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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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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鐵鍋就擱在院子裏,底下是方若華自己動手壘的灶台,煙囪特意改過,燒著柴火也聞不到很重的煙氣。


  紅燒肉在粉條裏翻滾,都是四四方方的大塊兒,一塊兒小嬰兒的拳頭大,換成一般每天沒多少體力活的斯文人吃,吃一塊兒估計就得噎住。


  尋常雜技演員得保持體重身形,更是碰不得。


  但香是真香,入口即化,特別下飯。


  饞得一院子耍雜技的都拿恨恨的眼神瞄方若華,到是那些下棋的老頭,說相聲,拉琴的藝人,高高興興圍著灶台吃吃喝喝。


  有個拉三弦的老人家,吃得高興還即興來了一段三弦,曲調活潑,聽了便讓人如啖山珍海味。


  方若華莞爾,自己吃得快活:“你們不敢吃,是因為你們功夫不到家,看看我師父,他老人家什麽時候忌口過?”


  幾個曾經跟原主師父三四年的師兄弟對視一眼,都想起當年老班主在時,確實什麽都吃,困難時期也免不了要煮點大骨頭疼,弄點雞雜打打牙祭。


  不說山珍海味,但老頭子雞鴨魚肉頓頓不少吃,酒也喝,煙癮也不小,身體卻從來不見臃腫,也不見僵硬,每時每刻都保持最好的狀態。


  他們還記得,當年他們每每勸師父年紀大了,最好少食,對身體好,負擔小,再者做他們這一行,也需要保持體重。


  師父卻嗤之以鼻,隻道:“等哪天我吃不動,那就到了我去閻王殿的時候,現在這點肉算什麽,十斤八斤也照吃不誤,練功的人沒有鋼鐵腸胃,享受不了食補藥補,功夫也練不到家,唔,真要是資質好得無以複加,一朝功成,那肯定更不是好事。”


  還記得有一回,他們師父登台前被人灌了一斤多白酒,走江湖討生活的日子從來艱難,師父經常會為了替雜技班子的人找好活兒,跟人家拉關係,套近乎,沒有關係怎麽辦?喝酒喝得痛快,沒有關係也能拉得上。


  那天他就醉得臉頰通紅,渾身發顫,可上了台走鋼絲又輕盈又瀟灑,淩空三轉,獲得滿堂彩。


  等下了台發了一身大汗,酒就醒了,回頭卻叮囑他們,萬萬不敢如此做,喝醉了一次就要傷身,多喝幾次再好的功夫也得廢。


  “哎,師父在世時就老數落我們,說我們幾個功夫練不到家,卻天天登台磨損骨頭,恐怕將來年壽有限……”


  “雖然我們不算師父的入門弟子,但他老人家也說,彩門三門壓箱底的功夫不能外傳,可教給我們的養氣功法,是彩門弟子們打根基用的,同樣是絕學,如果能練到家,絕不比彩門任何一個入室弟子差。”


  方若華點頭。


  確實如此,原主練的也是彩門的養氣功法,別看名字簡單,卻是彩門根基。


  隻要把養氣功法練好,那麽輕功三重影,還有柔術,自然水到渠成。


  相反,如果練不好,彩門絕技什麽的,幹脆就不要去想。


  眼前這師兄弟幾個,從小就是練雜技的,後來機緣巧合跟了方若華她師父彩門張謙,算算也就幾年時間,並不是班子中資曆最深的人。


  但和雜技班子裏其他人比,顯然資質很好,隻看這位彩門張肯把養身功法教給他們,那至少也把他們當了半個徒弟。


  原主的師父不傳授他們真正的彩門絕技,估計除了武林約定俗成的規矩,法不輕傳以外,更大的原因是他們此時根本學不會。


  若是有朝一日,這幾個人養氣功法真能練得高妙,估計這幾個早就入了彩門門牆之內,自是想學什麽就學什麽。


  這些都是臆測,彩門張已經去世,他們師兄弟是再也沒有機會受其教誨,也難知道他的想法心意。


  “當年我們年紀小,不懂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師父教的也沒好好練,可這兩年年紀越大,確實越能那是真正能讓我們安身立命的東西,非同凡響,所以也算是日日練習,用功不輟,但至今也沒能感受到師父描述中那種神妙感覺?”


