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幾天不見, 怎麽還生病了?”
明歌麵無表情地反問:“幾天不見, 怎麽越來越欠打了?”
鴻也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
“我隻是關心一下你。”
“是嗎?”明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拐著彎兒嘲諷我呢。”
頓了頓,她又嘟囔著補了一句:“反正這種事你也沒少做過。”
鴻也:“……”
膝蓋中箭, 有被冒犯到。
他還是頭一次知道, 原來明歌心裏是這麽想他的。
鴻也覺得他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下:“你誤會了。真的隻是關心你一下,沒有其他的意思。”
明歌敷衍地嗯嗯兩聲。
她閡著眼, 問:“那你現在關心完了嗎?”
雖然喝了藥之後,負麵效果的倒計時減少了兩個小時, 但到現在為止負麵效果還沒完全消失, 明歌完全沒有聊天的興致。
鴻也聽出了她話裏趕客的意思, 不由得無奈地歎了口氣:“所以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
明歌:?
鴻也:“……”
鴻也覺得他今晚歎氣的次數恐怕比以往加起來都要多得多。
說來也奇怪,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平時他好歹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怎麽到了明歌這裏就老是被懟得無話可說呢?
就像今天,原本他們是宵禁之後才回到基地, 連續趕了幾天的路,本來就已經很累了,但一聽樓下的守衛說今天住在他宿舍的那個人請了醫生, 他又控製不住地擔心起來, 最後在老餘調侃的眼神裏認命地上了樓。
一路上, 鴻也的腦子裏都是糊裏糊塗的。
他也說不出來自己究竟為什麽要怎麽做——或許是擔心吧,但是好像又比普通的擔心多一點什麽——總之雙腿就跟不聽使喚似的, 情不自禁地就往屋子裏走,直到看見明歌那不那麽恬靜的睡顏之後, 他才忽然清醒過來。
——我這是在做什麽啊。
鴻也被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攪得心煩意亂, 索性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打算休息一會就回研究室。沒想到他才剛剛坐下不久,明歌就醒了過來。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明歌一睜眼便和他懟了起來。
一想到這,鴻也又想歎氣了。
“我們就不能好好聊一聊嗎?”
明歌眯起眼,語氣不善地提醒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是晚上十一點。”
鴻也噎住,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
“有什麽話明天早上再說,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你。”明歌再一次下達了逐客令。
鴻也無奈,盡管他才是這間房真正的主人,但這種時候他也不好說這宿舍原本是他的之類的沒眼見的話,於是便順從地起了身。
“也好。那就明天早上研究所見吧。”
明歌嗯了一聲,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像是在等著他出門一樣。
“蠟燭要吹了嗎?”
“嗯。”
“……”
聽著這毫無起伏的聲音,鴻也不由得自嘲地想:明歌還真是一個字都懶得和他多說。
蠟燭熄滅,一絲青煙在空中散開,房間再次回歸黑暗。漆黑的夜裏,唯獨少女的一雙眼睛像是盛滿了月光似的,在黑暗中微微發亮。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夜太安靜還是疲憊使人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晃眼掃過的瞬間,似乎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鴻也握著門把手的手微微一緊,旋即又鬆開。
明歌一直坐在床上動也不動地看著門口,看起來精神抖擻,實際上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滿腦子都隻想著等他走了就接著睡。
她眼看著那人走出去,帶上門。在門被徹底關上之前,忽然有一聲歎息從門縫裏溜了進來,後麵似乎還夾雜了什麽話,但明歌壓根兒沒聽清楚。
“哢嚓”
門縫也被合上,明歌想也不想地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倒頭繼續睡。
*
第二天一早,明歌隨便紮了個馬尾便去了研究所。
負麵效果消失之後,她感覺整個人都神情了不少。
一路走過來有不少人偷偷朝她打量,明歌回頭去看他們的時候對方卻又都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趕緊將頭給轉了回去,偶爾有幾個和她視線撞上了,略微尷尬一下,又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善意地很。
明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原由,最終隻能將這事歸結於好奇。
研究所屬於基地內的重要區域,進出管控都很嚴格。剛才碰到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在研究所裏工作的,生活環境相對比較單一,偶爾看見一個生麵孔覺得好奇也很正常……
明歌找了一大堆理由來讓自己安心,但還是覺得好像有哪不太對勁的樣子。
“您先在這兒等一下,我去通知鴻先生。”
快到研究室門口的時候,帶路的守衛禮貌地攔住了明歌。
再往裏走就是涉及機密了,因此哪怕明歌有通行特權也隻能在外麵等著。
“好。”
她配合地收住了腳,在等待鴻也的過程中轉而打量起了眼前這個所謂機.密.單.位的研究所。
毫無設計感的環形樓,白色瓷磚配上掉膜的藍色玻璃,看起來就像是上個世紀的醫院一樣,碎掉的邊緣中露出屬於磚的紅色。一切的一切,都和明歌想象中很不相同。
她原本以為研究所起碼也要有個三四層高或者連著好幾棟,才能擔得起“所”這個稱呼,但實際上眼前這棟不僅又老又破,並且有且僅有一層樓高。
說實話,要不是守衛帶她過來,她恐怕也認不出來眼前這個地方居然就是“傳聞中藏著聞人朗求而不得的秘密的研究所”。
可是……真的隻有眼前看到的這樣嗎?
