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妹妹的心上人8
若這話由原主聽著,此時情緒上就很容易被擺布。
不過,聽著這一番話的是鳳舞。
鳳舞扯了個笑,“哥哥待我,總是這麽仔細。”
宋熙銘聞言微微愣住,他隨即勾起唇角,卻是狀似隨意地轉開話題:“你今早鍛煉的時候,見到的那人其實並非受雇於我們宋家的保鏢。”
鳳舞沒什麽情緒地坐到機艙裏。
宋熙銘又緊接著道:“他叫許彥,是主管沿海那一塊兒貨運的頭領,我跟他最近開始合作,他這人手裏不幹淨,不過在信譽上倒是還算可以。”
他說完這些卻依舊看著鳳舞。
鳳舞回他:“你特地把他支到我跟前,讓我認識他?”
宋熙銘麵上露出愉悅的笑容,“我打算把你安排到子公司裏負責相關事宜,你的學識應該足夠應付這樣的挑戰?”
他這時候的神情才總算有幾分真實的意味。
鳳舞點點頭:“好。”
宋熙銘縱然再看重原主周穎舒,但到底也隻局限於他個人對於異性的征服欲。他年輕有為,顯然更大的野望在於事業或是別的什麽上麵。
或許這人在本質上跟他父親一樣,隻不過他卻比他父親野心更大一些。
宋熙銘既想要滿足自己的野望,還想著要把自己心儀的對象也培養成為他成功的助力。
鳳舞這麽一想,卻又緊接著想到宋熙銘心髒不好的事實來。這人有這樣大的野心,卻又偏生著這麽一個羸弱的心髒,怎麽好像很不搭?
無論怎樣,她這一番雖然沒見到原主生父劉恪,卻倒是見識到了宋熙銘的真性情,也是不虧。
兩天後,鳳舞處理了原主在學校的一些瑣事,便去了宋熙銘所安排的子公司。
她到那裏之後,宋熙銘到她跟前很明確地刷存在感的時候果然就大幅度減少,唯有每日收到一份匿名花束,倒是將這曖昧越發凸顯得神秘而又清晰起來。
雖然這花束每回的最終歸宿都是垃圾筐。
鳳舞初來這子公司,每日都有大量的事務要忙,不過原主掌握到的各方麵知識也確實都很到位,故而她處理這些事情倒也基本順風順水。
一眨眼,她到這子公司已是兩三個月過去。為了方便工作,她還從宋家搬出來,就在公司附近找了個單身公寓居住著。宋熙銘顯然也很清楚原主想要從宋家搬出來的心思,一直都默許著這件事,他除了每日安排了匿名花束送來,隔三差五還打來一通問候電話,將他作為一個兄長的姿態完全做足。
鳳舞本就要時不時關注一下任務進展,她也樂得宋熙銘不在跟前忙活著刷臉而同時又不耽誤事。
雖然,宋熙銘這種看似疏離的做法其實也不過是為了鍛煉他這妹妹在事業方麵的意誌力。
這一日,鳳舞又接到宋熙銘的慰問電話,簡單報告了一兩句工作上的事,正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卻見到了許彥從辦公室外麵推門進來。
許彥淡漠地走到她跟前,“我過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往鳳舞這裏挪了挪,不過鳳舞一眼就看出來,他這話並非對她說。
而是對電話那頭的宋熙銘說。
宋熙銘也不理會許彥,這又跟鳳舞交代了幾句,說到最後竟是打破這連著一兩個月來的好兄妹鏈接:“……穎舒,你有空就往家裏走走,我想你。”
按著每回的客套,鳳舞險些就重複了他那後麵的話。
許彥抱著雙臂,身子微斜倚著辦公桌,似笑非笑地把她看著。
鳳舞收起手機,目光冷冷同他對接。到底還是她這臉皮更厚一層,兩三秒之後,許彥抿著唇,神色陰沉地把臉轉至一旁不再看她。
其實在這之前,許彥也曾來找過她兩回,都是為的雙方業務合作的那些事。
前兩回許彥西裝革履,十分正經嚴肅地過來,結果都沒能夠為自己爭得既定的目標利益。
他大約也是有過一番深思和籌謀,今次過來,他直接穿著一件花襯衫,頸脖子上還配了一根土豪氣滿滿的大金鏈子。
因為穿的是短袖,他結實有力的手臂上露出來極富表現力的紋身,加上他那被太陽曬成蜜棕色的皮膚,乍一眼看去,他整個人還真就有幾分駭人的氣勢。
不過,鳳舞並不怕他。
她反倒由此而在許彥身上看到一股濃濃的稚氣。
她甚至有點兒想笑。這人做出來這樣一番打扮,便以為能夠唬住她,進而會在一會兒的談判上退縮?
許彥側過臉重重咳了一聲,“你看完了沒?”
話落,他又轉過臉來,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耐煩。
鳳舞也看得差不多,這時候便移開眼,拿手敲了敲桌麵,“你下來說話。”
許彥條件反射般露出凶狠地眼神,然而他立即又想到這樣瞪她也不頂用,隻好又寒著臉從桌子上下來,抽出一把椅子來坐著。
“關於你們那個提議,我不接受。”他冷冷道。
鳳舞沒立即回他,而是又靜靜把他看了兩秒,“你不接受,還是你們老大不肯接受?我以為你是個爽快的人。”
這話又硬生生把許彥預先準備好的一大籮筐話都給梗在喉嚨裏。
他早就不耐煩了,此時絞盡腦汁也接不住話,終於又一拍桌子站起身,“我不擅長說話。”
說了這麽一句,他很自然地想去擼袖子,然而他很快又發現自己今日穿的是件短袖。
此情此境之下,許彥小聲爆了句粗口,一瞬間裏他已臉紅脖子粗,“叫宋熙銘親自來,讓一個還沒長成型的女人出來說話算什麽事?!”
鳳舞冷笑,“哦,你可以去找他。”
這件事其實也就這麽一種談法。雙方大佬都不想傷了和氣,又舍不得那些利益,就這麽反複地磨,這是看起來最無用,卻也最有實用的辦法。
以宋熙銘的謹慎,他又怎麽可能把一個真正的大好業務拿去給她作為純粹練手的機會?
不過都是幹耗著,這一回也注定是沒什麽可談的。
許彥顯然也隱約明白了,他沉著臉點點頭,“行,我這就去揭了你們總部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