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擊殺坦泰巨蟒
剛剛是麗莎把我推一邊去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還很有可能進了它的肚子。
這是一條坦泰蟒!
我跟這東西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這條坦泰蟒,和我見過的非常不一樣。雖然它長得與別的坦泰蟒差不多大,但是它的腦袋上塗滿了紅紅綠綠的釉彩,乍一眼看上去,絕對把普通人嚇得癱瘓了。
它就在我剛呆著的左側的灌木叢裏,一動不動,直至到現在,它那雙冰冷而毫無感情的眼睛,也是這樣冷冷地盯著我和麗莎,就像一塊盤亙不動的石頭。
但我知道它不是!蛇類,越安靜就越危險!它不動,我絕對不會認為是已經死了。
冷汗淋漓而下,我嚇得呼吸都不順暢了。麗莎先前就說過,如今純粹的坦泰族人,和坦泰蟒是沒有什麽親和力的了,因為符文的副作用。而我想的是,坦泰蟒之所以變得反常的原因,是這些釉彩的緣故。
現在我們看到了一條渾身塗滿了釉彩的坦泰蟒,這說明了什麽?它不正常了,準確的說,它此時就是一台不擇不扣的殺戮機器!
我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護著麗莎,緩緩地後退著,抽出了手弩上弦裝箭,我低聲說道:“麗莎,等一下我叫你跑,那麽你就有多快跑多快,我來拖住它!”
“好!”麗莎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見此,我苦笑了一下,這麗莎對我哪裏來的自信,還真把我當作無所不能上天下地的神山勇士了,可是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我在這條坦泰蟒眼裏,恐怕就連一隻青蛙都不如。
我慢慢地護著麗莎後退了七八米的距離,陡然就大喝一聲:“跑!”
如果我和麗莎一聲不響地猛然跑開,這家夥絕對會以比我們還要快很多倍的速度撲上來,但是在猛喝一聲之後才逃離,那就不一樣了,它一定會本能性地規避一下,這也就爭取到了至少一兩秒的功夫。
我想得果然沒錯,一聲大喝之下,這條坦泰蟒像受驚了一樣,碩大的腦袋猛然往後一縮。
與此同時,我趁著這個空檔,以極快的速度解下了蟒皮背包。
然而,這聲大喝並沒有拖延多少時間,坦泰蟒就縮了那麽一下腦袋,就匍匐在地上朝我爬了過來。
我被嚇得亡魂皆冒,抬手就是一箭,接著轉身就跑。
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還有把我身後的沙沙聲,那是坦泰蟒爬行時,身軀摩擦著沙地和草木的聲音。我不敢想象,要是給它追上,那麽等待著我的下場將會是什麽。
如今我沒有手槍在身,料想也再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但是我有一個機會,這是自從那次以後,我一直在想著對付坦泰蟒的辦法,後來在那遊艇上,我找到了。
我從背包裏抽出了一捆長約二三十米,卻有筷子粗細的鋼纜,一頭還綁著一塊岩石。其後背包我也不要了,往後一拋。
從眼角的餘光裏,我看到那坦泰蟒陡然高立而起,一下子就咬住了蟒皮背包,這又讓我拖延了一點點時間。
在這種時候,每一秒鍾,都是在跟死神較量。我慌亂地用鋼纜打了個活套,而這時坦泰蟒卻又再度追了上來。
我緊張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因為前方十米遠有一根延展出來的粗壯樹杈,如果我能抓住這個機會,那就能活,如果錯失了,等待著我的命運,就是身葬蟒腹!
