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回到過去
市醫院的病房裏,霍母正帶著一副眼鏡,手裏在忙活著什麽。
霍岩拿著一些水果走進了病房,一眼就看見母親手裏的山水十字繡,立刻埋怨道:“媽,您不好好休息,繡這做什麽?”
霍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在這病房裏躺著,也實在是悶的慌。你也知道,媽閑不住,就托護士幫媽買了個這。”
“您都勞累了這麽多年了,休息幾年又怎麽樣!”霍岩掰下一根香蕉,剝好,遞給了母親。
霍母將手裏的東西放下,伸手接住了霍岩遞過來的香蕉,霍岩又開始收拾母親病床上的針針線線。
“不用你忙活!”
霍母一隻手拿著香蕉,另一隻手忙著去收拾。
“嘶~”
霍岩手猛地一縮,隻見手掌上出現了一個小紅珠。
“呦,都怪媽不小心!沒事吧?”霍母倆忙將霍岩的手拉了過來,拿出一張紙巾,輕輕地擦拭著。
“我沒事,媽。”霍岩搖了搖頭說道。
霍岩在這裏陪母親聊了一個小時就離開了,等霍岩剛來開沒幾分鍾,病房的門卻又一次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阿姨。”
黎鳴走到了霍母身邊,霍母將一根銀針遞給了黎鳴。
“岩岩他本性並不壞!”霍母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放心吧阿姨,我會想辦法讓他回頭的!”
黎鳴安慰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醫院。
“怎麽樣?怎麽樣?”早已等的焦急的初墨一看見黎鳴走出來,立馬迎了上去,滿懷期待地看著黎鳴。
黎鳴笑著晃了晃手裏的銀針:“事情總算有點進程了!”
回到酒店,黎鳴三人就迫不及待地將銀針交給了紀華,紀華接過針,將一個小藥瓶放在針尖上,接著將靈力輸入了進去,很快一滴殷紅的鮮血在針尖凝結,滴入了瓶中。
“你們準備.……”
“現在!”
紀華剛開口就被木陽陽打斷了。
“好吧。”
紀華一轉身,化為一個卷軸,在土色的光芒包裹中,懸浮在半空中,展開在三人麵前。
“將血滴在我上麵。”
紀華傳音給黎鳴,黎鳴按她說的,將血滴在了上麵,古老的血色符文以血滴為中心,在卷軸上輻散開來,很快就布滿了整張卷軸!
整個卷軸幽幽地散發著血色光芒,古老,悠遠,滄桑!甚至有那麽一絲妖異!
紀華緩緩開口道:“將手掌放在上麵就可以了。提醒你們一句,你們是以靈魂體的角色出現在那裏,不管是誰,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你們,而你們也不能對任何事做出改變!”
黎鳴將紀華的話轉述給了初墨和木陽陽,初墨他到不擔心,倒是木陽陽,他怕到時候會出現什麽狀況!
木陽陽眼神堅定地看著黎鳴,黎鳴也不好說什麽。三人將手掌放在卷軸上,驀的,血色光芒從三人手掌,蔓延到了全身,包裹住三人。
黎鳴隻覺得自己意識一陣恍惚,目光也陷入了黑暗!在黑暗中,黎鳴先是感到自己的四肢竟動彈不得,緊接便又感覺到自己正在墜落,沒一會兒,絲毫沒有碰撞的感覺,但黎鳴卻感到自己已經落到了地上,光亮隨之而來。
“賣包子嘞!熱乎乎的包子!”
“小二!再給我打十斤酒!”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
一時間,周圍變得嘈雜不堪,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不絕於耳,過了十幾秒,黎鳴才適應過來。
此刻,他們正身處一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的身著名貴絲綢,而有的隻是普通褐色布衣,街道兩旁有不少攤位,賣什麽的都有,什麽包子饅頭,首飾發簪,每個攤主都是很賣力地叫賣著,但很少有人注意他們。
“這是,京城!”木陽陽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她在這裏生活過,對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隻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黎鳴看著周圍的人群,希望能從中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哎,你們看!”初墨突然激動地拉住黎鳴叫道。
順著初墨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出現在三人麵前,一身赤褐色衣服,背後背著一把紅色的寶劍,手裏拿著一個酒瓶,邊搖晃著走路,邊往嘴裏倒著酒,路上的行人見狀,紛紛為他讓開了路。
“洞賓!”木陽陽立刻向他跑了過去,但本想扶住他的手卻毫無阻攔地穿過了他的身體,緊接著呂岩就從她的身上穿了過去,但對他卻沒一點影響!
“為什麽會這樣!”
木陽陽眼淚在一次下來了,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一股無力感襲來,木陽陽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捂住臉不住地抽泣。
“陽陽!”初墨跑到了她身邊,緊緊地摟著她。
“我沒事。”
木陽陽抹著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黎鳴也緩緩走了過來。
“紀華說過,我們是以靈魂體在這裏,別人發現不了我們,但我們也沒辦法做什麽!”
“我知道。”木陽陽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走吧!我們是要弄明白呂岩轉世的原因!”