明歌在原地走了兩圈,視線一直在房子底部和大門上內僅僅能夠看到的一小部分區域上打轉。
最後明歌得出了結論:
這個研究所應該還有地下樓層。
具體有多少層她猜不出來,但明歌能夠肯定的是,大部分機密的工作恐怕都是在地下完成的。
幾分鍾後,鴻也從樓裏走了出來。
“抱歉,臨時出了點小問題。”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忙忙慌慌地跑上前來,臉上的口罩都還沒來得及摘。平時習慣了他素顏全臉的樣子,陡然間隔了一層口罩,明歌突然覺得對方的顏值似乎又上升了不少。
她不由得又多看了兩眼,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鴻也:“沒等太久吧?”
明歌搖搖頭。
“去哪談?”
“旁邊有個休息區,我們邊走邊說吧。”
鴻也轉身領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為了照顧明歌,他特意放小了步子,奈何對方原本就是個風裏來雨裏去的趕路人,根本就沒察覺到鴻也的體貼,甚至還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他前麵。
“你身體不舒服嗎?”
明歌回過頭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鴻也:“……不是。”
他麵色如常地跟上去,剛想開口說最近的事情,那頭的明歌就主動發問了。
“基地裏……說的那些外鄉人是怎麽回事?”
“玩家”兩個字在喉嚨上滾了一圈,明歌斟酌了一下,謹慎地換了個詞。
鴻也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才問:“你指哪方麵?”
明歌聞言皺起了眉頭。
這話要她怎麽接?
如果直接問關於玩家的接納方式或者為什麽基地裏會出現玩家這一類的話題的話,雖然不一定會暴露她的玩家身份,但肯定會讓人覺得她和玩家這個群體早有接觸,到時候無論是解釋還是撒謊避開都是一件麻煩事。
想了半天,明歌隻能硬著頭皮說:
“回來的路上聽人說了點關於外鄉人的事情,後來在集市上又碰到了,有點好奇。”她頓了頓,假裝不經意地問,“居民們不會覺得排斥嗎?”
鴻也側頭看她,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亮。
他一針見血地問:“你好像很關心那些外鄉人?”
“……”
明歌下頜收緊,眼睛盯著前方的地麵,沒有想好要怎麽接話。
好在這時候,對方像是什麽都沒察覺到一樣,自己將話題進行了下去。
“其實在你走後不久,就有好幾個居民展現出了過人的能力。”
“和你我差不多,從末世降臨開始,他們就進了基地,隻不過前期一直沒有被察覺而已。”
大概是因為這樣的閑談讓人很放鬆,鴻也的話也變多了些。
“其實說句實話,這種少數人持有的能力其實挺讓人害怕的,畢竟力量這種東西就像欲望一樣,很難說——比如之前你也見過的那個聞人朗。”
“總會有人仗著力量為非作歹。”
明歌聞言點頭,確實如此。
力量讓人崇拜的同時,也讓人敬畏。而敬畏到最後,往往都隻剩下了畏懼。
但凡事都有兩麵性,生物的自衛本能當中其實都難以接受脫離自己的掌控的事物,因此畏懼的極端,便是毀滅。
螞蟻也能踩死象,一旦普通人和玩家站在對立麵最終不論鹿死誰手,一定會兩敗俱傷。
那是明歌作為玩家而言,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鴻也將她臉上的黯然與沉思都盡收眼底,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托喪屍們的福,基地裏的居民們都接受良好。”
明歌一怔,“怎麽說?”
“很簡單,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很強的作戰能力,但是特殊能力這種東西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個信號一樣,讓人潛意識裏就覺得——或許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
鴻也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底忽然染上了一絲笑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基地裏的一個說法?”
“什麽說法?”
“你湊近點我告訴你。”
“……你今年才三歲嗎?”