我咬咬牙,突然就慢下了兩分,而我此時的精神,也前所未有地緊繃起來,匆忙中我再轉頭一看,坦泰蟒也追到了背後一米的距離。
這時已經跑到那樹杈前麵了,我抓住了有岩塊的那頭鋼索,朝著樹杈一擲,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陡然地我微調了一些方向,就朝著就近的一棵大樹加速跑去。
跑到了樹底下我也沒有停,因為我知道坦泰蟒就在身後,說不準它已經睜開了血盆大口!我一腳踏上樹幹,蹬蹬蹬蹬幾步,就已經淩空躍起,最後我用力一蹬,身體在反作用力之下,也往後傾移。
就是這一刻,塗滿了釉彩的坦泰蟒腦袋,像一支箭般,從我前下方猛然竄起,刮起一道腥風。
此時我什麽都沒想,也想不了了,所有的注意力,也全部都傾注在了這顆坦泰蟒腦袋上。它在去勢已盡的瞬間,我雙手由上而下一甩,鋼纜就套到了它脖子以下。
我墜落地麵,一個懶驢打滾堪堪滾了出去,接著我就四肢並用,像隻夾著尾巴的狗一般,連摔帶滾地爬出了好大一段距離。
這條坦泰蟒一擊不中,又想朝我疾射而來,可是它不知道自己的軀體被鋼纜套住了。
“嘣!”
鋼纜猛然被拉得發出一聲弦響,坦泰蟒被勒得血盆大口一張,就往後摔倒而不斷地掙紮起來,一時之間飛沙走石,那根粗壯的樹杈,也被拉扯得不住搖晃。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樹杈,生怕它突然斷掉了,要是那樣的話,我還不如主動鑽進蟒腹,那樣死得還少點痛苦。
不過這根樹杈並沒有讓我失望,不管坦泰蟒翻騰得再厲害,也是沒有絲毫要斷裂的跡象。見此,我才狠狠地鬆了口氣,頹然地靠著一棵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差點就搭進去了!”我忍住想哭的衝動,膽顫心驚地自言自語道。
我想抬手擦一把冷汗,卻發現雙手正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這是受到巨大恐嚇後的後遺症。
誰都恐懼死亡,剛才我都認為自己是活不了了,要不是我之前就有了個大概的準備,這會兒早已命喪黃泉。
當初在遊艇上,我看見了那股鋼纜,就想到如果用這個方法來對付坦泰蟒,應該能行。因為小時候在農村,經常用草芯來抓蜥蜴,一套一個準,所以我才想到了這個辦法,想不到真的奏效了。
這時,麗莎不知從哪裏走出,來到了我的身後,她震驚地說:“怎麽可能!你竟然真的能殺死坦泰巨蟒,還不是用陷阱?”
男人在女人麵前,都避免不了充大頭,我一看她來了,就勉力站起身,將依舊顫抖不已的雙手背在身後,咧了咧嘴說道:“我是神山勇士嘛,在我身上的事,是沒什麽不可能的。”
麗莎看著我,臉上也露出了複雜的神色,當我轉過身看向那掙紮著的坦泰蟒的時候,倏地就聽著麗莎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還真的有神山勇士……”
我愕然撇過頭,說:“什麽?”
“沒有,我說的是,想不到你那麽厲害,竟然能赤手空拳殺死坦泰巨蟒。”麗莎連忙解釋的道。
我哦了一聲,也沒想太多其他的。
盡管我生怕這些動靜會引來其他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我卻不舍得就這麽走了,我還想著等這條坦泰蟒死後,把鋼纜取回,然後幫它扒皮抽筋的。不管是筋骨皮,甚至是蛇膽都是寶物,而且這肉……總比吃野豬肉強多了。
半個小時以後,這坦泰蟒就安靜了下來,它掙紮得太厲害,而鋼纜對它的體形來說,也太過細小,幾乎把它身軀都勒斷了,血肉之軀怎麽能幹得過金屬這類的器物。
我心中一喜,就抽出了匕首走了上前,不過當我走到坦泰蟒的身前時,卻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轉過頭問:“麗莎,我準備處理一下這條坦泰蟒,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你想怎麽辦,那就看著辦吧。”麗莎說道。
我聽罷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叮囑了她一句,關切一下四周的動靜,我就手起刀落剝起了蟒皮來。
一條坦泰蟒的蟒皮,可以做十多二十套衣服,剩下的角料,又可以做背包。蟒筋就更不用說了,不止是弓弦,其他地方也能派得上大用場。蟒骨用來打造箭頭,貌似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恨不得把這條巨蟒般到一個無人的地方,花上一天一夜的時間來細心處理,物盡其用。
但是我知道這個想法不現實,蟒皮,蟒筋,蟒骨都快速取下來以後,我就用藤蔓打個結,自己背在了背上。
從蟒腹中取出來的蟒皮背包,我讓麗莎背著了,順便割下一大塊蟒肉以後,就帶著麗莎離開了這個地方,誰也不知道這裏發生了那麽大的動靜,會不會有什麽人找過來。不管是碰上坦泰族人還是守望族人,恐怕都不會給我好臉色看。
我盡量挑著空曠的地形去走,雖然這樣很容易會讓人發現,但是我也能發現敵人,要是挑著偏僻的地方去走,我可不敢保證能防得住從暗處射出的冷箭。
不過還沒走出多遠,我就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看來這叢林裏還真是開始危機四伏了。
“麗莎,有沒有感到什麽不對的地方?”我問。
“好像,有人在我們身後。”麗莎皺著眉頭說道,她看了我一眼反問道:“接下來,要不要殺了他們?”
