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狹長的甬道中, 兩人一前一後地行進穿梭。
這種感覺, 就像是回到了剛剛進入副本那時候一樣。
但不知道為什麽，明歌又隱隱約約感到有一絲不太對勁。
——似乎是風。
可是海裏麵也會有風嗎？
原本整齊的磚塊漸漸被原生態的怪石嶙峋給替代，但奇怪的是周圍隻剩下這些石頭，甚至連些水草魚蝦都沒有, 幹淨地過分。越往洞穴深處靠近, 明歌便越發覺得不太對勁，甚至隱隱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長年磨練出來的危機感讓她下意識地生起了警惕之心, 反射性地加快速度要去拉鴻也。
可就在她觸碰到鴻也的那一瞬間，背後忽然衝出來一個人, 直接大力地將他們撞開！
明歌一時不察, 被那人一把推開, 另有不知道什麽東西從她臉上糊了一把，黏黏膩膩地惡心極了。
這他媽的……
明歌在心裏爆了個粗口, 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忽然就被鴻也大力一扯，加速往前衝！
這個時候哪怕是再遲鈍的人也該意識到不對勁了。
明歌回頭看了一眼, 瞬間腦子一懵。
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原本還空落落的甬道裏麵居然擠進了好幾隻幼鯊！
怎麽回事？
那群盲鯊不是在那個墓室裏廝殺嗎？為什麽突然追上來了？！
明歌下意識地看了眼周圍的水域，眼神驟然變冷。
雖然她看不見印海在哪裏, 但是她能夠猜到, 這事一定和他們有關！
一旁的印海：“……”
一看見明歌轉頭, 她就猜到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要不是水下無法交流，她真想大喊一聲冤枉。明歌他們進甬道之後她也就跟著進來了, 根本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
然而此時根本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背後的幾隻盲鯊是實打實的剛剛見了血開過葷、食髓知味的猛獸，仗著身軀靈活在甬道中橫衝直撞。
在雙方的全速狀態下, 人的兩條腿自然比不過這些未來的海洋霸主, 可架不住後麵跟來的霸主實在是太多。
幼鯊們互相擁擠碰撞，硬生生地為跑在前麵的幾人節約了不少的時間。
唯獨綠隊的那個姑娘落在隊伍最後麵，一直在死亡的邊緣線上掙紮。
另外一個綠隊的女孩不知所蹤，而這個卻像是完全嚇傻了一般，急得四肢並用，拚命地往前遊……
深度忽然下沉，呼吸的壓力頓時又大了許多，那股虛無縹緲的感覺再度將明歌席卷！
撲通撲通撲通。
是心跳瘋狂加速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水下壓強差異導致呼吸困難，又或者是身後的那群追來幼鯊實在是太過嚇人，明歌頓時有些心慌地喘不上氣。
呼吸……調整呼吸……
動靜之大，就連鴻也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明顯動作一頓，但還是沒有停下來。
麵前又是一個彎，甬道急轉直下，深度下降的同時，壓差再次升高。
一股水流迎麵而來，明顯能夠感覺出其中的流動性，就像是一陣風拍打在臉上一樣——
明歌毫不猶豫地扣住了鴻也的手腕，態度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
她下意識地想要開麥，卻不想鴻也的耳機中隻聽到了一個“不”字。
剩下的全是滋滋的電流聲。
這裏的磁場有問題。
鴻也的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這個念頭，轉瞬又突然間想起來，之前他們和另外一個隊友聯係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情況！
那個人會不會在這裏？
鴻也想繼續前進去找找剩下的最後的一個隊友，但明歌卻扣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又指了指旁邊陡峭的石壁。
鴻也頓時懵了。
她瘋了嗎？是想藏在這，然後原路返回？！
鴻也第一反應就是想將她拽走，卻不想明歌的反應比他還快，直接抓著人就想把他往前上推！
要不是時機地點都不對，鴻也還會以為明歌是突然開竅了。
甚至於他本人還為此而愣了一下，隨後被明歌趁此機會直接摁在了牆上。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在明歌將人推到牆上的那一瞬間，整個甬道忽然猛地一震！
下一秒鍾，頭頂不遠處的牆體忽然破碎坍塌，竟然是直接被盲鯊們給撞破了一麵牆！
距離驟然縮短！
那盲鯊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打了個轉，緊接著毫無預兆地俯衝下來！
——跑！
這下都不用鴻也再說什麽，明歌自己都跟著急了起來。
