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嫉妒 (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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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很好?還救了睿親王妃?怎麽可能?”
忽然鬧刺客算怎麽回事。
種將軍歎了口氣。
“為何就這麽不順!”
他是一邊覺得事情不妥,那個女人大出風頭,或許……對靈兒來說不是好事。
一邊又不自禁地有點莫名的滋味,或許,有那麽一丁點的驕傲。
男人說得再不在意,平時表現得再無情,但是自己的血脈優秀,多多少少還是會得意的。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盡快找回靈兒。”
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時間,以現在這勢頭,那個……方若華必然要作為康親王妃與京中女眷交際,便是康親王有所控製,可有些場合,例如宮中的小宴,公主們舉辦的賞花宴,還有別的宴會,她能一次不參加,兩次不參加,總不能次次不參加。
種將軍也是男人,還是個有野心,想要在朝中讓種家長盛不衰的男人,他當然清楚有野心的男人們都是什麽心思。
說康親王位高權重,是個實權王爺,可越是如此,就越要行事謹慎,不能走錯一步,他可以等靈兒一時,卻不可能一直不讓自己的王妃露麵,否則一定會在京中引來各種議論。
就是這位王爺覺得自己王妃的位置不能輕易許給別人,怕也要及時讓現今的王妃病逝,好能另外擇一個能擔得起重任的主母。
“哎!”
靈兒不聽話,鬧出這等亂子,真是讓他這個做爹的恨不得把這死丫頭揪回來痛打一頓,可又如何舍得讓自家的丫頭被壞了名聲?
此事若鬧大,靈兒以後如何在京中立足。
他種桓不是非要女兒嫁給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不能背負逃婚這等醜聞。
孩子還年輕,她不懂事,這種時候,總要讓他這個當爹的為她兜一兜底才好。
種桓把種家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派出去尋找種靈時,方若華在王府裏的日子過得到還算逍遙。
康親王年二十,沒有側妃,家中通房丫鬟二人……庶女三歲。
方若華:“……”
好吧,這年頭人們壽命短,二十歲有個三歲的娃,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不過,通房和女兒都比較小透明,除了婚後來拜見過一次,之後每天被侍女嬤嬤領著晨昏定省以外,就是躲在離正房比較遠的百杏院裏。
方若華很快要離開,沒有在康王府常待的意思,通房小妾自然是沒必要接觸。
人家王爺家的庶女,就更不歸她管,她管多了恐怕還招人怨,何苦來哉?
最好將來種靈接手康王府後院時,這還是原汁原味的康親王府後院。
雖說方若華對於種靈的這種種毫無顧忌的做法,也不怎麽認同,可這與她無關。
種靈大約也是有底氣,覺得別管她怎麽作,都有人替她善後。
從小到大都被偏愛著的孩子,總是更大膽一些。
方若華想,原主當初做了很多錯事,除了不甘心,大約也是羨慕。
羨慕種靈有那麽疼愛的她的父親,羨慕她別管怎麽鬧騰,康親王和皇帝都願意包容,羨慕她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擁有別的女兒家沒有的瀟灑。
由這羨慕,所以生出無妄的怨懟來。
如今換做方若華,大家大概可以相安無事,不會鬧出亂子。
王妃生涯還是頗悠閑愜意。
吃的不說山珍海味,卻是尋常人家想要吃一口也不可能的美味佳肴。
方若華不過吃了兩頓飯,能擺在她麵前的菜色,就通通是她最鍾愛的那種了,不得不說,這豪門裏的下人,揣摩人心的功夫那是一等一的了得。
瞧瞧如今,渴了都不用招呼,自然有知情識趣的婢女奉上茶水點心。
悶了有小戲子吹拉彈唱,有女先生上門說書,隨口一句話,京城各種話本小說由著她挑挑揀揀隨便看。
閑了還可以逛逛花園。
若是寂寞,拉出一票小丫鬟一起搓麻將,摸摸葉子牌,保證玩得時候既不會一直贏,沒有趣味,也不會總是輸,輸得心煩。
當然,前提是方若華隨便玩玩,真要是認真,這幫丫頭可頂不住。
總之,保準是做什麽都處於最舒服的狀態。
這日子過得很是美滋滋。
一眾水友:“羨慕!”
