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死而複生的何彬
中心島嶼現在是戰場,而兩大部落的這場戰鬥,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我不光擔心米基和麗莎,還擔心這場戰火,會不會燒到西海岸那邊,這些就是我要上去看看的理由。
我不清楚前方是守望部落的人,還是坦泰部落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劍齒虎和坦泰蟒。我很清楚,如果那火光附近存在著這兩種凶獸,我避過去也是徒勞,因為當我看見火光開始,就已經進入了它們伏擊的範圍。
不過根據我觀察發現,並不是每一隊人,都會帶著自己部落的凶獸,而且很有可能,這次開戰,兩大部落的人,隻派遣了一隻凶獸出來。
試著想象一下,如果這次開戰各自都放出幾隻坦泰蟒和劍齒虎,那麽中心島嶼都是凶獸的主場了,還要怎麽打?我在麗莎麵前殺了一條坦泰蟒,她臉上的震驚也足以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我猜測是這樣的,兩大部落應該隻放了一隻劍齒虎和一條坦泰蟒出來,在這座中心島嶼上隨機走動,如果碰上了自己人,那一點事都沒有,要是碰上了敵對那邊的,就算那一隊人不走運了。
我往前再走近了點,就找了一棵樹隱藏住了自己的身形,現在我與那堆篝火保持著十五米左右的距離,但是我知道不能再接近了,要不然會讓他們察覺。
然而我很快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點。
這可不是探險露營,這正在開戰,哪裏會有愚蠢到這般程度的人,在大晚上點火?那不是明擺著告訴敵人,我就在這裏嗎!在這一刻,我幾乎要把升起那堆篝火的人,定義成了傻子。
不過我隨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個世界哪裏有什麽傻子可說,就算是真的有,那也笨死了,怎麽可能還活到現在。
如果不是傻子,那這堆篝火……就是一個陷阱!
一想到這個,我的寒毛就聳了起來,思忖了一下,我就爬上了這棵樹,以便用一個更好的角度去觀察。
篝火旁坐著一個披著破爛袍子的人,他正背對著我這個方向,但是我從他的背影上看去,竟然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難道我認識他?這個念頭一升起來,我決定還是留下來看一會兒,米基雖然發燒了,但是那還有些淡水,應該能支持上一段時間的。
從這個人的裝束來看,不像是兩大部落的人,應該與我一樣,是個幸存者無疑。
我沒有等太久,就有三個守望部落的戰士,走進了火光的範圍,兩男一女。
那個女的,正對那兩個男的說,這隻是一個外來者,並不是坦泰部落的戰士。
接著,其中一個男的走了上去,用生硬的大陸語言對何彬說:“外來者,這是開戰時期,你在晚上生火太危險了。”
他站了起身,隻是微微一抬頭,那三個守望部落的戰士,就大驚失色地後退了幾步,還大喝的道:“你是什麽人?”
那個人發出了桀桀的怪笑,就除下了身上的破爛袍子。
我驚得幾乎要從樹上掉下來!
怪不得我看著有點熟悉,原來這個人是何彬!
他給我一箭射穿了肚子沒死,這不奇怪,或許是我那一箭沒射中他的要害,所以他僥幸活下來了。但是他看著這三個守望部落的戰士,怎麽一點害怕都沒有,還笑得那麽歡,他到底要幹什麽?
不到兩秒的功夫,我就知道他要幹什麽了,他要殺人。
何彬一拳就朝著距他最近的那名守望部落戰士轟去,我在十幾米以外,都聽見了“嘭”的一聲,與此同時的還有骨碎聲。
那名戰士的腦袋,就像周**演的功夫片,那火雲邪神殺死斧頭幫老大那個場麵一樣,都轉到後麵去了,然後他緩緩倒地。
另外一名的守望部落戰士剛抽出骨刀,卻又被他一拳擊穿了胸口,何彬的拳頭,就這麽穿了過去,我絕對沒有看走眼。
仿佛他這時候成了絕世高手一樣,隻是兩招,就死了兩人,我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大腦也亂成了一團漿糊。這怎麽變得那麽厲害了,一點都不合邏輯,怎麽能一拳打過去,打到人身上就像打豆腐一樣!
這有沒有搞錯!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憤怒起來,他一把抓住已經嚇蒙了的那名守望部落的女戰士,幾下的就扭斷了她的四肢。
淒厲的慘叫響徹夜空。
接著,何彬粗暴地把女戰士身上的皮毛衣服扯開。那名女戰士非常無助,發出痛苦而摻雜著其他因素的喊叫。而何彬卻興奮地狂笑著。
這一切,快得讓人接受不過來,也無法及時地去阻止。
我怒火中燒,便解下了背後的長弓,搭箭拉弦。
嗖的一聲,長箭隱沒在黑暗中,下一秒,何彬的背上就插上了三支箭。
三支?我明明射出了一支.……有人!
