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既然崔鳴已經找到了, 那麽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盧林平回去看著秦大勇那邊, 剩下幾個人則徑直去了九號樓。
按理說,應該是讓殷雅芙回去照顧秦大勇比較合適——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小白花人設確實不太適合衝在找線索的第一線。
想了半天,大家都覺得還是把她放在身邊合適, 要不然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 殷雅芙一個人不一定應付地過來。
盡管她再三解釋自己隻是容易被嚇到,實際上武力值並不低, 但大家都十分默契地略過了這些話。
不多時,幾人便來到了九號房附近。
先前就提過, 九號房和十二號房屬於不連號的獨棟, 都位於比較偏僻的地方。
十二號房是在海邊的懸崖附近, 九號房則是在高爾夫球場旁邊。
但和十二號房不同的是,九號房依舊保留著開放式的建築風格, 好幾麵牆全都裝的是落地窗。
隻不過這會兒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了起來,讓人看不清屋子裏麵的情況。
魏肖農繞著屋子走了兩圈,在找突破口。
“我們從院子裏翻進去?”
“不用。”
明歌衝著大門那邊抬了抬下巴, 魏肖農轉過頭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就看到印海正半蹲著側耳俯在門上,像是在聽什麽。
約莫半分鍾後, 她忽然站起身。
“成了。”
印海伸手一推, 門直接開了。
魏肖農:???這難道不是電子鎖嗎?
每棟屋子配的都是房卡而不是鑰匙, 采用的都是刷卡式解鎖,難道印海是用激光將門鎖給切割掉了?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明歌, 卻發現對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一臉平靜地招呼殷雅芙跟了上去。
魏肖農心存疑慮, 進門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 發現那鎖從外表看上去也並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
就好像是直接用房卡給刷開的一樣——可他們分明沒有這種東西啊!
魏肖農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將這事歸到了印海可能是有什麽不得了的卡牌身上。
四周的窗簾拉地嚴嚴實實的,屋子裏很暗,印海找了半天才在門後找到開關。
“啪”地一聲燈光亮起,眾人這才看清九號房裏的真實情況。
灰塵、到處都是灰塵。
和之前他們見過的光鮮亮麗的房子不同,整個九號樓看起來就像是有許多年沒打掃過了一樣。
印海開門的時候沒有注意輕重,弄了一堆揚塵。導致後麵跟進來的殷雅芙有些不適地咳了幾聲。
“那個……我們是不是該戴個口罩比較好?”
這頭殷雅芙的聲音剛落,那邊的印海便動作麻溜地弄出了一個黑色麵罩圍在臉上,看起來更像是賊了。
“別磨蹭了,趕緊找線索吧。”
那頭的胖子已經搖著尾巴率先跑了進去。
房間裏雖然積了不少的灰,但總的來講,並不怎麽亂。
看得出來當年那事之後,莊園裏應該也有派人過來清掃房間,隻不過後來一直閑置著,這才積了灰。
“仔細找找那些角落裏,可能會有線索。”
印海:“書房交給我吧。”
殷雅芙:“我去臥室裏看看。”
魏肖農什麽也沒說,直接動手在客廳裏搜了起來。
明歌轉身去了浴室裏麵。
從表麵上來看,這個浴室普通地和其他幾間房裏的都沒什麽區別。
但明歌搜的時候卻十分仔細,甚至連牆壁上的磚都是一塊兒一塊兒地敲過去,仔細聽有沒有空心的暗格。
隻可惜牆上並沒有明歌想要的東西,她轉過身,打開了刑偵劇必搜的馬桶水箱。
這一看,還真讓她發現了點兒東西。
“咦。”
“怎麽了?”聽見她的聲音,胖子從洗漱台下鑽出來,“找到線索了?”
明歌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昨晚你聽見流水的聲音了嗎?”
“沒有啊,你之前檢查完之後不是就直接關了水龍頭了嗎?”胖子說的是七號房。
白天明歌檢查的時候,因為害怕外出中途來水,她是挨個挨個地把水龍頭給關了的。
他一個小貓咪也沒必要用水,所以昨天水龍頭一直是關著的狀態。
明歌:“昨晚來水了,按理來說,這個水箱裏應該自動蓄滿水才對。”
她剛才就檢查過了,這個房間的水閥一直是處於開啟的狀態,也就是說如果水來了的話,馬桶水箱是一定會被自動注滿的。
但此時的水箱依舊是幹涸的狀態。
明歌伸手一摸,指尖全都是發硬的水漬和積攢的灰。
看來不僅僅是昨晚,這個房間裏應該有很久都沒來過水了才對。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房間沒人住,所以就把這邊的用水給停了?”胖子跳上洗漱台,撞開水龍頭,依舊是一滴水都沒有。
明歌抿唇,轉頭就去找了印海和殷雅芙。
“你們昨晚睡覺之前用水龍頭了嗎?”