明歌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鴻也輕笑一聲,倒也不惱,他微微低下頭,像是怕被誰偷聽去一樣,壓低了聲音道:
“有人說,其實這個末世就是一場生物實驗,進化失敗的便會失去理智退化成喪屍,進化成功的那些人則有了特殊能力,是被幸運眷顧的新人類。”
“……”
明第一次知道自己其實是屬於進化成功的新人類歌:居然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見明歌一副無語的樣子,鴻也不由得笑出了聲。
不過片刻後,他便收起了笑容。
“其實我這次回來,也主要是想和你聊聊這個事情。”
明歌:嗯?
“你也知道的,末世降臨之後,外麵的世界變化無常。因此基地從建立初期就一直有派人去外麵收集情報、打探消息。”
明歌頷首,算是認可他的說法。
這個她有印象,最早鴻也找上她合作,也是因為收集信息的事兒。
她一個人所能接觸到的東西有限,為了保證情報更新及時可靠,鴻也和基地管理人員都不是傻子,自然會派更多的人出去探查。
“是打探到什麽了嗎?”
鴻也點頭。
“前段時間,我們的探查隊在前往奧碧島西部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異常。”
西部……
明歌眼皮一跳,突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蘇魯火山的火山口就位於奧碧島的西北方向!
可是明明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啊……
她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假裝平靜地問:“什麽異常?”
最好別是火山。
但很快,她還是從鴻也口中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那兩個字。
“火山。”
鴻也解釋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奧碧島的相關介紹。”
“別看整個島嶼麵積不小,但實際上是在一座死火山的山體上建立起來的——換句話說,我們現在就生活在火山上。”
他轉過頭來看著明歌,神情嚴肅。
“而現在,這座死火山,又有了活動跡象。”
明歌心下一沉。
上輩子奧碧島毀滅的原因就是因為火山,但那明明應該是很久之後的事情才對。
喪屍們的瘋狂進化引起了大自然的暴怒,喪屍王的出現和暴走更是引發火山爆發的直接因素。
明歌原本還想著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多積攢積分,好將那個即將誕生的喪屍王扼殺在萌芽狀態中,以此達到阻止火山爆發的目的。
但她沒想到的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是喪屍王已經誕生還是命運軌跡發生了改變,使得其他因素誘發了火山異動?
這下明歌也顧不得鴻也會不會起疑,沒再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地去問“死掉的火山”為什麽又會“複活”這一類的話。
她抬起頭來直截了當地問:“你想怎麽做?”
鴻也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想組建幾隻探查隊。”
“火山活動異常,觀測震度和空氣物質含量隻是一時之計,從這些數據中很難做出準確的判斷。要想知道火山內究竟發生了什麽、它將會發生什麽,我們必須繼續深入,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明歌沒吭聲,因為鴻也說的是對的。
鴻也:“但是這樣的話,我們勢必要靠近火山口才行。”
甚至於深入進去。
但最後這句話鴻也沒有說出口。哪怕他從未實踐過,也知道這會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情。
“活躍期的火山屬於高危環境,別提靠近火山口了,光是長途跋涉這一點,大部分普通居民的身體素質都很難適應。”
“現在基地裏的武裝力量培訓雖然進展地還不錯,但此次任務重大,恐怕也很難扛得住這份壓力。”
末世降臨地太過突然,前期和喪屍起衝突時,少不了流血送命,原本就屬於稀缺資源的武裝人員當時就死了不少。
基地建設之後,他們一直有意識地在培養鍛煉新的武裝力量,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顯然還不夠將所有人都鍛成鋼鐵利刃。
明歌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所以你想借助那些特殊力量?”
玩家們擁有卡牌力量,雖說身體素質這一方麵可能比不過那些天天訓練的人,但保命的手段絕對要多得多,同時戰鬥力這一方麵也不弱。
另一方麵,玩家們要是有合適的道具的話,上天入地都不在話下,比起那些隻能借助物理工具、隨時把命拴在褲腰帶上的普通人來說,玩家們確實更合適一些。
但玩家始終是玩家,就從這一點來說,他們的服從性和基地居民完全不能相比。
鴻也點頭,“準確來說,我想邀請你也參加。”
明歌一愣,“為什麽?”
她頓了頓,忽然起了逆反心理:“你都說了,這是搞不好就會送命的任務——關鍵是犧牲了還不一定有價值,你憑什麽覺得我會想來參加?”
話是這麽說,但明歌卻是有其他考量。
探查是一定要探查的,但她更想一個人行動。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求證,還是一個人去方便一些——雖然她確實不願意靠近火山。
鴻也搖頭:“我隻是邀請。”
“但我覺得你一定會來。”
明歌沒好氣道:“我在問你為什麽。”
“因為你很善良。”
???
