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阿漫的臉變得扭曲，無數的黑色小孔從他的麵孔中冒出來，一串又一串騰起的黑煙從他的身上擴散到周圍的空氣裏。


  小煙的瞳孔瞬間放大，倒映著迎麵而來的血盈大口。


  怪物的利齒在泛著冷冷的光，這光劃過空氣，近得讓她覺得自己已經無處可逃。


  在這令人窒息的一刹那，小煙的眼前閃過一抹白色。一片白布飄過她的鼻尖，帶過一絲淡淡的香氣，讓她茫然失措。


  待她重新抬起頭，血花四濺，將身前人的一襲白衣染紅，斑斑血跡仿佛一朵又一朵盛開的梅花。


  “不，不！”小煙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眼淚再也忍不下去地串串落下。


  “不什麽？”擋在她麵前的那個人回過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龐再一次倒映入小煙的雙眸，她記起來，這不就是那日被她坑騙糖葫蘆當作靶子的那名青年嗎？

  吸了一把鼻涕，小煙才明白過來，這些血不是他的，而是阿漫的。


  準確地說，應該稱這個阿漫為惡妖。


  小煙怔怔地看著這名白衣青年和他手裏那把刺穿惡妖喉嚨的劍，一時之間忘了說話。


  “白硯小心！”之前站在青年身邊的另外一名道士也趕上來。


  小煙隻覺得手臂被拽住了，然後被連人帶蛇在天上翻了個滾，隨即重重


  地摔在了地上，等她重新站穩，發覺自己已經被道士們圍著保護起來。


  但離她最近的幾個人依然警慎地著著她和小晶。


  “讓我，讓我。”她著急地鑽著空擋，還是想跑到前麵去看看他怎麽樣了。


  “小孩子不要亂跑，乖乖的。”一名長發披肩的女子突然從小煙背後將她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


  “別動，我帶你去看就是。”女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


  小煙隻能安份下來，任由她抱著。


  女子向前走著，見到的道士均自覺地紛紛讓開，顯然女子很受他們的尊重。


  “看吧，娃娃。”她平靜地說，仿佛一點不擔心前麵正在發生的事情，更像是在看一場戲。


  小煙睜大了雙眼。


  明明這惡妖剛才已被刺穿了喉嚨，但不知是怎麽居然能恢複傷口，黑色的煙霧還在不停地從他身上遍布的小孔上冒出來。


  那名白衣青年正拿著劍與他纏鬥，另一名道士兩隻手上控製著兩根巨大的鐵鎖鏈，上麵貼著大大小小的黃色符紙，還有一些在天上飛舞著，籠罩著惡妖所有的出路。


  “白硯，讓開！”那名道士喊到。


  兩根鎖鏈應聲而至，瞬間穿過惡妖的雙肩，再繞了一圍回到他的手中。不待惡妖喘息之間，所有的黃色符紙上發出紅色的光芒，在妖怪的頭頂形成一個光環，然後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