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嗎？為了自己的地位，害死了我的親生母親。不僅如此，還把我當成兒子撫養。我想知道，你為什麽不連帶著一起把我毒死？當時我隻是個嬰兒，根本沒辦法反抗你，你完全可以······”
“因為當時你剛出生，什麽都不知道。而我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出兒子來，所以你必須活下去，為連家傳承香火。後來有了合平跟合臻，我仍然把你當做兒子撫養，以為你會把我視為唯一的母親。沒想到你竟然會時常念及那個你從來就沒見過一眼的親生母親，真是讓我寒心！”
“我聽明白了，你認為可以蠱惑我，控製我，殊不知血濃於水。現在事情敗露，開始為自己尋找托詞，真是恬不知恥！”
“是，我恬不知恥，可你的母親又是什麽好東西？她不過是比我早生了幾個月，便處處搶在我的前麵。她以為天嘯對她喜歡得緊，其實人家隻是喜歡她肚子裏的孩子。就算我不毒死她，以後也會有同樣的下場的。”
“你給我住嘴！”
連合安猛地站起來，整個人氣得發抖，右手緊緊攥拳，似乎馬上就要揮出去。林月淑看到他這般模樣，輕蔑地笑了一聲，翹起了二郎腿。
“有件事情你們可能都不知道，我們林家有一種特製的毒藥。無色無味，隻要服下它，用不了多久就會口吐鮮血，胃腸糜爛而亡。我猜林月琪當時應該知道給她下毒的人是誰，心裏肯定特別後悔。”
“等等，口吐鮮血，胃腸糜爛？”
“沒錯，你父親服的毒和林月琪服的是同一種。我真沒想到，那玩意放了二十多年，效果還這麽好。”
“你為什麽要害死父親？他也威脅要把你掃地出門？”
“那倒不是，但他威脅到合平了。”林月淑靠在椅背上，歎了口氣，“你弟弟一開始就發現張晉中意圖反叛，幾次向天嘯表明實情，要他多加防範。可他不僅不聽，還責罰合平，把那個姓張的當成心腹。後來有一天，他撞見合平跟吳婉月親熱，把合平給關了起來，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
“起初我不是沒有好言相勸過，但天嘯根本不相信我們母子，寧可相信想要害他的人。為了救我的兒子，我隻能犧牲掉他了。”
“好一個犧牲掉他，林月淑，人命在你眼裏是不是一文不值？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毫無顧忌地殺死自己的親人。像你這種家夥，還配稱為人嗎？”
“隨你怎麽說，反正都是他們先冒犯我的！”林月淑突然喊道，“這麽多年，誰在乎我的感受？誰真正尊重過我？你們這些人自己都不幹淨，跑過來質問我？”
“就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家夥，憑什麽得到尊重？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有臉要別人在乎你的感受？”
“那你呢，你就沒做過虧心事？”她站起來反駁道，“你為了那個周雨晴，設計陷害人家的未婚夫，從婚禮上把人搶到自己的懷裏，還想要殺人滅口！怎麽，就許你們殺人，不許我殺？”
“夠了！林月淑，你害死我的親生父母，這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管說什麽，你都必須得死！”
話音剛落，正堂的門就被推開，周雨傑和碧軒衝了進來。他們聽到裏麵爭吵起來，擔心爆發什麽衝突，急著查看情況。一進門，周雨傑就看到兩人麵對麵站著，全都是怒發衝冠的模樣，手不自覺摸到了腰間的佩槍上。
“姐夫，沒事吧？”
“你來得正好，跟我說說，假如有個人殺了你的親生父母，應該怎麽辦？”
“這······”
周雨傑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弄懵了，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旁邊的碧軒倒是聽懂了他的話，走到林月淑的身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主人。
“老夫人，你，你真的做了那種事？”
“碧軒，替我瞞了這麽多年，應該很累吧？”林月淑笑著問道，“把我告發，你可以安心了。”
“說實話，奴婢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希望您是無辜的。可，可是您······”
“不用裝了，合安出生那天，你不是和小鳳說要棄暗投明嗎？”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碧軒驚訝地問道。
“當然是我躲在一旁聽到的。”林月淑搖了搖頭，“正因為你當時說了那些話，才堅定我毒死林月琪的決心。”
“真沒想到，老夫人，您心裏可真是能藏事啊！早知道，當年那把火就應該早點放，這樣你就沒法躲過去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
“當年那場火，你真以為是林月琪的鬼魂放的嗎？”碧軒反問道。
“難道是你幹的？”
“不是，但我是知情的。本來我還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可你明明知道小鳳是被冤死的，卻還要當著我的麵譏諷她！從那之後，我就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這麽多年，你總算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也好，臨走之前把不知道的都說開，上了路就沒有遺憾了。”
在她們主仆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連合安和周雨傑也在緊鑼密鼓地商量著。雖然聽不清他們倆在說什麽，但從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周雨傑並不理解自己姐夫的想法，表情十分誇張。而連合安一直板著臉，並沒有什麽波動。
“林月淑，按道理來說，這種仇，必須由我親自來報。但是，你畢竟是連家的老夫人，合平跟合臻的親生母親，把我從小養大。要是殺了你，傳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我也會受到質疑。”
“所以，你想怎麽辦？”林月淑問。
“你最好是自己了斷，這樣大家都省心。我會對外宣布你因病去世，給你立個碑，但別指望我會把你葬在連家的祖墳裏麵，更別幻想待在我父親的身邊。等俊山長大之後，我會讓他把你從連家的族譜裏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