印海一愣,“你不是說沒水嗎?我試了一下,發現沒水就直接關了。”
殷雅芙的回答和她差不多,“我不記得我最後關沒關水龍頭了……”
這種事越想越容易產生自我懷疑,畢竟沒人會花時間去把每一件事都記得那麽清楚。
殷雅芙想了想:“不過我出門的時候好像還沒停水,現在應該有水才對吧。”
“難道又停水了?”
“……住的那邊暫時不清楚,但看九號房這邊似乎一直沒來過水。”
明歌心裏覺得這水有些古怪。
仔細想想,李老六是他們在泳池裏發現的,崔鳴死之前也一直說口渴想喝水。
但現目前又沒什麽證據可以證明究竟是水有問題還是其他什麽東西在作祟,她隻好暫時將這個疑惑先壓了下來。
“沒事了。你們接著找吧。”
“我去院子裏看看。”
落地窗是那種內扣鎖,因此明歌從裏麵可以輕而易舉地打開。
院子裏的植被不是很多,大部分都屬於野蠻生長的狀態。
但估計是靠近高爾夫球場的原因,外圍的那一部分明顯有被推過的痕跡。
明歌在院子裏走了兩圈,忽然在一處石頭前停了下來。
胖子跟著她停下,乖巧地坐在旁邊。
“怎麽了?”
明歌蹲下,指著一塊黑色的大石頭問,“你有沒有覺得這塊石頭放在這裏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不對勁?”
胖子站起來,圍著石頭走了兩圈。那石頭差不多有他整隻貓盤起來那麽大。
“沒什麽不對勁啊。”
他知道明歌在懷疑什麽。
像他老媽平時在家愛看的那種降智電視劇裏就會出現那種炮灰把東西埋在樹下,結果一眼被主角瞧出是那一塊是新土,最後挖了兩下就找出罪證的劇情。
“不過,如果要埋東西的話,那至少也是兩年前的人埋的了吧?”
石頭縫裏草都長老高了,哪還能看出什麽新土不新土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胖子覺得這石頭好像有點眼熟。
明歌搖頭,“這是塊礁石。”
所謂的礁石通常是指河海江洋裏距離水麵很近的岩石,整體顏色偏黑。從廣義上來講,整個島的形成幾乎都和礁石脫不了關係。
但島嶼上畢竟有植被覆蓋,淺表的地質岩層都不一樣。像這種趨近於煤炭般焦黑的礁岩,理應是出現在更加靠海的位置。
然而九號房背靠著高爾夫球場,可以說是位於島的正中心上,怎麽可能會出現礁岩呢?
胖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覺得眼熟!我昨天在十二號房那邊見到的岩石就是這樣的。”
十二號房靠近海,差不多可以說建在懸崖邊上,那邊的礁石幾乎都是這個顏色。
胖子昨天看了大半天,早就習以為常了,所以今天才沒能一眼察覺到不對勁。
“所以這個礁石應該是後來才搬過來的?”
明歌搬開礁岩,下麵露出一個淺坑。
“我去找東西。”
兩分鍾後,明歌帶著一個高爾夫球棒走了過來。雖說沒有鐵鍬用起來順手,但好歹也是個工具。
挖了大概有幾分鍾,意料之中地聽到了一聲響動。
“哢”
“挖到了?!”
明歌把球棒丟到一邊,胖子也伸出爪子幫她刨土。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大貝殼。
明歌打開一看,裏麵放了一張被折疊了好多次的紙。
“我找到東西了!”
屋子裏忽然傳來殷雅芙的聲音,緊跟著印海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幾人連忙回到客廳裏,卻發現魏肖農正踩在凳子上,伸長了手夠什麽東西。
“你們先別過來。”
頭頂的吊燈隨著他的動作不停地搖晃,起了不少灰塵。
下一秒鍾,一個白色的東西飄落下來,明歌眼疾手快地接住,發現同樣是一張被折疊過的紙。
“這是信?”
明歌一目十行,“是遺書。”
魏肖農問:“你們都找到了什麽?”
印海敲了敲手中的書,上麵寫著幾個亮眼的大字——《論母豬的產後護理》
她麵不改色道:“我找到了疑似日記的東西,就在這本書裏。”
殷雅芙:“我找的好像是一幅圖,但是是刻在床板下的。”
難為她這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花還捏著鼻子鑽到床板下去找了。
“這個好辦,等下拿紙臨摹下來。”
魏肖農看向明歌,後者將手裏的蚌殼遞了出來,裏麵同樣是一張紙,但從顏色上來看,卻比魏肖農從吊燈裏拿出來的那個更舊一些。
“我找到了一份手稿,但似乎和兩年前的疫病沒有太大關係。”
“不過……”
明歌瞥了一眼其他兩人手裏拿的東西,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我想,我大概能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不過剩下的,還有一些猜測需要證實。”
“走吧,先去十二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