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晚宴後。


  “這就是那個獎勵？”雲煙拿起手中小瓷瓶晃了晃。隱約聽到液體晃動的聲響，碰撞在瓷瓶內。


  “他們隻給你了，自然是獎勵。”白硯道。


  “好吧，估計是什麽靈水。”雲煙拔開瓶塞，直接一口氣倒進了嘴裏。


  下咽之後沒過多久一股火辣辣的感覺漫延在喉嚨間，又辣又苦，雲煙皺起秀眉，咳了咳，握住了脖子。


  “怎麽了？”白硯見她臉色古怪，關心道。


  雲煙搖了搖頭，剛想回答沒事，卻發覺自己臉頰發熱，耳根滾燙，視線有點模糊起來。


  “這是什麽鬼東西！”雲煙扔掉了瓷瓶，向前走時腳下卻意外一個趔趄，身體前傾，眼見要摔倒在地，被白硯一把扶住。


  雲煙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不知所措地抬起頭，白硯深沉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讓她沒來由地慌張。


  “你喝的是酒，這酒還烈。”白硯看著雲煙滿臉通紅，再加上慢慢散發出來的酒氣，顯然明白了。


  “酒？我才喝了這麽一小口啊，怎麽會這樣！”雲煙隻覺頭暈乎乎的，神智已不是那麽清晰了。


  “這既然是當作寶貝獎勵的，想必也非什麽尋常之酒，”白硯扶著她，耐心地解釋，雖然可能她已經聽不進去了，“再加上道家一般也不飲酒，估計這酒還有什麽修煉奇效吧。”


  “唔······嗯。”雲煙垂下眼眸，昏昏欲睡。


  白硯看她這個樣子也走不動路了，隻好將人背起來，往寢室走去。


  剛進了房間，雲煙又發出了一聲夢囈，白硯小心地將她抱到床上，剛想脫手，卻被雲煙一把抓住了手腕，她坐了起來，揉揉雙眼，左手卻死抓著白硯的手腕也不放：“不要走！”


  怎麽……不是睡著了麽？白硯微驚，但還是低聲哄道：“不走，你快睡吧！”


  雲煙睜開雙眼，盯著白硯看，看著看著眼睛似乎紅了。


  “師父！”雲煙忽然撲到白硯的懷裏，“我喜歡你！”


  白硯被這一下弄得手忙腳亂，連忙從床邊站了起來，急欲要走。雲煙也站了起來，左手死死握著白硯的右手腕，不放他走。


  “師父，說好不走的。”她紅了雙眼，竟然將白硯逼到了牆角，將他的手腕摁在了牆上。


  白硯也不敢太過反抗，怕傷到了她，隻好嚴肅地恐嚇她：“雲煙，你喝醉了，我是你師父！”


  “師父，我知道你是我最愛的師父，”雲煙笑了，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上，“我告訴你個秘密。”


  她蹭了蹭白硯的胸口，柔軟的頭發被揉得有些亂，她又抬起頭來，紅紅的眼角竟盈著一滴眼淚。


  “我喜歡你，師父，”雲煙一邊笑著，眼淚一邊滑下，“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以為自己是敬愛師父一樣敬愛你，可是，我最近才明白我是喜歡你，是另一種喜歡，不一樣的。”


  白硯愣住了，他試圖說些什麽，可是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隻餘下一顆砰砰跳動的心髒在胸腔裏，代替著他的言語。


  沉默良久，白硯沉下眸子。他在想些什麽，這些都不該屬於他。


  “小煙，你喝醉了。”


  “不，我沒有！”雲煙脫口而出，”我沒有喝醉，我說的都是真心的！”她握著白硯的手微微顫抖著，愈發濃烈的酒氣從她身上擴散開來。


  “……”白硯低著頭，遲遲不答。


  雲煙有些崩潰地鬆開手，退後幾步。淚花止不住地奔湧而出，她哽咽道：“我說這些很奇怪吧，我在幹什麽，說這些大逆不道，違背天倫的話……我一定是瘋了。”


  “小煙，你還小……”


  “我已經及笄了，待嫁之年！”


  “無論你選擇的人是誰，都不應該是我。”白硯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第一次品嚐到了無法言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