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釋疑
石小陵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推門，卻看見培訓基地的總教官蔡浩華正端坐在屋中等著自己。
石小陵一怔，連忙：“蔡總，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蔡浩華凝神上下打量著石小陵，關切的問道：“你真的沒有受傷？”
“受傷？沒有啊，蔡總是不是也看了我剛才與周教官的對決了？”石小陵問道。
“你剛才不是受了周傑的‘摘星手’重重一擊嗎？難道是他暗中手下留情？還是你之前故意隱藏了實力？”蔡浩華疑惑的問道。
石小陵沒想到自己的這場古武術考試連基地的總教官蔡浩華都如此關注，不由有些意外。
他想了一想後說道：“蔡總，不瞞你說，我剛才雖然贏了周教官，但其實我的真正實力比起周教官來還是要稍微差一些的，我之所以能取勝多少還是有些僥幸的。”
“哦？此話怎講？據我所知‘摘星手’的威力可是非同小可的，你究竟是怎麽破解這一招的？”蔡浩華連忙追問道。
石小陵苦笑道：“其實我並沒有破解這記摘星手，我隻是依靠自己獨創的方法硬扛下來的。如果當時周教官攻擊的是我的咽喉的話，隻怕我現在不死也已經殘廢了。”
蔡浩華越聽越是糊塗了，既然石小陵自認實力略遜於周傑，又說並沒有破解“摘星手”的方法，那剛才他為何會毫發無損呢？
看著蔡浩華非要搞個明白的樣子，石小陵無奈說道：“是這樣的，我為了應對第十級X號終極病毒的爆發危機，自己研究出了幾路化解真元急劇爆發的功法，最近一直在沒日沒夜的演練。”
“周教官所使用的這記殺招‘摘星手’其實我很早就搜集並研究過，知道這種武技雖然威力很大，但攻擊的範圍不是咽喉就是胸口，而且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進攻胸口，那樣把握會更大一些。所以我就賭周教官會攻我的胸口了。”
“那又如何？”蔡浩華還是不太明白石小陵的意思。
“我其實是故意在防禦時稍稍放鬆了對自己胸口的保護，周教官果然抓住機會向我胸口的膻中穴使出了‘摘星手’。在他發招的一刹那，我運起了自創的用來對付終極病毒爆發的那套功法，加上我的真元本來就是全部存儲在膻中穴中的，膻中穴是我身體中最強的部分，這才總算是把這招‘摘星手’給硬扛了下來。”
蔡浩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疑惑道：“你別出心裁的把膻中穴當做丹田來使用我還可以相信，但你說你自創了幾路功法想對抗終極病毒的爆發？你是根據什麽來自創的？你又怎麽知道這些功法會有用呢？”
石小陵坦然說道：“那是因為唐醫生把以前那些死於病毒爆發的最後勝出者的詳細解剖資料都複製給我了。我研究了很久病毒爆發時真元可能流轉行進的路線，再加上我這麽多年對古武術的研究心得，這才想了這幾路功法出來的，沒想到今天的比武對決卻先派上了用場。”
“周傑的摘星手確實非常霸道凶厲，但我每天練得就是終極病毒爆發後怎樣化解攻入自己膻中穴的能量爆發，他那一擊中所蘊含的真元正好全部擊中了我的膻中穴，攻入我體內的強大能量就好比是病毒爆發時的情景，而這正是我每天都在苦練的。”
“摘星手再厲害，但與終極病毒爆發時體內能量的發作相比一定相去甚遠，加上膻中穴就相當於是我的丹田，是我修煉和集散真元每時每刻都要用到的地方，所以雖然中了‘摘星手’的重擊，我隻不過是當時有點胸悶閉氣罷了。我在地上躺了一會兒，一口氣回過來後也就沒事了。”
蔡浩華聽得瞠目結舌：“石小陵僅憑唐之舒給他的一些資料加上他自己多年的古武術研究心得，居然就想出了對付終極病毒爆發的方法？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又怎麽解釋石小陵能擋住周傑“摘星手”的淩厲一擊而毫發無損呢？