哈?!
兩輩子頭一次和善良搭上邊,明歌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怎麽畫風突然就變了???
“你沒睡醒嗎?”說什麽糊話呢。
看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鴻也哭笑不得,他搶先道:“別急著反駁我。”
明歌:“……我也沒打算說什麽。”
因為她實在是被雷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鴻也輕咳一聲,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很快就掩飾住了。
“雖然你看起來像是什麽都不在乎、一副特別怕麻煩的樣子。但是估計就連你自己都沒注意到,你其實一直都在幫助別人。”
明歌:……大哥你找誰?這人不是我。
鴻也語氣放緩:“別否認。安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明歌蹙眉,好好地,怎麽又扯到安悅身上去了。
“當初是你讓我派人去接她的,這個你還有印象吧?”
明歌抿唇,在鴻也的注視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有一說一,這事好像確實是她幹的。
想到當時那個場麵,鴻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當時聽你的描述,我們以為是個十分可憐的小姑娘,雖然事實似乎有點偏差……不過她從來到基地之後就一直在念叨你,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你。”
男人的聲音平靜溫和,像是潺潺的溪流一樣,不疾不徐。
“小孩子的世界比我們想象地要單純,如果不是你對她很好的話,她也不會這麽喜歡你的,所以我才會說你很善良。”
“有、有嗎……”
明歌感覺自己被他說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凶名遠揚嚇哭小孩的黑澀會大哥大忽然被人揭穿了其實私下最愛偷偷喝少女心爆棚的草莓牛奶一樣——關鍵是這事還是真的。
大哥大表示有被冒犯到。
“還有薄家兩兄弟也是……你應該還記得你當初救過他們的事吧?”
明歌啊了一聲,有些別扭:“……前兩天還見過一麵。”
鴻也頓時露出了一副“你看我就說吧”的表情。
但事實是,明歌真的差點就不記得了。
明歌骨子裏就沒覺得自己是個愛行善的人,但聽鴻也這麽一說,她好像還真的救過不少人。
但仔細回想了一下,明歌又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細數自己的“救人史”,最早似乎可以追溯到她剛剛穿回來的時候。
當時她好像是提醒了其他人下電梯換路跑——但那個也就是一句話的功夫而已,不作數不作數。
再往後看……
第一個副本裏,她隔空救了個莫須有的國王——理由是技能任務強迫,站隊立場都換了,她不“救”國王的話,自己也活不了,所以是客觀原因。
第二個副本裏,救了一群“豬隊友”——理由同樣是任務,動機是為了獎勵積分。
緊接著她還救了胖子——原因是因為觸發了被動任務,並且對方同意上繳所有積分和卡牌。
雖然後麵也救了胖子不少次,也許是相處久了有了那麽點隊友情,但是為了還沒到手的積分卡牌,她也不能讓胖子死啊……所以這題無解。
薄家兩兄弟是她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反正順手的事,也就做了,所以也沒什麽好放在心上的。
再後來……
明歌眨眨眼,突然有些茫然。
她還救過誰來著……
哦哦,百人逃殺那個副本裏似乎救了不少——理由好像也是為了積分,中途為了得到消息還是卡牌或者其他什麽反正她也記不清了的原因,還把一個一心尋死的人救了又救。
再後來……安悅那事確實是心軟了,於是應了下來。但歸根結底她也沒出到什麽力,反而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別說善良了,明明就像個渣男。
後來她好像還衝著情報幫過方賽文;出於任務嚐試過拯救殷雅芙——雖然最後失敗了。
……
總而言之,明歌回憶完之後發現,她雖然不知不覺間救過許多人,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出於強烈的目的性,或者心情好了隨手拉一把。
歸根結底,除了有張聖母牌,好像怎麽看都和善良搭不上邊。
明歌覺得,肯定是因為鴻也隻知道她隨手做的那兩件確實很像慈善的事,所以才會對她有這麽深的誤解。
但偏偏鴻也就是能把那兩件她隨手做的事情給誇出花來。
“這不僅僅是一個兩個人的事。火山一旦爆發,整個奧碧島的人都會遭殃。”
“……”
“這些你其實都明白,否則最初我請你幫忙收集情報的時候,你就不會同意。”
“…………”
“你總以為自己很冷漠,以為別人都覺得你冷漠自私,但在我看來,其實你比誰都善良。”
“……………………”
隨著鴻也越說越多,明歌的臉也越來越燙。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最後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她直接伸手捂住鴻也的嘴,“別罵了別罵了!我去還不行嗎!”
鴻也:……
他剛剛,有在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