我剛反應過來,何彬就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吼叫,他猛然一轉身,就盯住了我這個方向。
樹底下傳來一陣騷動,七八道人影在我藏身的這棵樹附近,就反方向地竄了出去。
我感到陣陣心悸,剛才隻顧著看何彬了,根本就沒發覺,有那麽多人潛了上來!
何彬極快地跑過樹下,追著那七八個人去了,不消半刻,遠處就傳來了慘叫聲,料想是何彬已經在痛下殺手。
可是就這麽一兩聲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我在樹上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見何彬回來,就悄悄地下了樹,走向了那名被何彬糟蹋過的女戰士。
她在痛吟著,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借著篝火的餘燼,我看到她的四肢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具完美的胴體,早就被糟蹋折磨得不像話。
我就默默地站在她身旁,說真的,我不知要如何救她。這些遠古遺民的風俗,對個人的貞潔尤為看重,她被何彬如此對待,就算是我有本事治好她,也阻止不了她事後自殺。
她當然也注意到了我了,她看著我一陣子以後,就雙眼驟亮起來,她張開嘴,對我說道:“麻煩你……殺.……了我。”
我楞了一下,早知道她會跟我提這個要求,那我就不來了。
“殺……了我。”
她的眼睛裏,滿是對死亡的期待。
殺,還是不殺?我猶豫著,卻不由自主地俯身下來,抽出了匕首,頂在了她的心髒上麵。
“謝……謝!”她笑了,對我說道。
我猛地一使力,匕首就插~入了她的心房,她的眼神在迅速地渙散,臉上卻還是保留著對我的感激之情。
陡然,遠處傳來了樹葉的沙沙聲,這是有東西在快速接近。我霍然一驚,就回過了神,連忙抽出匕首就又鑽進了叢林裏。
我不敢走遠,而是趕快地隱藏好了自己的身體。
何彬又再出現了,他看著那名死去了的女戰士,發出了兩聲怪笑,就又跪了下來,對著這具遺體,做著他還未曾做完的事情。
他打撲克的節奏越來越快,最終發出了一聲低吼,就停了下來。
半響以後,何彬站起身,重新披上了那件破爛的袍子,就沒入了夜色之中。
我由始至終都不敢發出任何動靜,因為我完全理解不了,何彬為何被三支箭貫穿了,還像是沒事的人似地。我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我出去阻止這事,除非我也不想活了。而我也很相信,何彬要是看見了我,絕對會把我碎屍萬段。
“禽~獸!”我暗罵一聲,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取了足夠的水,就折返而回了,我擔心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麗莎和米基遇上了什麽麻煩。原本我就低估了兩大部落開戰的殘酷性,繼而又遇上了何彬這碼事,任憑是誰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何彬為什麽死不了?或許這個問題,隻有天知道。
我走回了樹洞,已經到淩晨四點左右,讓我放心下來的是,她們兩人都安然無恙。米基的燒,好像也退了,但是淡水還是派得上用場的。
早上,米基也醒了,她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這讓我心虛到不敢抬頭。
漿果肉我也不熬了,喂米基吃了一點蟒肉和漿果,最終我還是跟麗莎和米基說了昨晚我遇上的事,主要是何彬他殺了人,還糟蹋了一名守望部落的女戰士,關鍵是他根本就死不了。
她們是這島嶼的原住民,我想會有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結果她們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無比,我趕緊問道:“你們是不是知道點什麽?如果是的話,就快跟我說說啊。”
“你說的那個人,已經變成了神山上那個.……惡魔的仆從。”麗莎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聽得眼皮直跳,說:“難道坦泰部落的傳說,是真的?”
“胡說!神山上隻有神,沒有惡魔!”米基臉色嚴峻。
這是她從昨天捅我以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我沉吟了一下,說:“米基,我說的都是親眼看到的,那個叫何彬的人相信你也見過,還射過他一箭,不過那時候他還是血肉之軀,但是昨晚.……他中了三支箭,都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這又怎麽解釋?”
“惡魔是存在的,米基,守望部落的祭祀們,一直在欺騙著你們。”麗莎瞥了我一眼,又說:“殷雄是神山勇士,這個估計你也不知道吧?他被惡魔下詛咒了,這是宿命,如果他不能殺死惡魔,就會被惡魔殺死。”
“殷雄,你脫開衣服,讓米基看看。”麗莎又說了一句。
我點點頭,就脫開了身上的外衣,然後把背脊對向了米基。
可是我等來的,卻是麗莎的倒抽冷氣的聲音,她驚呼的道:“印記怎麽變大了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