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風雨欲來
秘偵院，孫茂學正在向院長宗正元基匯報著這兩天發生的事件。
“院長，根據李傑的供述，之前一直在京都經營楚國諜網的人叫做蘇寒。
近幾年，我靖國與楚國的數次小規模戰役中，均有出現情報外泄的現象。
我們之前也隻是懷疑，現在已經能確認了，就是那個蘇寒在一直竊取機密情報。
經過這次交手，我們也見識到了對方的狡詐程度。另外，我懷疑，一個月前的黨爭事件中，也有蘇寒參與的影子。”
宗正元基皺眉，沉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齊王殿下與楚國間諜勾結？”
“根據我的調查，在黨爭事件之前，齊王殿下身邊並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物，或許齊王也是被擺弄的棋子。”
宗正元基敏銳地捕捉到孫茂學話語中的其他含義，疑惑地問道：
“黨爭事件之前？你的意思是，黨爭之後，齊王殿下身邊出現了可疑人物？”
“京兆尹的外甥女秦輕語很可疑，她在那次事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她將多處巧合鏈接在了一起。
而在這之後不久，秦明遠舅甥倆便投靠的齊王，齊王對秦輕語很是看重，我懷疑，這就是楚國間諜在那次事件中得到的利益。
另外，這次李傑被抓後的第二天，秦輕語就出現在了秘偵院。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就是楚國間諜，但她仍然非常可疑。”
“我記得這個秦輕語，她不是已經入了器造局嗎？能通過器造局的審查，那背景肯定沒問題啊，難道一個純血還能是楚國的間諜不成？”
孫茂學也覺得這一點沒有辦法說通，但是他就是覺得秦輕語有問題，隻是直覺罷了。
那晚自己遭遇伏擊之時，秦輕語所處的位置實在太關鍵，變數太大，楚國間諜怎麽可能放心讓外人掌控這個關鍵節點？
隻是秦輕語的底子又十分幹淨，翻來覆去的調查與試探都沒有任何證據，孫茂學有時也會懷疑是自己的直覺出錯了。
宗正元基沒繼續關注秦輕語的事，他接著問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對付那個蘇寒，按照你的說法，李傑死後，蘇寒很快就會回到京都，並重新掌控楚國諜網。
我們必須在全麵戰爭開始之前，揪出那個蘇寒，將所有楚國間諜連根拔起，這件事你全力去辦。”
孫茂學感覺壓力很大，他第一次產生這種情緒，那個蘇寒在京都經營了數年，而己方這兩天才知道有蘇寒這麽一號人，可見這個楚國諜網首領的可怕之處。
“是，院長大人。隻是這個秦輕語，我們該如何處理？”
宗正元基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說道：
“這秦輕語很受齊王器重，據說齊王對她有些傾慕。還有，器造局也是咱們得罪不起的，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置她好呢？”
孫茂學眼中陰鷙之色一閃而過，低聲道：
“李傑供述，咱們潛伏在應天的探子名單遭到泄露，我已經派人前往應天，準備將所有探子全部撤回。過幾天派秦輕語去邊境接應，到時我再安排人試探她一下。”
宗正元基了解自己的下屬，知道他的行事作風，也相信他的能力。但他遲疑了一下後，沒接這個話茬。
“慶王被貶到慶州後有些不太安分，將慶州官場攪和得雞犬不寧，明日我要帶幾個繡衣使前往慶州公幹。”
孫茂學明白，院長這是同意了他的建議，但是他又不打算為這件事背鍋，到時候出了事，齊王和器造局找上門，他可以表示不知情。
而把繡衣使一同調走，目的是幫孫茂學找一個派遣秦輕語前往邊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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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京都西城門，扮成書生的秦輕語與商賈打扮的兩男一女告別。他們分別是豆花店老王、女保鏢王燕以及聚賢樓老板陳聚賢。
由於王燕和老王是暴露過長相的，雖然有喬裝打扮，但經不住細查。所以蘇寒早就交代了高品感知者陳聚賢要護送他們返回應天。
有高級感知者在，低品級的任何職業都不會對他們產生敵意，感知者的手段十分詭異，精神力不夠強大的人，甚至不會察覺自己曾被其操控過。
陳聚賢對秦輕語流露了不舍的情緒，這讓秦輕語很不適應，對她來說，對方隻是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秦輕語暗暗決定，將來一定要拉著陳聚賢，好好審問一番，憑什麽將她的記憶清除？自己的父母又因什麽而死？
王燕神情堅定，與老王一起和秦輕語告別後，轉身便走。
經過長時間的思想教育，秦輕語已經成功的將王燕策反。陳聚賢說過，按照時間推算，蘇寒現在應該已經救出了王燕的家人。
老王和王燕攜帶著驚濤駭浪返回應天，軍機處會保護他們，一定會剝下以李太師為首的李氏家族一層皮，讓他們不敢再染指軍機處。
西城門守衛森嚴，果然有很多秘偵院的密探混雜在守城軍中，他們正在對出城人員進行嚴密地審查。
三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密探們隻是簡單地看了兩眼，便將他們放行了，感知者果然是個bug。
目送著三人順利地出了城門，秦輕語終於放心離去。這幾日的智鬥讓她有些疲憊，現在終於輕鬆下來。
前幾日秦輕語剛從器造局出來時，她是打算給自己放兩天假，陪著秦小小好好玩一玩的。
但是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毀了她的假期，好在最後靠著她的機敏和蘇寒的運籌帷幄，有驚無險地度過這次危機。
這幾天也一直沒時間修煉，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還是不能有太多惰性。
秦輕語決定今天陪著秦小小玩鬧一天，明天就回器造局去修煉，於是她換回女裝向秦府走去。
秦輕語回到秦府時，發現門口都是巡防營的士兵，剛皺起的眉頭在看見侍衛耿右之後又舒展開來。
齊王怎麽來了？這麽直接登門不好吧？不覺得有失·身份嗎？你一個皇子不應該矜持一點嗎？
秦輕語和耿右打了個招呼，硬著頭皮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