然而越是深入洞穴內部，她就越覺得不安。
這種不安全感，在又一次下沉轉彎後突如其來的強風的時候，瞬間高漲到了極致！！！
那風來的一點征兆都沒有，就像是一瞬間將人全部抽進去一般！
鴻也剛剛遊過轉彎的那條線的前一秒還和明歌確認位置深度的人在拐過彎的那一瞬間忽然被一陣強烈的力量裹挾，毫不留情地往深處拉扯！
那速度奇快，甚至於快到身形模糊，鴻也都沒來得及作出個驚愕的表情！
明歌原本要鬆開他的手腕，卻同樣被冷不丁地帶地一扯，千鈞一發之際，她下意識地重新握緊了鴻也的手腕！
一道詭異的尖嘯聲穿透耳朵直擊靈魂，明歌這才反應過來，也許是漩渦！
漩渦又可以稱為海底黑洞，明歌雖然沒有見過漩渦，但作為一個半星際時代的人，對於黑洞卻是如雷貫耳。
兩股力量在此相匯碰撞，最後因為方向不同而糾纏，形成漩渦。
和黑洞一樣，凡是靠近漩渦周圍，就很有可能會被漩渦給吸進去。
哪怕是最柔軟的水也有無情的一麵，整個人一旦被卷入罡風一般的漩渦中，一不小心就會被撕成碎片！
這墓穴的設計結構本來就有夠詭異，走了這一圈感覺就像是圍成了一個圓一樣。
要是這個圓是中空的話，正好複合了漩渦形成的地勢要求。
再加上兩邊的水流方向不一致……
可是他們都快把這一圈的墓穴轉完了，出口如果不在這附近的話，又會在哪裏呢？！
明歌一咬牙，眼底閃過一絲不甘。
但很快她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對，應該不僅僅是漩渦這麽簡單。
漩渦雖然也會吸走旁邊的東西，但卻也不會這麽霸道。
能夠做到在水下將人瞬間抽走的，隻能是因為兩邊的壓強差！
“可惡……”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力氣漸漸流失還是漩渦的強度越來越大，明歌竟然隱隱有種快要抓不住的感覺。
鴻也一開始被卷出去的時候根本一點防備都沒有，要不是明歌反應迅速，他估計已經直接被卷了進去。
這會兒鴻也整個人的身子都已經掉到了洞穴之外，強烈的水流將他整個人拍打地連睜眼都很困難。
用來連接空氣瓶的那兩根呼吸管在空中瘋狂亂舞，仿佛下一秒鍾就要從他身上斷開了一般！
明歌越看越心驚。
而同樣的，她伸出去抓緊鴻也的那隻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水流就像是鋒利的劍一般無情地刮在她的手臂上，隱隱約約間明歌甚至有一種潛水服馬上就要被割破了的感覺。
如果真被割破了的話，按照這個檔口的壓強差異，她估計很難保證毫發無傷。
“鬆……”
耳機裏似乎傳來了人的聲音，但更多的卻是被嘈雜的電流和風聲給掩蓋。
明歌吃力地想要彎曲手臂，將鴻也往回拉，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說了什麽。
鴻也此時飄在半空中，手根本夠不到懸崖邊緣。他想了想，幹脆收回手在了自己腰間摸索著什麽。
“嘩啦”——不對，或許應該是沒有聲音的。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歌卻像是在腦海中聽見了那樣的音效一般。
鴻也解開了他腰上的潛水袋。
那個裝著地圖的袋子在脫離鴻也腰間的那一瞬間就以一種快到模糊的速度被卷進了漩渦中。
也許被撕碎了，也許直接沉沒了。
明歌的心都涼了半截，她也不說上來究竟是因為恐懼還是力竭，手臂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鬆手。”
這回明歌聽清楚了，是鴻也的聲音。
她瞬間咬緊了牙關。
鬆手？怎麽可能！
鬆開了他就必死無疑好嗎！
這時候明歌也顧不得鴻也究竟是仗著有道具所以才說出這種話，還是說單純為她考慮而主動讓她放手。
——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鴻也能自己脫困的可能性。
眼看著緊握鴻也的她也被這股巨大的吸力帶的一點點在往外挪動，明歌咬緊了牙關，眼底迸發出一簇怒火。
這一瞬間，明歌的腦子現在就隻剩下了一件事情——
“抓緊我！”
明歌大喊一聲，也不管鴻也有沒有聽到，直接粗暴地掏出潛水刀奮力地往牆上一砸，狠狠地卡在上麵！
一雙狼耳和尾巴“噗”地一下再次冒出，明歌一手拽著鴻也的小臂，一手狠狠地握住潛水刀的刀柄。
鴻也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然後同樣回扣住了明歌的小臂。
不過幾個瞬息的功夫，明歌感覺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斷掉了一般，而另一隻手緊握的潛水刀也硬生生地在地上拖出了一絲縫隙。
大風喧囂地迷了人眼，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明歌奮力地握緊鴻也的手腕，將他一點一點地往上提。
一雙狼耳朵在狂風的肆虐下東倒西歪，平時一向冷靜的臉上都快繃起了青筋。
然而鴻也怎麽說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本身體重就要比明歌重上不少。