  師兄弟幾個心懷懊悔,卻是目光殷切,似乎想從方若華這裏得到些小竅門。


  方若華想了想,似乎也不太好解釋。


  一旦功夫到了位,自己就明白,可要是到不了位,別人無論怎麽去描述,恐怕也很難理解。


  當當當


  方若華剛想說話,大門忽然被敲響。


  滿院子的人齊齊轉頭。


  四合院大門四開,周圍的鄉親鄰居隨意出入,那扇朱紅大門,到是有好一陣子沒人敲過。


  敲門的是個年輕女孩兒,頭上規規矩矩地梳了一條大辮子,白色的羽絨服,黑色的皮靴,圓圓的臉蛋,柳葉眉,櫻桃小嘴,一笑兩個酒窩,又清純又可愛。


  男女老少一群人看她,她也不著急,從從容容地露出個微笑。


  “敢問可是彩門方門主當麵?”


  方若華挑了挑眉,站起身迎向前,說起來自從和武林同道又聯係上以後,她總是聽到這般文氣的招呼,一時到讓她有一種時空錯亂感,偶爾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別處去。


  “正是。”


  “是就好。”


  女孩兒一拱手,隨即又做了個請的姿勢,“蘇敏弟子陶小妖,奉師命挑戰彩門新任門主,還請方門主賜教。”


  她雖然說了一個請字,但是動作可絲毫沒有請的意思,腳步一錯,蹂身而上,眾人隻看到一道殘影,下一瞬,她的人就出現在方若華眼前,一掌劈其麵門。


  圍觀的人不禁驚呼,瞬間四散開來,他們離得老遠,都隱約能感到淩厲的掌風。


  雜技班子的幾個人紛紛去摸當道具用的刀槍棍棒,隻是武器還沒摸著,就發現那陶小妖劈了個空,身體一瞬失控前傾。


  方若華竟然不知何時轉到她身後,輕輕在她肩膀上一拍。


  陶小妖臉色微變,反應卻極快,伸手纏住方若華拍在她肩頭的手臂,扭身抬腿踢其胸腹。


  她的手本是牢牢鎖住方若華的胳膊,這一踢哪怕以傷換傷,按理說也絕對不會失手,可她竟又踢空了!


  能在海中抓住遊魚的一隻手,卻沒有鎖住區區一個人的手臂。


  陶小妖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一點異樣。


  方若華甚至連移動都不曾,衝她一笑,依舊伸手又拍了一下她肩頭,笑道:“原來是貓毛,你養了長毛貓?抱歉,我有點強迫症,既然動了手,不拍打幹淨就不舒服。”


  陶小妖深吸了口氣,平複下來,蹙眉輕歎:“看來我師父的場子是找不回來了。”


  方若華一聽蘇敏的名字,就想起這人是誰。


  蘇敏以前在彩門拜過師,後來讓人查出她是妖門的人。


  妖門也叫美女門,是個很邪門,也很神秘的門派,門中弟子多是品貌不俗的美人,自幼學琴棋書畫,學各種技藝,學成之後利用美色謀權謀利,可謂無往而不利。


  像舊社會那些拆白黨,玩仙人跳的騙子,有很多都是妖門中人。


  這些相對比較低端,真正的妖門高手,出入的都是權貴府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相當不得了。


  當然,她們的手段也讓正道人士不恥,同時也頗為忌憚。


  蘇敏被查出是妖門中人,彩門當然就不能留她,執行家法的就是彩門嫡傳,原主的師父張謙,張謙隻廢了對方一身功夫,到是沒有下死手,

  呃,主要還是一旦殺人,善後非常麻煩,張謙也不喜歡殺人。


  蘇敏後來就消失無蹤,現在看來,顯然這位並沒有銷聲匿跡,還在江湖中打滾,而且收了弟子,瞧這弟子一身的氣派,周身名牌,瞧著可比方若華過得滋潤。


  過得很滋潤的陶小妖,神色到不太妙,死死盯著方若華,半晌才冷哼:“來日再戰。”


  說完一甩頭發,轉瞬消失。


  方若華有點無奈。


  現在的江湖,不適合打打殺殺,就像尚小譚說的,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哪怕談談戀愛,不是都挺好?

