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攤牌
“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宗正元基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他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太監一遍一遍的大喊，這種話，他不認為是太監在開玩笑。
宗正元基跪了半天，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一向鎮定自若的他此時已經亂了陣腳，他一時間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過了好一陣，宗正元基站起身，衝向了養心殿，嘴中還不停的嘟囔：
“不，這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
禦林軍將他攔在門外，無論他怎麽說，都不讓他進門。
等了片刻，一名首領太監準備出宮傳話，被宗正元基攔住去路。
“桂公公，陛下他真的駕崩了？”
那公公也是知道這宗正院長和陛下的關係，於是對他點了點頭就準備繞過他。
宗正元基再次攔住那桂公公，“到底是因何緣故？”
桂公公抹了一把眼淚，悲痛欲絕地說道：
“陛下剛剛突然栽倒在地，當班禦醫也沒救過來，後來經過幾名禦醫的診斷，陛下是中風了。”
古代中風這種疾病是一些腦部疾病的統稱，急性腦出血也被稱呼為中風。
“中風？”
宗正元基怎麽可能相信這一說法，這邊剛收到了慶王被殺的消息，那邊陛下就中風了？會有這麽巧？
一定是有人要保秦輕語，想到這，宗正元基打了個冷戰，如果真有這麽一個人，那這人實在太可怕了。
他不光要有捅破天的膽量，還要有操控這一切的實力，如果真是他猜測的那樣，那這個人可以在京都殺死任何人。
宗正元基突然有一種錯覺，仿佛周圍有著無數雙滿懷惡意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好像隨時都會被某位太監或者宮女刺殺，他決定馬上離開皇宮這個危險之地。
回秘偵院的路上，宗正元基分析著皇帝的死因，皇宮中一直有一名高品煉器師坐鎮，任何真氣波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排除高手行刺。
皇帝身上又有高品防禦法器，精神類攻擊更是沒有任何作用，排除這些可能性，那皇帝一定是死於親近之人手中。
而作案手法多半是投毒，嬪妃、皇後、貼身太監都有可能，隻是他們是怎麽騙過禦醫的？或者禦醫都是他們的人？
宗正元基越想越覺得可怕，孫茂學已死，狄知行又身受重傷，另外兩位副院長，一位去涼州處理陳納川的後事，另一位還是他的政敵。
宗正元基第一次有這種恐懼感與無力感，回到秘偵院後，他第一時間派出了所有密探，去調查禦醫以及陛下身邊的太監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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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太監出宮後先來到齊王府，當齊睿聽說父皇駕崩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悲痛過後他也馬上意識到父皇的死因。
原來表哥說的代價就是這個？想到他最後說的那句，希望你不要怪我，齊睿怎會不明白，這就是他做的。
雖然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齊睿是個異類，孝順是他眾多好品質中的一個，這種弑父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這雖然不是他的主意，他也確實不知情，但他的父皇卻是因他而死，是他請求了那個魔鬼，並且說過自己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而那個一直替他出謀劃策的寧表哥，形象在他心中開始顛覆，從那個聰明絕頂的陽光男孩變成了手段狠毒的陰詭謀士。
快到皇宮門口時，護送齊睿的隊伍被一人一馬攔停，當齊睿看清那人麵貌時，連忙策馬向前。
見齊睿那衝動的模樣，蘇寒趕緊開口說道：
“現在回頭，那可就要前功盡棄了。”
齊睿愣在那裏，原本想要將對方撲下馬的動作也立刻停止，兩人對視片刻，齊睿終於恢複了理智。
二人走在隊伍前麵向著皇宮方向並肩騎行。
“為什麽要這麽做？”
蘇寒疑惑地反問：“不是你讓我救秦輕語的嗎？我也提示你了，隻有這一個辦法，而且會付出很重的代價。”
“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蘇寒歎了口氣，“唉，既然你想給自己找不痛快，那好，我現在問你，如果當時我告訴你我的計劃。
讓你來做這個決定，你會怎麽選？是讓秦輕語死，還是你父皇死，選哪個？”
齊睿陷入了沉思，他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腦袋，這個問題他無法給出答案。
蘇寒調整韁繩，讓自己身下的馬匹與齊睿靠近，隨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就是我不告訴你的原因，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實在過於殘酷，你根本無法做出抉擇，所以隻好由我替你做出了選擇。”
齊睿突然想到了什麽，伸手推開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搖了搖頭。
“不對，皇宮內高手如雲，想要刺殺父皇簡直是癡人說夢，而從我們剛得到慶州消息你製訂計劃開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刺殺成功了？這怎麽可能？”
蘇寒見齊睿找到了漏洞，便將一些布局透露給他：
“其實我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在皇帝身邊布置了人手，目的是每天給皇帝吃一種慢性毒藥，兩個月的時間就會讓皇帝患上重病。
那是禦醫也查不出毒性的幾種補藥，單獨食用都是對身體有益，但組合起來才會有毒的混合毒藥。
這就是讓秦輕語在慶州堅持兩個月，我在京都做出的布置，而知道她闖禍後，我臨時決定讓皇帝身邊那人直接使用鶴頂紅毒死了皇帝，並且控製了那幾名禦醫，做出了假的診斷報告。”
齊睿仔細想了想，隨後又找到了漏洞。
“還是不對，我了解你，以你那謹慎的作風，不會為了幫我救秦輕語，而做出這麽激進的事，你完全可以選擇犧牲秦輕語，所以，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蘇寒愣了愣，轉頭看向齊睿，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二人目光交匯，見到那個堅定的神情，蘇寒知道，從今以後，二人的關係再也無法修複。
似乎是做出了什麽決定，蘇寒艱難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沒想到你成長了不少，這種時候還能冷靜地分析出問題的所在。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不瞞了，其實.……”
蘇寒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我也喜歡了秦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