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綜藝
TVB老牌藝人的實力不管過了多少年也都很能打,餘漫瞥了眼彈幕,隻覺說出了她的心聲。
長達兩個小時一集的綜藝,餘漫愣是沒快進看完了,然後,對下一集沒什麽想法。
的確很能打,但是,三十來個人裏她就認識三個,公演的金曲她聽過的也不多,而聽過的那幾個曾經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時半會兒倒也真是扭轉不了。
趁著插播廣告的間隙,餘漫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順勢看了眼孟北,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再看兩個小時,她閉著眼睛聽,影響大嗎?
飲料廣告的詭異光線裏,孟北坐在單人沙發上宛如老僧入定,也不知道多久沒動過了,看著投影幕,視線卻沒有聚焦,越發顯得瞳仁黑,餘漫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莫名覺得不太對勁。
可就看個電視劇而已,又怎麽了?
他是青春期的小姑娘嗎?這麽多愁善感?而且還想象力豐富?
餘漫止不住腹誹,這樣搞她壓力很大的,但願想起來的是青蔥歲月,而不是短命的白月光。
多看了幾眼,餘漫又不自在了,四處看了一圈,抓了個抱枕在懷裏,又把放了兩個小時的“葡萄家族”想起來了,吃了一個,還挺甜。
投影看起來漂亮,就是不太亮,的確應該開個燈,餘漫心想,一邊想她一邊低著頭找垃圾桶,這隨手挑的紫葡萄還有籽!沒愛了……
伸腿勾過來了垃圾桶,餘漫正要吐,忽然察覺到一股異常強烈的注視,她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愣了半分鍾,這才抬頭看了眼。
果不其然,孟北正看著她。
餘漫莫名發怵,也不知道這“多愁善感”的金主又咋的了,喉頭一動,葡萄籽被她吞下去了,她:……
沒事沒事,不會長葡萄藤的,她又不是植物,更不是土。
跑偏了,餘漫及時拉回來跑偏的畫風,忐忑不安的坐好。
可那視線如鯁在喉,餘漫實在是忽略不了,投影幕上不知道誰講了什麽笑話,逗的其他人哈哈大笑,一群男人笑得爽朗,配上現在的情景聽起來卻怪異得很。
“吃葡萄嗎?”餘漫被盯得頭皮發麻,梗著脖子遞過去手上的玻璃碗,問。
不知道是不是餘漫的錯覺,她感覺她這話說出去沒多久那如芒在背的感覺就瞬間消失了,她咽了咽唾沫,捧著玻璃碗往前湊了湊。
孟北拿了一顆,餘漫看不清他拿的是什麽,卻能看見他剝皮的動作,剛要腹誹這人吃個葡萄很要這麽剝皮就看見這剝了皮的葡萄遞了回來。
這……
不是吧……
餘漫猶豫了一下。
那感覺又回來了,她:……
不就是個葡萄?有什麽大不了的!餘漫兀自安慰著自己,閉眼湊上去一口叼了回來,努力忽視其餘的,生咽了葡萄,可是,皮、皮、皮呢?
餘漫回頭,眼睜睜看著孟北扔了皮,然後從玻璃碗裏重新拿了一顆,塞進了自己嘴裏。
這並沒有什麽問題,如果她沒看見孟北抿了一下拇指,剛才也沒察覺到自己碰到了他的手指的話。
本能察覺到了危險,餘漫放下玻璃碗,剛要走,就被叫住了。
“你要去哪兒?”
“……”餘漫滿心mmp,她屁股還沒離開沙發呢,就知道她要走了?
“沒啊,我就去個洗手間……”餘漫努力掩飾,她就不信她去廁所孟北還要跟著?
餘漫溜去洗手間,反手鎖了門,嘩的一下打開水龍頭,潑了自己一臉的水,她冷靜了。
她是冷靜了,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麽氣氛一下子就古怪了起來?
要命了……
自然的時候就很自然,不自然的時候她就想自燃!
氣氛是被這人拿捏死了,餘漫悲催的想。
又用涼水拍了拍臉,餘漫重重吐了口氣,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她就不信了,鄭語曼在孟北身邊待那麽久都沒有發生過什麽實質性行為,她能這麽背?
想了想,餘漫打開門出去了。
投影幕上的內容又切換成了純舞台表演,平均年齡45+的叔叔賣力表演,跟吃了防腐劑似的。
餘漫偷偷瞟了眼孟北,心想這人可能跟他們吃的是同一個牌子的,光看外表誰能想到孟北的兒子比她還大,而且還跟她好過五六年呢?
重新坐了回去,餘漫還沒坐定,就是一陣天旋地轉,這感覺太熟悉,她都還沒想起來熟悉在哪兒呢,唇上更熟悉的溫熱就傳了過來……
餘漫:!!!
“孟——”餘漫根本沒機會開口,絕對的力量壓製又讓她無力反抗,她被鉗製在單人沙發上,徒勞又倔強的掙紮著。
唇上的動作逐漸放肆,最初因為孟斯南的熟悉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掠奪和占有,單純性的。
投影幕上的男藝人還在為公演分數憂心,插科打諢間居然還有些熱血,那些聲音逐漸遠去,隔著一層什麽,讓人聽不真切又難以明白。
呼吸本就被壓製,大幅度動作間餘漫的手腕和眼角通紅,更紅的是她的唇,因為染了血。
不是她的。
額頭相抵,餘漫卻被約束著不能轉過頭去,慢慢平複呼吸,少頃,她平靜的問:“不替她守身如玉了麽?”
手腕上的力度忽的一鬆,餘漫唇上的血跡殷紅,紅通通的眼角和眼尾的小痣遙遙相望,媚色橫生,平白顯得有幾分妖異。
“要是不呢?”
“我的意見重要嗎?不都一樣。”餘漫閉上眼睛,嘴角的弧度卻很是嘲諷,“或許可以把我想象成餘漫,隻是我肯定不會迎合你的,她也一樣麽?”
身上驀的一鬆,讓人窒息的壓迫瞬間歸零,餘漫就那樣以近乎扭曲的姿勢半躺在沙發扶手上,瞥了眼孟北,扯正了剛才動作間弄亂的衣擺,坐起來徑直回了臥室。
房門砰的一下關上,似乎還有回響在屋子裏蕩開,弓腰坐在沙發上的孟北置若罔聞,不遠處是嘰嘰喳喳的綜藝節目,可看起來卻像是他一個人的默劇。
不知道過了多久,默劇裏有了新的聲音,那是他的手機。
“不住。”是熟悉的電話,孟北接通了,聽完對方相差無幾的說辭,他幹脆的回絕到。
不知道對麵又說了什麽,孟北的神色越發冷淡,餘光瞥見玻璃碗裏近乎沒動過的葡萄,被咬破的唇瓣疼得厲害,他似乎是不太耐煩了,直接撂了一句:“聽你的住院,能治好嗎?既然不能,那我為什麽要聽。”
說完,直接掛掉了。
那頭的人對著一串忙音,又是好一陣長籲短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