我心裏一緊,這麗莎怎麽搞的,一言不合就殺人,她都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部族裏的人呢。我皺了皺眉頭說:“別緊張,你看到前麵那灌木叢沒有?等我們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就鑽進去,先摸清情況再說。”
“好,我聽你的。”麗莎點頭說道。
我牽著麗莎,不緊不慢地走向了灌木叢,等差不多靠近的時候,我拉住她的手就猛地一緊。下一秒,我快速回頭掃了一眼,就和她齊身一躍,鑽進了灌木叢裏。
我和麗莎從這灌木叢的另一麵走出,俯低身子快步潛行出二三十米以後,就爬上了一棵樹,死死地盯著我們走來的方向。
都沒有一分鍾的功夫,三道人影就出現了,從外表和裝束方麵,很輕易地就能區分得出來,這是守望部落的戰士。我瞥了麗莎一眼,看見她的眼神,又燃燒起了火焰。我隻是暗歎了口氣,卻沒有打算開聲。
兩個部落始終是敵人,我可以開口阻止麗莎不殺人,卻阻止不了別人會不會來殺我們,這是戰場,沒有任何的仁義道德可以說。
麗莎貓起了身,沿著橫展出去的樹椏走了上去,她此時看上去,就像一隻盯緊了獵物的豹子。
見此,我也抽出了背後的長弓。
麗莎走出了三米,就不動了,而是俯下身子,等待著樹下三人的接近。
就在那三名守望部落戰士,走到樹底下的時候,麗莎縱身一躍,就跳了下去,而我的心也在這一刻緊懸起來。
麗莎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骨刀,在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之時,就一刀紮在了一個人身上,接著她俯蹲身體,利索無比地又把骨刀刺進了另一個人的心髒。
而最後那個人,在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他大喝一聲,抬起手中的石斧,就要朝著麗莎的腦袋砸下,可是麗莎她還沒來得及將骨刀從那個人的身體上抽回來。
我沒有任何猶豫鬆弦放箭,嗡的一聲,利箭一閃而末,就從那個人的左肺紮進,右肋穿了出來。
他大張著嘴巴,兩眼冒凸想要說什麽,卻隻能發出“呃呃呃”的一連串怪異的聲響,接著就栽倒在了地上。
戰鬥結束了,我也從樹上跳了下來。
“殷雄,你救了我。”麗莎看著我說道。
我搖搖頭,說:“咱們先離開,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第一次,我如此光明正大,又是在自己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終結一個人的生命。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我甚至還有點惡心。
我帶著麗莎在叢林中奔走,兩個小時以後,我回到了那個樹洞附近。
“麗莎,你先在這等著,我先去看看情況。”
說完,我走上前,麻利地爬上了樹。
我在樹洞旁呆了好一會兒,發現裏麵確實沒有什麽動靜了以後,就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往樹洞內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