石小陵見到蔡浩華張大了嘴巴，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在石小陵的心中，蔡浩華是培訓基地的總教官，自己能否順利晉級最後的十人名單乃至成為最終的勝出者，蔡浩華的意見肯定是至關重要的。他與唐之舒私自聯手研究出了這幾套對付終極病毒的功法，且不論究竟有效與否，但多少有些不合規矩，不知道蔡浩華會不會因此而責怪唐之舒。
見蔡浩華遲遲沒有開口說話，石小陵說道：“蔡總，唐醫生也是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才答應幫我的忙的，我知道我們這麽做可能有些不合規矩，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唐醫生隻是想幫我一圓我的古武術之夢，不能怪她的。”
蔡浩華有些愕然，明白石小陵會錯了意，歎道：“石小陵，我並不是想責怪你，更不會責怪唐之舒私自幫你，我隻是覺得你這麽做實在是……實在是有些荒唐。不是嗎？你怎麽知道你擬定的那幾套預防終極病毒爆發的功法會有用？要是你今天死在了周傑手底下豈不是冤枉？”
石小陵呐呐說道：“我也隻是搏一記而已，當時的情況非常緊急，容不得我多做考慮。除非我主動認輸，否則周教官是不會罷手的，我可是下定了決心要進入十強的，所以就……”
“你進了十強又如何？你以為你一定能成為最後的勝出者嗎？你知不知道這八年來有六位身體素質與武技實力遠遠好於你的勝出者都死在了終極病毒的爆發上，而剩下兩位成功登上時空穿梭機的幸運者卻恰恰是對古武術一竅不通的？”
蔡浩華有些生氣地質問道。
石小陵聽了很是吃驚，連忙問道：“對古武術一竅不通？那他們到了兩千年前的明月大陸又如何自保呢？不是說明月大陸武風極盛，幾乎人人會武嗎？”
蔡浩華沒好氣的說道：“不是每個人都要靠打打殺殺才能生存下去的，不然要智慧做什麽？要情商做什麽？”
“再說了，你以為你接種了十級X號終極病毒就能天下無敵了？告訴你，據我們所知，在古代的明月大陸上多的是超級武道高手，有些高手的實力就如同神話中的仙魔一般恐怖，就算你接種了終極病毒僥幸沒死，但若是碰上了那種頂級高手，估計一樣會不堪一擊的！……”
石小陵無語，根據他多年收集的古武術資料，他也知道兩千年前的明月大陸確實存在著很多神話級的超絕高手。雖然那時的世道混亂，卻也是各派武學最為繁榮昌盛的年代，也正因為如此，石小陵才對明月大陸那麽的向往。
蔡浩華繼續說道：“今天你隻是運氣好，被你誤打誤撞扛下了周傑的‘摘星手’，你真的以為你研究出來的那幾套功法能應付得了終極病毒的爆發嗎？”
石小陵輕輕搖了搖頭，坦然說道：“我隻是盡力而為，但確實沒有什麽把握。”
蔡浩華重重歎了口氣，說道：“石小陵，你在古武術方麵確實很有天分，你能以這種方式贏下周傑就足以證明你的才華了。隻是這八年來，凡是對古武術有興趣有造詣的那些勝出者都死了，反倒是兩個不通武道的人熬過了終極病毒的爆發，並順利穿越了時空。”
“雖然我們無法知道這兩名執行者現在的確切情況如何，但我們基地現在的選材方案已經發生了改變……”
石小陵對這個話題很是好奇，追問道：“蔡總，聽你的意思，似乎現在的選材已經不那麽重視學員在古武術方麵的造詣了？”
蔡浩華點點頭道：“不錯，從平時的課程安排你應該就能感覺到，我們現在並不太看重學員的古武術造詣，而是更注重他們的智慧與情商以及對病毒的適應性，要不然周傑前幾年就該被選中了。”
石小陵聽了不禁有些擔心，心想自己的各方麵素質都不算太出挑，隻是在古武術方麵還算出色，如果選材標準已經發生了大的改變，那自己的機會隻怕就很是渺茫了。
蔡浩華看出了石小陵的心思，說道：“你也不用灰心，我不怕坦白告訴你，以我們目前的選拔標準來看，你的綜合素質以及成績都隻是平平而已，之所以能撐到現在還沒有被淘汰，隻是因為我覺得你的氣質很像一個人。”
“像一個人？蔡總是不是指‘長生一號’？”石小陵問道。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是唐之舒告訴你的吧。不錯，‘長生一號’雖然是天才中的天才，各方麵素質都出類拔萃，但他最癡迷的也是古武術，我覺得你對古武術的熱情與他頗為相似，事實證明你也確實很有天分。”