“嫉妒!”
“我們三妹這日子過得夠腐敗的,哎,想想咱們,大冷天不能睡懶覺,天不亮就要出去趕公交車,地鐵,辛辛苦苦去上班。”
“下了班還得做飯,照顧孩子,老公回家袖手在沙發上一倒,然後就玩手機。你們說說,結婚幹嘛?我沒結婚的時候多瀟灑,下了班和姐妹們一起出去烤串,涮個羊肉,美啊,現在呢?得伺候他們一家老小。”
“是啊,結婚幹什麽,想我沒結婚之前,回家四肢一癱,上網玩遊戲,現在得努力加班賺錢給老婆買化妝品,買新衣服,老婆生日,結婚紀念日什麽的,一旦忘了,那可不得了,但凡有哪天休假,還得去伺候丈母娘,不把丈母娘伺候好了,那也同樣不得了……”
“得得,上麵幾個,跑題了啊,太影響我們看直播的心情,有功夫抱怨,不如好好看直播,三妹不好看嗎?景色不迷人嗎?這美食難道還不夠你們目不暇接的?”
方若華發現,她直播間這些水友們相處到是越來越自在。
大家聚在一起,不隻是看直播,仿佛還成了朋友,會彼此抱怨抱怨煩心事,也會互相幫忙。
好像私底下聯絡得挺勤快。
方若華隻覺得王府生活輕鬆愜意,可王府總管謝公公卻是有點發愁,大冷天地,他特意溫了一壺黃酒,拎著一籃子下酒的小菜,到齊嬤嬤那兒去上供去。
“來,來,您聞聞,上好的煙絲,這味,香!”
謝公公一臉諂媚,雙手捧著遞過去一盒煙絲。
齊嬤嬤歪在榻上,也不起身,接過來湊在鼻前輕輕一嗅,臉上露出些滿意,瞥了謝公公一眼便笑道:“你個老馬猴,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哎喲,我的好姐姐,你這可是冤枉死我了。”
謝公公輕輕扇了自己一嘴巴,“弟弟我對您的孝心,那是天地可鑒。”
“行了,行了。”
齊嬤嬤哼了聲,收了煙絲,“什麽事,趕緊說。”
謝公公訕訕一笑,拿眼角的餘光往右邊一瞥,輕聲道:“對那位,您老人家可知道,咱們爺是個什麽章程?”
那她哪知道。
可這小子年紀越大,腦子越木,不好使,齊嬤嬤搖了搖頭。
謝公公登時就急了:“爺隻說了句好生伺候,要敬著,可,可……賬本鑰匙,後院這一攤子事,要不要交過去?”
按理說,有了王妃,自然該交上賬本,後院裏一應事務都要由王妃處置。
但是……如今穩坐褚玉院的那位,她不是個假的麽!此事王府其他下人自然不知,可像謝公公和齊嬤嬤這樣的王爺親信,怎麽可能不知道?
說是不敢窺伺主子行蹤,但就是王爺哪天多喝兩口水,多放一個屁,他們也門兒清。
齊嬤嬤看謝公公那德性就好笑,噗嗤一聲樂了:“我也不知道咱們王爺是個什麽意思,但我就知道一點,院裏那位現在就是王妃,但凡是王妃該得的東西你都交給她,便是王爺不是那意思,也絕不會生氣。”
謝公公愣了下,恍然大悟。
方若華正悠閑自在地捧著廚房裏給進上來的栗子羹嚐味,謝公公就進門,帶著幾個管事,一臉諂媚地把一摞子賬冊,還有庫房的鑰匙,進出王府需要的對牌全送了來。
“娘娘您清點清點,按理說前幾日就該送來,都是小的們做事不夠麻利,還請娘娘海涵。”
方若華:“……”
原來還真要給康親王管家?
那這工錢是不是也得收一波。
不對,康親王就不怕她把賬上的銀子都給騰挪走?她沒讀過紅樓夢原著,到是看過不少紅樓同人小說,裏麵多是揣測賈母和王夫人掏空了賈府什麽的。
雖說這些不一定真實,但既然是紅樓同人為背景的小說世界,內宅的太太奶奶們,往自己的私庫裏扒拉銀子,大概是常事。
“康親王徒深,這心夠大的。”
方若華一笑,轉頭問身邊的大丫鬟姚紅,“王爺可在府裏?”