再加上漩渦的巨大吸力，明歌覺得她仿佛在單臂舉千斤一般！
明歌：“艸，長那麽高幹嘛！他媽的重死了！”
鴻也：“……”通訊時斷時續的，偏偏讓他把這句話給聽見了。
就在明歌覺得快要脫力的時候，忽然感覺壓力略輕。
上來了？
她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卻發現鴻也隻是靠近了懸崖邊上，卻還沒有碰到實地。
明歌忽然間想到什麽，下意識地朝旁邊轉頭！
緊接著旁邊慢慢顯現出了一個身形，正是印海！
印海：“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拉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明歌果然收回了目光，兩人一鼓作氣，硬生生地又將人拉回來不少，眼看著就快要能夠觸碰到懸崖邊上了！
鴻也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明歌一開始是以為他又打算扔東西——但隨即又反應過來，除了之前的那個潛水包，根本就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扔了。
所以……這是在和她傳話？
鴻也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又費力地抬起手來指了指明歌——
“繩……子……”
這下她聽清楚了。
之前行進繩拆了之後是明歌在保管，鴻也是希望明歌將繩子扔給他。
要是剛才隻有明歌一個人的話，這個動作還真無法完成，但這會兒有了印海的幫忙，明歌小心翼翼地鬆開了放在匕首上的那隻手，解開腰間的繩子往鴻也那邊扔去。
繩子一被丟進漩渦中，頓時就像鴻也一樣直接飄了起來。
不過另外一頭綁在明歌身上，纏了好幾圈，她倒是不怕繩子會被漩渦給卷走。
但這並不意味著那根繩子就能夠由著他們隨心所欲。
這種行進繩一般都是尼龍材料的，雖然不是那麽的粗，但硬度卻不可小覷。
明歌本來是想把繩子丟下去讓鴻也綁在身上，可那東西就像是狂舞的水草一般，好幾次直接打在鴻也臉上，速度之快，看得人都覺得疼。
明歌麵色難看：“到底拿不拿得到……”
鴻也抿唇，狂亂的水流使得他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隻能夠憑借著餘光中的一點影子去伸手捕捉。
他反反複複伸手夠了好幾次，好幾次擦肩而過。
就在幾人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總算是成功捉住了那根行進繩。
抓住繩子之後，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印海負責拉住手臂，明歌則是帶著繩子往反方向遊動。
三人又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將鴻也給成功拉了上來。
包括印海在內，三個都覺得肩膀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直接給拽了下來一般。
而鴻也則是比他們兩個還要嚴重一些，因為在激烈地水流中呆地太久，身上的防護服甚至被刮出了裂縫。
和血口子。
鴻也悄悄把傷口藏了起來，不想被明歌看見。
水下光線暗，鼻子也無法聞見，再加上剛才那番營救過於用力，明歌整個人都屬於脫力狀態，自然也沒注意到鴻也的動作，隻是單純地以為衣服破了而已。
三個人不敢在此多逗留，重新轉進拐角裏，休整調息。
“這地方太邪乎了……”印海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說完了又才想起來這兩人都聽不見她說話。
她不知道的是，另外一邊的兩人雖然是屬於同一個的隊伍的，但此時因為磁場影響，也無法交流。
三人麵麵相覷。
小半分鍾後，倒是明歌率先反應過來一件事——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幼鯊呢？
她指了指來時的方向，又用手做了一個遊的動作，印海頓時就明白了。
她擺了擺手。
盲鯊再怎麽樣也是屬於魚的一種，天生對水流保持著敏感。
因為這處漩渦存在的原因，水的流轉情況肯定也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那些幼鯊看似窮追不舍，但實際上在接近漩渦之後，他們反而安靜了。
明歌鬆了口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安全的。”
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就手腳放鬆，直接在水中癱了下去。
然而她這口氣還沒送到底，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急促的蜂鳴聲。
“嘀嘀嘀嘀——”
陡然聽見真正的聲音，明歌還有些不適應，她下意識地去掏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聲音是從鴻也和印海那裏傳過來的。
