的樹,非常適合做箭枝的材料,它的樹枝不單止直,密度還很大,我一連砍了十幾根。


  我將一頭削成菱形,還刻了凹槽,另一頭削成了V形,以便放在藤蔓做成的弓弦上。


  饒了一圈,走到了箭毒木麵前,我用匕首劃下幾道,不出一會兒,乳白色的汁液就從樹幹上流了出來。


  我連忙把三根箭的箭頭湊上去,均勻地在箭頭的凹槽上,都充分地粘上了箭毒木的汁液,才又回到了陷阱旁。


  “野豬的皮很硬,這張弓雖然說是有五十磅,實際上它的射程並沒有多遠,但你也別想太多,我們隻需要借助它的初速度,在走上來的活物身上,製造出傷口就可以了。”


  說著,我就把三根箭,都平穩地擺了上去。


  我問葉貝會了沒有,她點了點頭,說應該會了。我為了考驗一下她,就讓她在附近,自己動手布下了五個這樣陷阱。


  這樣一來可以讓葉貝熟練一下這項技能,二來也大大增加了捕獲獵物的機會,搗鼓完這一切,已經到了下午時分。


  我和葉貝歇息了半個小時,就沿途折返回去,因為我先前還布下了幾隻獵取小動物的陷阱。


  這座荒島上的禽類還是很多的,有三個陷阱捉到了三隻類似野雞的飛禽,順帶著還摘了一些漿果,我才與葉貝走了回去。


  等回到了以後,我把五女都叫了過來,故意當著她們的麵,麻利地給這三隻飛禽去毛去內髒,鑽木生火。


  楊佩兒不斷地誇讚著我能幹,還問我是不是在山裏麵長大的,我說不是,這些技能都是我在當兵時候學會的。


  這讓楊佩兒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她問東問西,我又不得不答,答不上的就吹。等她將我祖宗十八代的事都問了個遍,肉也烤好了。


  將就著漿果,我們吃完了一頓半饑不飽的晚飯,也安排好了明天的任務。


  她們都很認真地聽著,對我的提議也沒有哪怕一句反駁,讓我意外的是於靜,她居然也沒有了往常對我的冷熱嘲諷。


  好像我發了一場高燒之後,我和她們的關係,都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微妙變化。或許我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她們是把我當作英雄了,可是沒人比我更清楚,我是殷雄,不是英雄,因為我高燒得胡言亂語那時候,想的完全是自己,還有對死亡的恐懼。


  夜半,於靜拉著惠伊先是進了石洞,其後就是路小璐和葉貝。


  我笑著對楊佩兒說:“佩姐,你也早點休息吧。”


  “那麽你呢?”楊佩兒的眼中,此時正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我?我就在這篝火旁將就一個晚上吧。”我吞了一口唾沫,心髒也不禁砰砰亂跳起來,我總覺得今晚會非同尋常。


  還有,這楊佩兒,其實也挺美的,有種女人長得不像於靜那般傾國傾城,但貴在看不膩,楊佩兒就屬於這種,越看越耐看的。


  “要不.……跟我一起進石洞裏睡吧。”


  “睡?石洞?好像,這不太適合啊!”我的腦海轟隆一聲就炸開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楊佩兒牽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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