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內奸
這年頭做警察是越來越奢侈了，竟然點了東西都不吃。
不過楊光也樂的自在，他把剩下的東西全部都吃光了。
不過就在楊光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服務員走了過來收錢。
這讓楊光一陣心疼，好不容易發了一點薪水，結果被周有容給坑了。
楊光苦著一張臉，然後朝周有容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楊光的心裏不禁感慨，這年頭的警察是越來越霸道了，連約人吃東西都不付錢。
……
此時的周有容手裏拿著竊聽器，心裏不禁糾結了起來。
周有容的心裏思考了幾，不管她承不承認，連續幾次任務的失敗，讓她不得不冷靜下來。
那就是一直是周有容心目中的偶像魏森，是這幾次任務失敗的根本原因。
之前周有容對自己的組產生了一絲懷疑，隻是她不敢確定而已。
經過反複的排除，周有容萬萬沒有想到警方的內奸居然是魏森。
在糾結了幾之後，周有容還是決定一查到底。
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這個內奸逍遙法外，一次次破壞警方的行動。
而且這件事情還牽扯到魏森，周有容不管怎麽樣都要查出真相。
所以周有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魏森是不是警方的內奸。
如果魏森真的是內奸，周有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因此在思考了幾之後，周有容的心裏才有了一番計劃。
所以周有容先是找到了楊光，問他要了最先進的竊聽設備。
魏森埋首在如山的文件中眉頭深鎖，掂了掂手裏文件的重量，輕輕地搖頭，看來，今又是加班的命運了。
連續兩次行動的失敗，上頭給的壓力很大，而自己又要怎樣，才能左右逢源，兩頭都安撫好呢。
對此，魏森很是頭疼。
恰在此時，辦公室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魏森眉頭一皺，抬起頭正要斥責是誰這麽不懂規矩，進來也不知道先敲門的。
隨著門縫的加大，映入眼簾的是少女稚嫩的臉，一雙剪水瞳帶著俏皮的笑意，櫻唇輕啟道：“爸爸！”
“露露？”
魏森怔了怔，微微驚愕，下意識地喚了聲女兒的名。
姑娘聞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嫣然一笑，娉娉婷婷地推開門走進來，自己的妻子跟在後麵。
魏森這才注意到自家姑娘今應該是特意打扮過的，頭發難得地綰成發髻盤在頭頂，側邊別著格子花邊的蝴蝶結，一身乖巧的學生裝，格子裙白短襪黑色係帶皮鞋，很平常的一身穿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卻散發著一股幹淨的純美。
不知不覺，女兒都快成大姑娘了。
“妮子今怎麽有空來爸爸這兒啊？”
魏森收起疲倦之色，和隨後進來的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笑著問道。
姑娘淑女地走了幾步就繃不住了，碎步越挪越快，到底還是少女心性。
可一走到爸爸辦公桌旁卻又扭捏著不動了，看了眼笑眯眯望著自己的父親就不言語了，低頭玩著手指，身體不自主地前後擺動著，還時不時回頭偷偷看幾眼媽媽。
魏森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家女兒欲語還休忸怩的樣子，有些頭疼地望向妻子。
薑桂雲看著這對父女別扭的樣子，心生好笑，突然有些幸災樂禍地不想上去解圍。
其實十來歲的女孩都是這樣，處在兒童和少女的朦朧交界，對於家裏素來嚴厲而代表權威的父親，總是帶著敬畏崇拜，又渴望親近渴望被肯定的矛盾心理，表現出來就是這樣一副要不的別扭樣子。
而身為父親，為人父的威嚴和對孩子尤其是女兒發自內心的關心和親近最後表現出來的也往往會顯得別扭，尤其是魏森這種較為深沉內斂的個性，尤其背負著這麽多秘密，在表達對妻女感情方麵，更顯得笨拙。
薑桂雲到底還是在丈夫示意到抽筋的眼神下，輕笑著把女兒背在身後快扭成麻花的手拖出來，輕輕掰開緊握的拳頭道：“不是要拿來給爸爸看的嗎？來之前還的好好的，怎麽？現在又改主意啦？”
“哪有……”
姑娘有些不服氣的嘟囔著，抬頭偷看了一眼爸爸的反應，又有些沒底氣地低下頭。
魏森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一雙手，手掌纖細，有些別扭的攤著，手掌濕漉漉的，上麵躺著一支褐色暗紋的鋼筆，像是被捏得久了，沾上了一些手汗，他心中大概明白了些什麽。
“露露，這是？”
“那個，我硬筆書法比賽得獎了，這個是比賽獎品。”
魏森看著女兒故作輕鬆的樣子，心中不由失笑。
“一等獎？”
這支鋼筆看樣子應該不便宜，雖不能和頂尖品牌相提並論，但對學生來，絕對算是好鋼筆了。
“恩！”
魏露露麵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心理卻忐忑著，看爸爸的表情，好像也沒有很開心，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
