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襲
與張奎囑咐一番後，張奎便去密禎院請人了。秦輕語來到府尹工作的班房，發現少尹陳明傑正在向秦明遠匯報工作。
陳明傑見到秦輕語眼睛一亮，高興地說道：
“輕語呦，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這案子太難了，我破不了啊。”
四十歲出頭的陳明傑平時很是穩重，在秦輕語麵前從沒有過官架子，一直以來對她還頗有照顧。
此時的他語氣急促，用詞也誇張，看來這個案子把他愁的不行。
秦明遠多日沒見自己的外甥女，本來想拉著她問問近況的，但眼下這滅門案實在緊急，早朝時，刑部已經參過他了。
由於站隊齊王失了聖眷，陛下這次並沒有關照他，嚴令他五日內破案。
“那滅門案一事你聽說了吧？可有把握？”
旁邊有外人在，秦輕語隻好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沉聲道：
“二位大人莫要著急，這滅門案我已經破了，正準備去抓人呢。”
少尹下意識的要來安慰秦輕語：
“沒事，這案子確實難度過大，神.……馬？破.……破了？”
秦明遠雖然相信自己外甥女的能力，但這有點誇張了吧？那滅門案，剛才陳明傑與他匯報過了，確實是棘手，一點線索都沒有。
秦輕語今天剛來衙門，這麽短的時間，案發現場都沒去呢，案子怎麽就給破了？
秦明遠裝作一副一切了然於胸的樣子，淡淡說道：
“嗯，不錯，你且詳細說來，案子是如何破的？”
秦輕語走到秦明遠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什麽？”前一刻還鎮定自若的秦明遠，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追問道：
“此事並非兒戲，你可有把握？”
“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這件事，隻要我有一成的懷疑，就要做十成的準備。”
秦明遠在地上來回踱步，嘴裏還念叨著：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少尹陳明傑見這舅甥兩人神神秘秘的，識趣地想要告退，卻被秦輕語攔住了。
“少尹大人稍等，我還有事要說。”
又對秦明遠說道：
“舅父，這案子您就別操心了，我有應對之法，張奎已經去密禎院請孫茂學派人來協助捉拿凶手了。”
聽到密禎院三個字，秦明遠露出恍然的神色，擔憂的神色也褪去。
“密禎院？嗯，如果是密禎院出手，確實可以化解。你還有其他事要說？”
“我今天來衙門，是想跟二位請辭的。”
“不可！”“不行！”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陳明傑更激動一點，連忙勸阻：
“輕語啊，你離開的這幾天我才發現，這衙門裏，少了誰都不能少你，這五年來的太平日子可都是你的功勞，沒有你，我們倆早就被罷官免職了，你可不能說走就走。”
秦明遠也顧不上陳少尹言語中對自己的貶低之義了，直接訓斥道：
“我說你怎麽這麽自信能調來秘偵院的人呢？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許加入秘偵院。
為了你的安危，我都去站隊齊王了，陛下對我已經很失望了，你怎麽如此不聽話？”
見秦明遠還要嘮叨，秦輕語連忙打斷：
“我要加入器造局了。”
“加入器造局也.……加入器造局那還情有可原。”
秦明遠連忙將自己的表情平複，情緒向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壓製了心中瘋狂翻湧的喜悅感。
作為一個靖國人，不管你出身如何，隻要能加入器造局，那就是光耀門楣的大喜事，煉器師的地位在靖國是超然的。
每年新晉的煉器師屈指可數，有的時候連一個都沒有。煉器師既能為軍隊製造精良的武器，同時又是靖國最高端的戰力。
煉器師隻聽命於皇帝，靖國的大部分資源都傾斜給了器造局，所以就連王公貴族的地位都未必比煉器師高。
“啊，輕語竟然要成為煉器師了？那是喜事啊，我們還是莫要耽誤了你的前程才是，小小捕頭，不做也罷。
恭喜府尹大人，輕語這次可真是給您長臉了，您可要大擺宴席，好好慶祝一番。”
秦明遠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表現的雲淡風輕，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過是成為煉器師而已，沒什麽好炫耀的，別讓孩子產生驕傲自滿的情緒。輕語啊，你記住了，要自謙。”
陳明傑心中暗罵一句無恥，又跟著附和。秦輕語早就習慣了舅舅的為人，懶得吐槽，便與二人告辭。
“那我先去捉拿凶手了。”走到門口時，一邊拉開房門，一邊又對秦明遠說道：
“對了舅父，忘跟您說了，其實秘偵院我也加入了。”
說完一個閃身，跑出了房間，同時還躲過了向她飛來的書本，秦明遠憤怒的訓斥聲傳遍了京兆尹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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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輕語集結了三十名捕快，再加上齊王府的十幾名護衛，一行人向城北方向走去。半個時辰後，在約定地點見到了秘偵院派來的人手。
一共三人，兩名持刀護衛看起來還算正常，隻是那領頭的老者，頭發雜亂，頭皮分泌的油脂讓發絲打結，衣服滿是油漬，指甲長得已經打卷了。
身上還傳出一股臭味，應該是很久沒洗澡了，簡直是邋遢大王。渾身上下全是槽點不說，眼神看起來還陰沉的可怕，給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張奎介紹道：
“這位是拉金迪克大人，孫大人按照您的要求指派的高手。”
這位拉金迪克大人也太懶了吧？，自身的清潔衛生就不說了，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懶得改。
為了方便效率，靖國民眾幾十年前就開始逐漸模仿漢族姓氏更名，這位大人簡直了，什麽都懶得做。也不知道是這個人自身的性格，還是他們這個職業都是這樣的？
秦輕語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但還是寒暄道：
“下官秦輕語，多謝大人前來相助。”
那位拉金迪克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隻是點了點頭，又揚了揚頭，話都懶得說。
秦輕語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讓自己不要浪費時間，快點辦正事。見他這個態度，秦輕語也沒廢話，帶著眾人向案發現場趕去。
案發現場是城北的一處平民區，位置十分偏僻，距離各個重要衙門都十分遠。
在即將走到那戶被滅門的甄家所在巷子口時，秦輕語安排捕快與侍衛們散開，封鎖這附近的三條街道，防止凶手通過後門進入其他街道。
而秦輕語則隻帶著張奎、老徐、耿右以及拉金迪克前往案發現場。
雖然說是貧民區，但京都城內的民眾生活質量都不錯，也沒有吃不上飯的人家。
這裏隻是沒有城中心繁華罷了，街頭巷尾的商販也有不少，很多婦人們湊在一起聊著家長裏短。
見到秦輕語一行人向著甄家走去，街坊的議論聲壓低了，但誰都能猜到他們在說甄家被滅門一事。
秦輕語的目光隨意掃過，馬上捕捉到一個可疑的壯年男子轉身回了院子裏。
回頭給張奎使了個眼色，張奎會意，悄悄回到巷子口，吩咐捕快們集中兵力，包圍那個院子。
而秦輕語這邊，正準備邁步進入甄家，突然感覺到一個滿懷惡意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緊接著鋪天蓋地的殺氣向秦輕語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