姚紅隻當自家王妃是看這新婚之日,王爺卻不在家相陪,心裏不安,也有點惱了,連忙小聲寬慰:“娘娘寬心,咱們王爺現下擔著刑部的差事,陛下又倚重,說不得是出去辦差去了,王爺才吩咐過,讓婢子小心伺候娘娘,您看,連謝公公都這麽客氣,還不能表明王爺的心麽?”
方若華莞爾:“行吧,等你們王爺回來,知會我一聲。”
目前徒深不在,方若華笑了笑,隨手把庫房鑰匙收好,交代了幾句,讓一切如常,也便丟下了手。
按照此時的規矩,新媳婦初嫁入王府,對於管家理事這些,慢慢入手,不急不慌,也是常理,還顯得有修養,便不算她沒做好王妃,給康親王臉上抹黑,想來也沒人置喙。
但是,一接手管家,哪怕是明麵上接手,方若華要做的事便多了。
就算她說一切如常,以前如何現在如何,但下麵的人在很多事情上,還是不得命令,便不敢擅專。
反正總是要每五日報一次賬,從庫房裏取東西,也總要她來批條子,眾人進出王府,也得從她手中請對牌。
雜七雜八的閑事一下子就填滿了所有空閑時間。
好在方若華到不怵頭這個,當年連一個國家都拾掇得了,何況小小的王府?
再說,真正的大事有康親王,後院裏這些瑣碎事項,著實不算什麽。
方若華駕輕就熟地把一幹雜事都收拾得十分妥當,連齊嬤嬤也意外。
她早做好王妃可能一時手忙腳亂,需要她出麵收拾殘局的心理準備,沒曾想,這位卻厲害得緊。
那些繁雜的賬目,她瞧著漫不經心,可掃一眼便能把其中錯漏挑出來,下麵那些弄鬼的小人們在她麵前竟也縮頭縮腦,少了幾分膽氣。
齊嬤嬤一看這個,就不急著出手,靜看眼下這位王妃的手段。
她是康親王的奶嬤嬤,後來兒子沒了,丈夫也不靠譜,納了個心肝寶貝回去。比起她這個常年不在家的正室,人家才是一家子。
但她不傷心,那男人再稀罕他那心肝,也不敢對她不敬,再說,自己指望得是自家王爺,王爺靠得住,丈夫靠不住也沒關係。
所以,她隻聽王爺的話,王爺要她看護著點眼前這個王妃,那她就老老實實地護著這位,無論她是真的還是假的。
雖然多了些許雜事,但王府的生活到還是不壞,方若華想了想,也就不介意了。
人生便是如此,不可能所有好事都是屬於自己的,享受了好處,就得承擔不如人意的地方。
方若華剛想著,好像原主當替身的時間是一年多,不到一年半,她好好在王府混過這段時日便是,王府的事情少搭理。
目前比較要緊的,她是該盡快賺下些產業,最少要讓自己和父母衣食無憂。
所謂逍遙江湖,也必須有錢來支撐才好,她總不能真靠打家劫舍過日子。
這日晚上,方若華剛躺下,姚紅便闖進門,急聲道:“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小郡主病重,就要不成了。”
方若華猛地坐起身,披上衣服就向外走:“通知王爺了沒有?馬上派人去叫太醫,外麵的大夫也叫進來幾個,快點。”
她是真有些慌亂,如今康親王不在,別管是不是名義上,都是她當家,要是當家當到讓人家的女兒丟了性命,那真是……太丟人。
也許康親王不會遷怒到她頭上,可方若華還是不會高興。
一路風馳電掣,姚紅跑得氣喘籲籲。
衝進房裏,見到不過三歲的女孩兒,方若華心裏就一驚,孩子雙目緊閉,嘴唇發青,已經隻有出氣沒有入氣。
整個韶華苑內一團亂,丫鬟,太監,嬤嬤都慌了手腳,麵如死灰。
府裏侍候的禦醫臉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針都不敢紮,顯然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