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最美的她

  我愣住了,瞪大雙眼,她,她是誰?在這一瞬間我想到了那兩條死去了的坦泰蟒,也想到了那隻被馴化了的劍齒虎.……

  但我又很快回到了現實,心想,她這是要強我嗎?那就讓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可也在同一時間,我猛然感到了一股巨力傳來。


  這股力道讓我脫離了岸邊,也讓我感到了腹部陣被重錘擊中了的劇痛,五髒六腑都翻滾了起來。


  就這麽的,我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水,卻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距瀑布那頭越來越近……

  然後天旋地轉,我被湍急的水流衝下瀑布。


  哪怕是我掉下瀑布的前一刻,我的腦海全部都是她的容貌,直至失重感的傳來,才讓我在千鈞一發之際回過了神。


  在那短短的一秒鍾,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哪怕是我的水性再好,一旦我被瀑布衝下大海,高空墜落和猛烈的水流會讓我直接沉下海底。下麵要是有礁石什麽的,就會直接要了我的命!


  人在生死關頭,總會本能性地想抓住什麽來挽救自己的生命,我在極度慌亂中手腳亂劃,就這麽挨上了一塊凸出來的岩石。


  為什麽我說是挨,那是因為岩石在多年的雨水衝擊下太滑了,我根本就抓不住。


  我是頭上腳下往下掉的,也多得了那一塊岩石,讓我在下墜的過程中的重心發生了偏移,身體的下半部分就往岩壁靠了上去。可是撞上岩壁的感覺並沒到來,我隻覺得天旋地轉,肩胛骨以下的部分,就跟堅硬的石灰岩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這一下幾乎都讓我的五髒六腑都翻騰起來,等我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氣,才愕然發現,我居然沒被衝入大海,而是掉進了一個石洞裏。


  原來這瀑布的後麵,隱藏著一個石洞?

  我驚了一下,這座荒島上,怎麽會有那麽多洞。剛開始路小璐被毒蜘蛛咬,我帶著她找到了一個樹洞,後來我發燒,路小璐又找到了個石洞,再就是現在。


  按理說有樹洞和石洞什麽的不奇怪,但這荒島上出現的頻率也太高了,還有,如果這都是天然形成的,那又怎麽會每個洞都那麽圓?


  那個樹洞我就不說了,天然形成的石洞洞壁,應該很不平整才對,然而我所看到的石洞,都是深且圓。當然我說的圓不是像乒乓球那種圓,我說的是洞壁很圓,很滑。


  這個石洞,和我們才剛離開不久那個石洞,絕對不是天然形成的。


  穴居人?我繼而想到,要是我剛看見那個美到令人窒息的美女要是穴居人,那麽跟我們在教科書看到的差別也太大了。


  我皺起了眉頭,這些親曆的種種都在證明著,荒島上是有別的人類居住的,莫非是某個什麽外界未曾發現的部落……

  靠著瀑布折射進來微弱的光亮,我站起身想探知一下這石洞內的情況,但是我很快就放棄了這個舉動,因為這石洞似乎很深,我走出了七八米都走不到頭,而且涼颼颼的,洞壁也很幹燥,這說明了有空氣流動的跡象。


  如果能在這裏安家,那就真的太好了,誰能想得到瀑布背後還有個石洞?不過這暫時也隻是想想,誰知道這個石洞裏有什麽東西。萬一又蹦出一隻吃人的東西,那麽我命休矣。


  一想到這裏,我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連忙走回了洞口。


  心想著都過去差不多半個小時,上麵那個美女也應該走了。我再傻也看得出,她是成心想殺了我這個外來者。


  相比之下,我更擔心的是於靜她們的安全。


  洞穴裏不知有什麽,也不知那個美女會不會奔著於靜她們去,何彬那些人會不會也來了……這些顧慮,促使我決定了,還是想辦法出去再說。


  我走到洞口,在石壁的邊緣就摸索起來,不出一會兒我就愣住了,隻因我摸到了一塊凸出手掌大,並且呈凹形的岩石。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也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在掉下來的時候,摸到的那塊岩石,好像也是這樣子的。


  這是不是說.……?


  石洞要是人工鑿成的,就是說這裏有人曾居住過,那麽總得出入。而這塊凹形的岩石,就像階梯之類的受力點。


  為了證實這個想法,我探出頭仔細地打量起這石壁來,果然不出兩秒鍾,就讓我發現了另一塊凸出來並凹進去的岩石,就在與膝蓋持平的高度上。


  轉而我抬起頭往上看,果然讓我看到了這些凸出來的岩石,看似雜亂無章,卻又有序地延伸向斷崖上方。


  我心中一喜,就嚐試著抓住這塊向扣碗般的岩石,腳下也踩著一塊,隨後將整個身體都探了出去。接著,我就開始往上攀爬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些凸出像扣碗般的支撐點,非常符合人體力學,雖然我以前沒試過攀岩,但是我很堅信一點,無論是這些岩塊之間的距離,還是說大小適中,哪怕是一個瞎子都可以上下自如。


  石洞與斷崖上方的距離,不過是五米左右,我很快就攀爬了上去,可正當我露出個腦袋的時候,卻看見了一支箭頭是骨製的利箭。


  那張美得讓我感到窒息的臉,也呈現在了我眼前,是她!