“咳，是我魏森的女兒！好孩子，恩，想要什麽跟爸爸，就當做是爸爸給你的獎勵。”
大多數父親都不擅長誇孩子而更喜歡獎孩子。
魏森暗暗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臉部肌肉，努力做出一副慈祥的表情。
魏露露抬起頭，一張臉憋得有些紅，鼓起勇氣開口。
“我，我沒什麽想要的，我來就是想，想把它送給你，別在這裏。”姑娘伸手指了指魏森胸口別鋼筆的口袋。
魏森愣住，看著麵前低眉順眼優秀乖巧的女兒，有些動容地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又怕弄亂了她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於是硬生生地收住，隻是輕輕觸了一下她絨絨的發頂。
“當然可以啊。這是爸爸的榮幸。”
魏森著，幹脆利落地拿下了跟隨自己多年的派克鋼筆，換上了這支略顯花哨而不夠上檔次的鋼筆。
看著女兒臉上掩飾不住的歡喜雀躍，魏森有些感歎地想，局長派頭什麽的，哪有自己心肝寶貝的一句話重要。
下一秒，姑娘臉上已然換上了一副傲嬌表情，有些別扭地開口道：“那我先去玩了！”
“去吧！”
原本魏森接下來也難得有些尷尬，這大概是人類在麵對突然親密起來的關係時的通病，這時正好順水推舟放她出去。
魏露露一出辦公室，看了看，四周無人，就有些不顧形象地一路跑來到平時無人的樓道，樓梯拐彎處的角落裏，一個纖細的身影正靠在牆上發呆，聽到腳步聲才回過神來朝上麵望去。
“搞定！”
魏露露一路蹦跳著走下樓梯，稚嫩的臉上滿是羞澀的歡喜，像是姐妹之間分享秘密一般不加掩飾的神情。
她一直都很崇拜這個美麗能幹的警察姐姐，總是下意識地親近她，隻是沒想到這個警察姐姐竟然這麽厲害，連修筆都會，而且還修得這麽好，要不是她，自己今還不知道該怎麽向媽媽交代。
“你爸爸……沒些什麽？”周有容問道。
“沒有。他很高興，立刻就換上了。你真厲害！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周有容抿唇一笑，微低下頭與她平視道：“記住啊，這是咱們之間的秘密。”
周有容紅唇微撇，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放心吧，把你供出來不就是在告訴我媽媽我把剛剛領到的獎品摔壞了嗎，我哪有那麽笨！”
魏露露眼珠一轉，得意的樣子，有些賊頭賊腦。
周有容看著麵前的姑娘眼裏單純熱烈的崇拜，有些不忍地垂下眼眸，掩飾性地理了理額前碎發，輕輕拍了拍姑娘的肩膀。
“去吧，一會兒媽媽該找你了。”
“恩，再見！”
姑娘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轉身步履輕快地走回去。
“再見……”
周有容起身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窈窕的身影拐個彎消失在視野裏，良久垂眸，眼底閃過晦澀難明的光芒。
本來還在發愁到底該怎麽把竊聽器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局長身上，自己的刑偵技術都是局長一手教的，而且局長又素來謹慎，自己那點兒不入流的把戲根本瞞不過他。
這幾想破了頭也沒想出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就在束手無策的時候，正好碰到廁所外的走廊裏六神無主的魏露露，簡單了解了事情大概之後，一個大膽的想法漸漸在腦中成形。
也許，隻能利用一下魏局對女兒的不設防了。
其實鋼筆隻是筆帽末端的蓋子脫落了，很好裝，而蓋子中空的那一點地方足夠安放她的迷你竊聽器了。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她讓驚慌失措的魏露露在一邊放風，很快完成了這一係列步驟，鋼筆恢複如新。
姑娘驚喜而信任的眼神讓她心裏微微發苦，但還是在離開前食指豎起做了個“噓”的動作，姑娘有些鬼精靈的點點頭，一副我懂的表情，轉身恍若無事地走向正在尋過來的母親。
她心裏鬱悶，卻還是不得不強打起精神規劃下麵的步驟。
臨近下班的時候，薑桂雲已經帶著魏露露先回家了，魏森依然在辦公室伏案忙碌。
忽然響起“篤篤”的敲門聲，他頭也不抬地喊了聲道：“請進！”
等了一會兒，沒有預想中的例行報告聲響起，辦公室仿佛陷入了凝滯的靜默。
魏森有些訝異地抬頭，看到是周有容站在麵前，明明挺著身板站得筆直，卻低著頭，額前的碎發落下來，遮住了一部分視線。
他看不見她的眼睛，隻感到這個平時被自己視為左膀右臂的女孩今有些不一樣。
“怎麽了？有事嗎？怎麽不話？”魏森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周有容筆直如鬆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仿佛剛剛從沉思中驚醒一般，抬頭看了魏森一眼，複又垂下去，依舊倔強而沉默地站著。
魏森還是頭一回看到這個向來雷厲風行的手下這麽不幹脆的樣子，倒也不逼她，依舊埋頭處理著自己手中的文件，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