  咳嗽了聲,方若華一轉頭,就看雜技班子的幾兄弟瞅著她目光發直。


  “我們終於明白什麽叫功夫練到家?原來就是能移形換影,從人變非人……知道歸知道,但恐怕做不到。”


  這幾個頗為沮喪,歎了口氣,各自拎了一把椅子,溜到牆角去練功。


  方若華:“……”


  總覺得這幾位好像誤會了什麽。


  陶小妖這一走,到沒有再來找麻煩,方若華發現她在城中村租賃下個臨街的鋪子,整修一番,開了個寵物店。


  裏麵販賣的都是名貴品種貓,個個嬌貴,價格也特別特別高。


  來來往往的客人們去看的不少,但是買回家的一個也沒有。


  在城中村這樣的地方,根本不適合做這樣的生意。


  這裏住的不是分不清品種貓和家養的三花貓有什麽區別的老頭老太,就是連自己都捯飭不明白,養不活的打工仔,哪裏會去買什麽品種貓?


  養那種貓主子,就算不至於有錢有閑,那也得差不多才行。


  雖然開了店,但陶小妖也不經常露麵,隻喜歡一個人獨坐在二樓,樓下打理生意的是個獸醫專業的畢業生,挺不招貓待見,每天都處在被貓欺負的無限死循環裏。


  這日,正值周末,方若華閑來無事,去接花灑他們放學,領著孩子剛一下公交車,轉頭就看到一輛麵包車在道邊停下,裏麵先下來一個老太太,還有兩個中年男人,緊接著就下來一個老道士。


  老太太指了指樓上:“大師,我兒子就住四樓,你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什麽髒東西?”


  道士長得仙風道骨,須發雪白,慈眉善目,先圍著樓房轉了一圈,掐著手指,拿著羅盤算了半晌,劈裏啪啦就是一通話。


  方若華一聽他說,就打了個嗬欠推門回屋。


  花灑到是聽得挺有滋味,一邊聽還一邊點評,說換了自己,這裏應該怎麽說,那裏要怎麽抖包袱。


  “這算命的活兒不行,專業知識不足,也就能蒙個無知老太了。”


  方若華提溜著他耳朵進門,決定下輩子也不教這小混球相術。


  這還沒學呢就這麽牛氣,學會了豈不翻了天?

  方若華盯著幾個孩子寫了半天作業,傍晚出來吃飯,就聽說對麵四樓的瘋子把道長給咬了,還打了他媽,把他媽差點沒打得半身不遂。


  “真是瘋得越來越厲害。”


  幾個下棋的棋友都忍不住絮叨幾句,彼此叮囑把家裏的孩子看牢了,千萬不要到處亂跑,萬一招惹了瘋子,被捅死都不知道該去找誰算賬。


  “也虧了張永貴是個瘋的,他和他媽都不是善茬,這回他媽找了個道士,非說這房子風水和她兒子犯衝,所以兒子的病才好不了,要陸璐帶著張永貴住村子裏那一處平房去,把他們的房子讓給張永貴他二弟住。”


  “這房子真讓出去,還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麻煩肯定大了去了。”


  這些人竊竊私語,都覺得陸璐那小媳婦挺可惜,好好的人才,怎麽就落張永貴手裏,現在到好,還成了瘋子一個。


  方若華一邊給這幾個老爺子泡好茶水,一邊就看著作為話題中心的陸璐,很是從容地拎著垃圾出來,隨手扔到垃圾箱裏去。


  目光掃到垃圾袋,方若華到愣了一下,忽然問:“陸璐是醫生嗎?”


  “不是吧,不知道是學什麽的,反正是大學生,挺有出息,看人家的氣質就知道,這姑娘不一般。”


  方若華點點頭,到覺得這位女士是學醫的,連垃圾袋係的都是外科手術經常用到的打結法。


  “方小姐,請問您這兒還有雞蛋嗎?”


  方若華一回神,笑道:“有,要多少,我給你拿?”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腹議人家,方若華有點心虛,特意給陸璐挑了二十個大個的雞蛋,遞過去時瞄了一眼陸女士的手。


  她手指虛弱無力,手腕也顯得單薄,拎著雞蛋都微微顫抖,顯然手上有傷,不大能用力,外科醫生大約是做不了的。


  方若華輕笑,別人的職業與她有什麽關係,送走陸璐,她就又張貼了一張招租廣告。


  四合院的招租廣告消耗量有點大,別看沒人來租房,到是經常有人揭走她的廣告。


  在門口下棋的老大爺都開玩笑,說方若華字寫得太好,所以廣告才被人拿走充當字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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