石小陵心中一喜，說道：“我聽唐醫生提過，近二十年來，長生一號是所有入圍學員中最出色的一個，就連與他同期的長生二號也不是後來的這些勝出者所能相比的，他們兩個都順利通過了病毒的考驗，並成功穿越了時空。隻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
蔡浩華搖頭歎道：“按理說他們兩個都是極為難得的人才，以他們的才智武功，再加上終極病毒的幫助，在明月大陸立足自保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但這麽多年過去了，長生一號一直就渺無音訊，也不知道現在是凶是吉，而長生二號麽，唉……”
石小陵對穿越時空的事情所知不多，見蔡浩華欲言又止，雖然知道必然事關機密，卻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如果長生一號他們成功完成了任務，那他們怎樣才能順利返回星辰大陸呢？”
蔡浩華說道：“我們每年都會派出無人駕駛的時空穿梭機去往指定的時間與地點接應那些執行者，然而十年來卻始終音訊寥寥，先後派出去的四個執行者並沒有多少訊息反饋回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石小陵疑惑道：“為我們上課的教官曾經說過，我們發送過去的人或機器真正降落在兩千年前的明月大陸的時間是有先後差異的，而且這種時間差異有時可能會比較大。”
蔡浩華點頭道：“不錯，這確實是時空穿越的一大難題。說是說穿越到兩千年前，但其實真正執行起來並不總是那麽準確，也可能‘長生一號’穿越到了兩千一百年前，而長生二號、三號他們穿越到了兩千兩百年前，或是一千九百多年前，這都有可能。所以我們必須繼續派人過去，看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
石小陵驚訝道：“那豈不是說，長生一號與後麵派過去的二號、三號或四號完全可能不是生活在同一年代中？就算他們碰頭了，也可能有人已經變成老頭子了，甚至有人已經生老病死了？”
蔡浩華無奈點頭道：“確實如此，由於我們的科技水平所限，那些執行者具體落地的年代確實可能與預估的相差很多年，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死了都有可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穿越時空本就是相當危險的事，無論是誰，都要做好一去不回的心理準備。”
石小陵默然，暗想還好自己沒有對唐之舒表白心意，要是一去不能回來，那豈不是會讓唐之舒擔心牽掛很久。
蔡浩華說道：“不過我們這幾年的時空發射技術已經越來越精準了，執行者隻要能完成任務，回來的可能性也是一年比一年大了。”
石小陵問道：“蔡總，派出去的執行者尋找的究竟是什麽長壽秘訣？我研究過古代明月大陸的很多古武術資料，為何從沒有看到過有什麽長壽秘訣的記載呢？”
蔡浩華一愣，微微皺眉道：“這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如果你最後脫穎而出了，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嗯，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我們今天的談話中有很多屬於機密，你最好不要到處亂說。”
石小陵苦笑道：“在這個基地裏，我又能說給誰聽呢？再說就算我被淘汰了，離開前也一定會被洗去記憶的，難道不是嗎？”
蔡浩華有些尷尬，他起身拍了拍石小陵的肩膀，隨後就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