什麽情況？
鴻也拿出殘壓計，心情頓時更加沉重，果然不出他所料。
“我的氧氣值隻剩百分之十了。”
這句話明歌斷斷續續聽清楚了，她探頭去看了眼印海的，同樣也是百分之十。
上麵的紅色提醒亮地觸目驚心。
明歌果斷地拿出自己的殘壓表看了一眼，比其他兩個人好不到哪去，隻剩下了百分之十三。
鴻也歎了口氣，剛才明歌來拉他的時候，他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要是在空氣值耗完之前，他們還沒有找到出口的話，就要被活活困死在這裏了。
至於其他人……
鴻也猜測，之前突然推開他們的那個人應該是藍隊的那個“大章魚”。
水下光線暗，很難視物，對方急急忙忙地往前衝，有很大可能性會像他剛才一樣被猝不及防地被卷入漩渦中。
鴻也運氣不錯，有明歌和印海拉他上來，而包名身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現在很有可能沉入海底凶多吉少了。
而剛剛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個綠隊女生估計是被幼鯊給吃掉了。
另外一個綠隊的，從係統播報來看，應該也已經被淘汰掉了。
至於他們的隊友和從副本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在他們的視野中出現過、甚至讓他們隻能從係統播報中得知隊伍代表色的那個紅隊……
聯想到之前通話時隊友那邊的背景音和剛才在漩渦中隱約瞧見的畫麵，鴻也在心中替他們默默地畫上了一個叉。
也就是說，現在整個副本中，很有可能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明歌用眼神示意：“現在該怎麽辦？”
印海有些著急，在空中反複比劃了一個正方形。
“地圖呢？”
明歌：“……”完了，她看著鴻也把背包扔出去的。這下地圖也沒了。
她下意識地轉頭去看鴻也，卻不想鴻也同樣也在看她。
鴻也說了些什麽：“……”
明歌聽到了一串電流：“……”
突然覺得這兩人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對並被迫吃了一嘴狗糧的印海：“……”
鴻也又問了一遍，明歌還是沒聽清楚。但在對方的目光下，她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鴻也的目光溫和了一瞬。
然後鴻也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印海，衝她示意了一下，然後抓起明歌手腕，帶著她小心翼翼地重新接近剛才那個懸崖口。
中途明歌也轉過頭來看了印海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被一個人丟在後麵，隻配得到兩個眼神的印海：“……”
她開始懷疑，自己剛才出手相助是不是多此一舉。
早知道自己就再多喘會氣了，搭什麽手啊！多此一舉！這兩個人其實光靠自己的能力就能夠成功脫險的吧？
畢竟“戀愛”能夠拯救世界呢：）
吐槽歸吐槽，保命相關的事，印海還是十分謹慎的。
她跟在兩人身後小心翼翼地靠近懸崖邊。
剛會趕到這來之後隻顧著救人，現在安全了之後才發現的眼前的這一幕究竟有多麽的壯觀。
之前他們都以為這是個地下墓穴，到現在才知道這恐怕是一座山。
眼前的建築就像是一個天坑一般，整個墓穴的中間被完全挖空呈圓柱形，一眼望過去，至少也有七八米寬的距離。
同時這天坑的邊緣並非完全都是石頭，反而開了不少的小窗——說是小窗，隻不過是隔得遠了所以覺得小，但直覺告訴三人，那恐怕都是和墓穴連同的甬道。
而在這這些甬道之外，也並非是像他們此時所站立的這處懸崖一樣，而是被鑿出了一段段凸起的石梯，那石梯連接著各個小窗，一路盤旋而下，像是要通往深淵深處。
但他們目前所處的這個地方有些例外，外麵既沒有棧道，洞口也並非像其他地方那樣方正。
明歌琢磨了一下，忽然想起他們在來這裏的時候經曆過一處由石磚到石頭的變化，想來這恐怕不是在墓穴修建時鑿出來的通道，而是後天被撞出來的。
就像剛才來的中途，洞穴突然被鯊魚們的動靜給弄地塌陷一樣——指不定這就是那些盲鯊的先祖們在闖入墓地時撞出來的。
隻可惜後來這裏形成了漩渦，鯊魚們無法原路返回，最後世世代代被困在這裏，變成了盲鯊——明歌越想越覺得這個理由成立。
盡管已經沒有了地圖，但屢次通關的經驗都在腦海中不斷地提醒三人——出口恐怕就在這裏。
但……
看著眼前那洶湧的漩渦，明歌和印海對視一眼，陷入了沉思。
出口究竟在哪裏呢？
鴻也朝印海招手，示意她站到中間來，然後解開自己身上的行進繩在印海身上繞了幾圈固定好，最後又固定在了自己身上。
鴻也：“在漩渦中，盡量保持身體平行與水流。”
明歌：“？？？”
鴻也又給印海做了個動作示範。
男人問：“準備好了嗎？”
下一秒鍾，他拉著兩人，縱身一躍，主動跳進了那洶湧的漩渦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