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圖謀

  我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乖乖閉嘴了。


  不過，老頭卻信心滿滿，從懷裏拿出一顆珠子，那珠子是從他進來前，從自己的師傅那裏得到的，還有水和食物，都藏在戒指裏，他深知這次試煉的可怕，所以並不是沒有準備。


  隻是沒想到的事情，會掉進這禁地裏，也算是為了到這準備的，這算是在閑聊中得知的消息。


  “死到臨頭了？現在最想做什麽？想到的第一個人是誰？最快樂的事情是什麽？哪個地方是最先想到的？”


  “呸呸呸，誰死到臨頭啦，你這麽大年紀自然是不怕了，可我還年輕，無論如何都要從這裏麵出去。”


  我看著雜木林上方的大月，月光如此美好，卻充滿了黑暗。


  “嘶…”


  手指在活動的時候，不小心被尖銳的石棱給劃了一下，血液很快流出來，真疼啊！


  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或許不是最後時刻，才明白生命是什麽，當我恍然領悟其為何物的時候，已經是被困在與生無望的境地了。


  傍晚，我走近附近一家黑胡椒披薩餅店，一邊喝啤酒嚼著披薩餅，一邊眺望美麗的夕陽。


  天地間的一切全都紅彤彤一片，我的手，盤子，桌子，凡是目力所及的東西，無不被染成了紅色，而且紅得非常鮮豔，就好像被特殊的果汁從上方直淋下來似的。


  就在這種氣勢奪人的暮色當中，我猛然想起了一個人，並且這時才領悟她給我帶來的心靈震顫究竟是什麽東西——它類似於一種少年時代的憧憬，一種從來不曾實現而且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憧憬。


  這種直欲燃燒般的天真爛漫的憧憬，我在很早以前就已遺忘在什麽地方了，甚至很長的時間裏我連它曾在我心中存在過都沒有記起。


  而她身上搖撼的恰恰是我身上長眠未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


  當我恍然大悟時，一時悲愴至極，幾欲涕零。


  “嗚嗚，我想媽媽了…”


  我突然哭泣說到，弄得老頭在一旁也無濟於事了，眼淚掉在地上沒有立刻消失，而且化成了一顆顆透明的彈子球。


  “眼淚成球了，是水晶嘛！”


  我停止哭泣說到。


  大概也就哭了三分鍾，現在的我並沒有多少眼淚，在成長的過程中，我也一直想哭一次，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應該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了。


  這一哭心裏確實平靜了許多，有點難得，好久沒哭了，乍一哭還有點陌生。


  話說回來，這珠子看上去也並不奇特，個頭也不大，隻有一手窩大小，這是在一次試煉中得到的，有著神奇的用處，就在剛才，如果不是鬼都之主製止了那些傀儡，老頭必定會吞掉這顆珠子，暫時恢複全部的力氣，拿著長劍開戰。


  不過索性的是，空島的名頭似乎鎮住的這鬼都之人，把我們轉移到了這裏。


  “走吧！”


  罵了一頓鬼都也沒出現，我們繼續向前走，速度也不慢，我攙扶著老頭。


  向著一個方向奔去，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眼看要進入大殿了，可距離總是那麽遠，一次一次推遠，可是前麵大殿現在似乎消失了。


  巨大的石柱和巨大的油鍋也不見了，前方又變得極為灰暗，霧氣蒙蒙，要不是腳下石頭滾下去，我們都不知道到了一處懸崖邊上。


  “小心…”


  我急忙拉住老頭，差點掉下懸崖。


  這個時候眼前又變得開明了，這裏有一條黑色的鐵索橋，橫貫前方，半截隱入黑霧中，鐵索下一定是萬丈深淵，很快聽到“呱呱呱”的聲音。


  “下麵變成黃色的河了？”


  很快，一條波瀾無比的大河出現在眼前，水勢浩浩蕩蕩，河水為黃色，渾濁不堪，波濤翻滾，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這是…”


  望著下麵這些有些眩暈的黃色大河，真是令人震驚，這裏麵的空間到底有多大。


  “奈何橋？”


  又三個字浮現在我們頭腦裏，這是要做什麽。


  “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小子，怎麽說？你到底知道什麽？”


  老頭子一定知道我知道什麽。


  “對方並沒有打算讓我們離開，而是…”


  老頭也明白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