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行了，老弟，不用著急上火。”
“公館裏少了這麽多人，以前從來沒有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思考著，不知不覺就坐到了書房的椅子上。這個位置她很少坐，以往都是父親和兩個哥哥常坐的地方。而現在，他們全部不在自己的眼前。連合臻望著麵前的書桌發呆，來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希望能找出些許端倪。然而，這種任務，對她來說，實在太困難了。
“真希望雨傑這時候能在我身邊，他或許能有主意。雨晴姐姐要是在就更好了。”連合臻靠在椅背，自言自語道。
正當她打算放棄的時候，不經意間瞟了一下書桌的下麵，發現有一張卡片，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連合臻好奇地俯下身子拿起來，發現那張卡片上麵沾滿了血跡，已經幹在上麵，看不清自己了。
“這是怎麽回事？書房裏怎麽會出現血跡？難道有人在這裏受傷了？”
意外的發現讓她瞬間鼓起了勁頭，開始在書房裏仔細尋找。但不管怎麽找，都再也無法發現任何帶有血跡的東西。連合臻累得滿頭大汗，在書架上來回翻找，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身後已經多了個人。
“您在幹什麽，大小姐？”
“啊！”連合臻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把麵前的書架推倒，“吳管家，怎麽是你啊？”
“之前書房的門一直是鎖上的，我們都沒法進來。剛才我看到門被打開，還以為出了什麽事，這才來看看。”
“不對啊，你是管家，怎麽可能沒法進書房呢？”
“大小姐有所不知，書房的鑰匙隻有老爺一個人有。除了他以外，沒人能將這扇門鎖上。以前經常打仗的時候，老爺就會把自己鎖在書房裏，思考該如何用兵。”
“原來如此，那書房怎麽會鎖上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老爺回來過，並且離開的時候把門給鎖上了。”
“可是，沒人見到我父親回來啊。”
“他回來過，有丫鬟看見他了。”吳管家歎了口氣，說，“她們看到老爺和老夫人一起到了書房，然後就沒出來過了。”
吳管家說完，轉身離開了書房，不再看連合臻一眼，留下她在那裏發呆。作為在連家待了二十多年的老管家，到了這個時候，心裏其實已然猜出大半了。盡管自己麵對這種事隻能抱以一聲歎息，但對於大小姐來說，這無異於晴天霹靂。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父親和母親到了書房，再也沒出來過。鑰匙隻有父親有，門卻被鎖上了。”連合臻喃喃道，“不會，不可能會是那樣，那簡直太殘忍了。他們不可能那麽做，一定是有壞人從中作祟！”
想到這裏，她不顧一切地衝出書房，徑直闖入了母親的臥室當中。林月淑和碧軒正在聊天，絲毫沒想到會有人闖入，全部愣在了那裏。
“大小姐，您，您這是······”
“碧軒婆婆，我有話要問母親，你先回避一下。”
“不是，您······”
“趕緊走，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要在平常，碧軒是有資格批評大小姐的，畢竟輩分擺在那裏。但今天，她卻被連合臻給嚇住了，連話都不敢多說，忙不迭地離開了臥室。等到門徹底關上後，連合臻才放鬆下來，整個人癱在那裏。
“怎麽了，臻臻，你看上去很害怕。”
“母親，父親回來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您能不能告訴我？”她的說話聲裏帶著哭腔，整個人看上去幾近崩潰。
“沒什麽事啊，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我剛才在書房裏，發現一張沾著血跡的卡片。到底發生什麽事，能流那麽多血？”
“你一定是看錯了吧？書房裏怎麽會有血跡呢？”
“是真的，我親眼所見！母親，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就告訴我真相吧！”
“你為什麽會覺得母親在騙你呢？”林月淑失聲喊道，“難道你連母親都不相信了嗎？”
“我相信您，就請您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連合臻質問道，“父親為什麽突然就一病不起？為什麽跟您進了書房後就再也沒出來過？嫂子，雨晴姐姐和雨傑到底去哪了？這些我都不知道，希望您能告訴我。”
林月淑望著女兒堅定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她拿過手絹，自顧自地擦拭著雙手，仿佛剛才那些問題根本就不存在。一分鍾後，看到女兒已經快要失去耐心，才開口說道：
“臻臻，你想得太多了，事實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好好休息吧，這幾天不要輕易離開公館，有事就找我和你二哥就可以了。”
“那，我大哥什麽時候回來？父親不是說他很快就會到蘭匯的嗎？”
“你大哥這裏，你就不用操心了。該回來的時候，他自會回來。”
從母親的房間出來，她拖遝著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屋裏的陳設還是那個樣子，隻是少了些許人氣。原來自己身邊的丫鬟，那個自己怎麽都看不順眼的蘭香，現在都已消失不見。望著空蕩蕩的院子，連合臻突然想逃離這裏，去追隨周雨傑的腳步。自己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充實的。
此時，在鎮守使府，連合平坐在東跨院的正房裏，正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什麽？讓周雨晴跑了？”
“沒錯，連長官，那幫家夥實在太蠢了！”於大海攤開雙手，說道，“本來已經追上了，結果愣是沒認出來，給放跑了。再去追，結果被人家放冷槍打死好幾個，忙不迭地跑了！”
“真是廢物，連個娘們和吃奶的孩子都抓不住，還能幹什麽？”連合平站起來，伸手指著門外，“把那幾個家夥抓起來，革職罰餉！”
於大海點點頭，快步走出了東跨院。還沒等他平複心情，張文鵬就拿著一遝紙走了進來。看到他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揚起嘴角，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