  我想我要完了,隻要她扣住弓弦那隻手稍微放鬆一下,這支箭一定會貫穿我的腦袋。


  然而這並沒有發生,她就這麽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我,兩人就這麽僵持住了,直至讓我感到了手腕有些發麻。


  我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和氣的笑容,說:“美女,能不能讓我上去再說?”


  她沒有應答,也沒有拒絕,臉上的表情也毫無波動,但她還是緩緩地直起了身,雖然她一直繃緊著手上那張弓。


  我鬆了口氣,就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


  鬆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腕,我才打量起這個讓我驚為天人的女子。


  在遇上於靜那時,我認為於靜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孩子了,可是當我看到了眼前這位……她,才算是清楚地認識到,什麽叫天外有天。


  她比於靜美,卻又美得與眾不同。通俗簡潔的說,她的容貌,糅合了西方的剛韌和東方的柔和,卻把不好的全都剔除掉了,我可以用無可挑剔來形容。


  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上麵有這樣一句話:這世上最美的就是精靈了。


  她就是如此,不過她的耳朵卻不是尖的。


  兩道眉細而長,雙眼很大,很靈動,鼻子在高挺的同時,又不像西方人高挺得那麽突兀礙眼,單薄的雙唇,卻又讓人覺得不失豐潤。


  她的皮膚看上去很細膩,不像西方人的白,也不像東方人的黃,她的膚色就是這兩者調和到了極致那般。


  她的發色也是截然不同,很另類,是灰白色的,我從未見過這種顏色的頭發。


  不知不覺,我看呆了,我滿腦子都在想,這世上怎麽會有美得如此聖潔的女子?於靜那種美,會讓雄性產生出一種征服的欲~望,而她這種美,卻是美得不可侵犯,甚至我一比較,都覺得是一種褻瀆。


  “姑娘,還沒請教你芳名是……?”我笑眯眯地說道。


  然而她就像萬年不化的寒冰,就是這麽盯著我。


  我想可能她聽不懂中文,於是我尷尬地咳了兩聲,說了一句我這趟出國臨時臨急學到的英文:“哈羅?嗨?奶死吐米球?”


  還是聽不懂?我為難了起來,想不到溝通都是個問題,要是她不高興了,一箭把我弄死在這,那也太不值得了,起碼得讓我知道她的名字好吧?

  “西卡路波一?”


  她突然說話了,然而說的卻是我聽不懂的語言,這讓我徹底傻了眼。她這是在問我想不想死,還是問我吃飯了沒有?

  “什麽西卡?波?”我愣了愣,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主意,人類身為萬物之靈,互相溝通不僅僅是語言。


  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說:“殷雄。”


  然後我又指向了她,又說:“你,叫什麽名字啊美女?”


  她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卻緩緩鬆開了弓弦,又是看了我好一會兒後,她伸出手指著我,不大標準地說:“殷,雄?”


  我點點頭,笑著說是的。


  她思索了一下,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接著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米基耶度,米基。”


  哦,米基耶度,這是她的姓名了,她重申了一句米基,是不是說,我叫她米基就行?


  我心中一動,就脫口而出:“米基?”


  “米基!”她點點頭。


  正當我思索著接下來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她卻轉身走了出去,我看她要走,心一急就說道:“米基,你要去哪裏?”


  她回過頭,指向了死火山那邊,嘩哩嘩哩地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其後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問了我一句什麽。


  我茫然地看著她,因為我什麽也聽不懂,我隻見她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就走了出去。


  本來我想去追,可是我想到了她們還等著我回去,就放下了已經抬起的右腳。


  我看著她的背影,一直看她消失在了一塊很大的岩石後麵,才抱著失落無比的心情,往原路折返而回。


  回到了於靜她們那,天都全黑了。


  楊佩兒率先走了上來,著急地問我去了那麽久,都去哪裏了。


  我笑著說:“就轉了一圈,誰知道就耽誤了不少時間,咱們還是趕快做帳篷吧,沒點東西遮頭,會很容易生病的。”


  我先是吩咐她們拿著匕首,去砍一些生長在叢林邊緣的棕櫚葉,而我則是去生火。在這段時間裏,她們也撿拾了不少幹柴,我把火生起來以後,就砍了五六根手臂粗細的樹幹回來。


  一個小時以後,她們也收集了不少棕櫚葉,我說夠了,先湊一起烤火吃飯吧。


  我讓她們先吃著,而我把蟒皮和蟒筋拖向了海裏,用藤蔓拴住在了一塊露出來的礁石上麵。


  其後我才走了回來跟她們一起,吃著早就烤好了的蟒肉,她們在聊天,我卻神不思蜀,我滿腦子都是米基的身影。


  我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米基。她是這座荒島的原住民,更重要的是,在她身後,很可能有一支能馴養史前凶獸的部落,他們就在死火山另外一邊。


  她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表露出太大的震驚,而是想要殺了我,雖然我不知是什麽原因,她最終還是放我離開了。


  我有種預感,我們這幫幸存者,即將要迎來一場嚴峻的考驗。


  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看到她?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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