黎鳴三人跟在呂岩的身後,很好奇這個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選擇去投胎。
呂岩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但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搖搖晃晃來到了一家酒館裏,張嘴就喊道:“小二!拿酒來!”
店小二一看是呂岩,暗道晦氣,但也不敢怠慢,忙走到呂岩麵前客客氣氣地說道:“這位客官,我看您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要不您先回去,明天再來喝?”
“怎麽?怕我不給錢啊!”呂岩抬頭看了店小二一眼,在口袋裏摸索了一會兒,“啪”的一聲將一個銀元寶拍在桌子上,“趕緊給我上酒!”
“唉~”店小二歎著氣,隻好去告訴掌櫃,店掌櫃立馬吩咐他去村東的桃花林,自己則用裝過酒的瓶子,裝了一壺清水,拿到了呂岩麵前。
“這位客官,您的酒。”店掌櫃笑著說道。
呂岩不顧什麽,拿起來就喝,雖然是清水,但瓶子裝過酒,所以帶了一股酒味,況且呂岩已經醉的什麽也不知道了,根本沒起疑。
但畢竟是清水,呂岩肯定會發現端的,到時候要是發起瘋來,自己的店怕是不保了!店掌櫃現在隻希望小二趕緊回來!
“小二!”過了一會兒,正喝著“酒”的呂岩突然喊道。
“客官,您有什麽吩咐?”店掌櫃連忙堆笑著走了過來。
“啪”呂岩將酒瓶摔在地上,破口大罵道:“你這是酒嗎?我怎麽越喝越清醒!你們這個黑店,我呂岩今天就替天行道,拆了你這店!”
苦也!
店掌櫃心裏一陣驚慌,急的就差哭出來了。
呂岩說完,直接將麵前的桌子給掀翻在地,周圍正吃飯的人一看這架勢,立馬轉身就跑,呂岩掀完自己的桌子,轉身欲要去砸其他東西。
“住手!”
一聲怒喝!
緊接著一個白衣身影突然出現在呂岩身邊,一把抓住了呂岩的胳膊。
“洞賓!你胡鬧什麽!”來者怒氣衝衝地朝他吼道。
“這黑店賣假酒!我正在教訓他們!”呂岩也是怒不可竭,但還是放下了手裏的東西。
一旁早已經膽戰心驚的店掌櫃立馬走到來者麵前,把一切解釋了一遍。
“這銀子就當是給你的賠償吧。”白衣男子將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轉身扯著呂岩就往外走。
“你放開我!我們神仙不就是應該除暴安良嗎?你幹嘛攔著我教訓那個黑店!”呂岩想從白衣男子手裏掙脫開,但卻無可奈何,被他拉到了大街上。
“那個穿白衣服的是韓湘子。”木陽陽解釋道。
他們三個目睹了剛才的一幕,但卻無能為力,白衣男子出現時,黎鳴和初墨都是滿臉疑惑。
三人跟著走了出去。
“你放開我!”呂岩猛地一抽胳膊,沒想到很輕鬆就抽出來了,一時重心不穩,差點摔在地上。
呂岩穩住了身子,氣呼呼地向前走去,韓湘子歎了一口氣,跟在他後麵,怕他再幹出什麽事來!
這次呂岩並沒有去酒館,而是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河邊。
“我算什麽神仙啊!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
呂岩撿起一塊石頭,憤憤地扔到了河裏,石頭濺起了一股水花,波紋很快向周圍散去。
喜歡的人?
一旁的木陽陽心裏一陣緊張,他說的是誰?
“洞賓,這不能怪你。”韓湘子走過來安慰道。
“不怪我?難道怪她?”
呂岩滿臉的痛苦,兩行淚很快就流了出來!
“你也是為了黎民百姓!她要是真的愛你,會理解你的。”韓湘子繼續說道。
“理解我?我才不要她理解我!我隻想要她陪在我身邊!如果她當時不同意,我一定不會去跟你們當什麽神仙!她會願意,隻是不想讓我為難!想不到我呂洞賓一生癡情,卻唯獨負了她!”
呂岩靠著樹坐在地上,自嘲地狂笑,愧疚地淚橫!
“洞賓!”
木陽陽看著此時的呂岩,心裏一陣難受,淚眼迷蒙!
此刻,兩個癡情人!
相距不到五米!
但,他卻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
痛苦!愧疚充斥這呂岩的內心!他後悔,後悔當時離開她!可是他也不可能置百姓死活於不顧!在他糾結的時候,她替他做了選擇!
往日頂天立地的男子,此刻卻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任由淚水縱橫!
一旁的初墨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柔弱的地方,不知不覺中,自己也已經淚流滿麵了。
“你哭個什麽?”黎鳴揉了揉她的腦袋。
初墨下意識地靠在黎鳴懷裏,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可是已經晚了!
黎鳴驚訝地看著懷裏的初墨,一時有點手足無措。初墨也不好受,心裏後悔怎麽就鬼使神差地靠上來了!她本想立刻站好,但卻一動也不敢動。。
黎鳴心裏也是一陣無奈,硬著頭皮,黎鳴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初墨才慢慢站好,但她的臉已經通紅!黎鳴為了不讓她尷尬,朝她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