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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無雙智謀現

  一路從梵希到冉國,子息沿途收下了三十人作為自己的近衛。祁昂認為子息這麽做是多此一舉,有他在,怎會讓任何人傷到他。可是子息隻當沒聽見,用心訓練自己的兵。


  到達冉國的邊界時,祁昂便派出探子,了解幾個城池的防禦和守衛。想盡辦法跟過來的子息卻忽然間對於戰事沒有了任何的興趣,隻是拉著祁昂到處亂轉。


  祁昂派出的探子回來之後將所勘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祁昂,祁昂心下決定進攻粟陽,子息卻不同意。祁昂認為粟陽較之其他的邊城更為的脆弱,子息卻堅持認為應該攻打冒城。


  祁昂很好奇的問道:“粟陽防衛有很多缺陷,守軍又不是正規軍,為何不進攻粟陽非要選擇冒城?”


  子息一副泰然的說道:“攻敵之最為攻敵之心,冒城是幾座城池中最堅固的一座,如果我們攻破了冒城,,冉國上下必定大亂,到那個時候我們能夠取得最後勝利的可能性也會變大。”


  祁昂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早有對策啊。”


  “沒有。”子息回答地很爽快,祁昂卻是不信,子息忍不住笑出來,忙道:“我讓寒劍他們去城中打探消息了,等他回來再說,料想你的那些探子也打聽不了什麽消息。”


  祁昂一聽到子息提到寒劍,他就覺得很不真實,他一臉疑惑的問道:“寒劍怎麽會來的?”依照寒劍的性格,若是沒有他的命令,他決不會離開梵希半步的。


  “我讓他來的唄。”子息安然地看著眼前的沙盤,絲毫沒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祁昂想不通寒劍為什麽會這麽聽子息的,於是他問道:“他怎麽會聽你的,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麽?”


  “你怕你的好幫手被我折騰死啊,我還沒想過要這麽做。他是覺得他欠我的,於是就答應我的要求了。”子息這麽一說,祁昂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子息是觸動了寒劍最脆弱的一點。寒劍是個直率的人,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他總是不希望欠別人的情,而長久以來,他也從沒有做過什麽讓自己感到後悔的事情,除了子息的事情。子息正是抓住了他這一點才會使得寒劍不顧自己的命令離開梵希。不過這樣也好,寒劍是安逸得太久了,也該讓他做點什麽了。


  即便這樣,祁昂還是有些擔憂,“你讓寒劍帶了多少人?”


  “不多不少,九個。”子息的臉上有種偷了腥的貓特有的神色,祁昂一把把他拉入懷中,下巴蹭著子息的臉。子息無奈的笑道:“你真像隻貓。”祁昂不喜歡這個詞,明明是自己先說子息像貓的,現在怎麽自己成貓了。子息不明白祁昂在想什麽,用力戳他的臉,祁昂吃痛,一口咬住子息的嘴唇,子息身體僵住,任由祁昂的動作。


  “誰?”祁昂放開子息,一個身影閃進,躬身道:“將軍。”祁昂聽出是寒劍的聲音,心下想他進來的真不是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讓這麽一個人當上殺手盟的老大。


  寒劍自然知道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站在那裏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留在原地。


  子息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笑著說道:“怎麽樣了?”


  寒劍走近,道:“你叫我去調查的事我已經辦完了。”


  子息將自己的手從祁昂的懷中抽出,說道:“你查到些什麽?”


  “守城的兩位將軍有隙。”很簡單的話卻已經將要表達的意思表達得一清二楚,這就是寒劍比別人厲害的地方,話雖不過,但足以決定成敗。


  子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你且詳細道來。”


  “守城的將軍是曹鼎和杜甘,此二人在朝野實力相當,作戰也各有各的妙招,兩人都不服對方,守城的幾年守軍已經被分成兩股勢力。但這兩位在對敵時卻是完全的一致,相互間救過幾次,所以他們的關係既疏又密。”


  “好,有你這個消息,後麵的事兒就容易多了。寒劍,我還得麻煩你一趟。”


  “但說無妨。”


  “替我殺了兩人,最好能讓他們認為是對方派的人。”


  “我這就去辦。”說著身影一轉人就不見了。祁昂忽然道:“我還真得給他安排個職位。”


  “你別想著換人了,我倒覺得他現在幹得挺好的,你莫不認為殺手盟這幾年的成功是因為你。再說,我讓寒劍來這兒必須要隱藏住這股力量,這可是我們的籌碼。”被子息一說,祁昂也覺得有道理,便不再多言,隻是問子息準備怎麽做。


  “我要他們自相殘殺。”


  夜深,月高,無風。


  杜甘正在書房裏研究守城退敵之策,聽到家丁喊有刺客,握著劍走出去。讓人提著燈籠,舉目四視,未見人影。


  “你確信看到刺客了?”


  “回老爺,我卻是看到有人在夫人屋前不知做什麽,我喊了一聲,他就跑,我看到他手上有劍。”杜甘又四下看了下,道:“你們再分頭找找。”饒是這辦法拙劣,杜甘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找出那人。從家仆手中拿過一盞燈籠,自個人去找。找了幾處找不到,杜甘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抬頭望向屋頂,那裏有人。屋頂上的人也看到了他,手中搭開弓箭,看到杜甘的瞬間射出箭。杜甘既有準備,拔劍斬斷射來的箭。接著又是幾箭,杜甘一一擋住。那刺客恐是怕了,縱身向北逃去,杜甘追上。兩人一前一後行了三裏,忽有三人從四周竄出,杜甘知道自己中計了,心下暗道上當,麵上卻毫無懼色。那弓箭手使一眼色,三人齊上,杜甘全力抵擋,卻不曾發現暗箭已發出。杜甘斬斷已到眼前的箭,心口一陣疼痛,低頭看,一支箭紮在自己的胸口。杜甘倒了下去,隻有一雙眼睛睜大著,無法瞑目。


  飛星將手伸向杜甘的鼻前,確信杜甘再也醒不過來才離開。


  同樣的夜,曹鼎和幾位同僚去喝酒,剛回,一口吐出來。他的酒量本就不好,又不願掃他人興致,隻能一忍再忍,未喝幾就滿臉通紅,這才辭身回來,未想就在踏入門時吐出來。擦了擦嘴,他向前邁去,隻覺得自己快飄起來,想來醉得不輕。見前麵有個人就叫他幫忙,那人什麽也沒說,走過來,扶住曹鼎,曹鼎正想致謝,一把刀插進他的心口。


  寒劍拔出刀,將從杜甘那兒取來的玉佩放在旁邊。


  令寒劍想不到的是曹鼎當時並沒有死,正好手下的寇正去找他,借著肚中的酒,他倒是多活了些時間,這時間恰好讓寇正向他說出在他身旁撿到了玉佩。曹鼎猛一把摔碎玉佩,說完“杜甘是決不會害我的”就再沒醒來。


  一夜之間,兩位將軍斃命,杜甘的手下又查出殺死杜甘的箭乃是守軍所用的箭,心想這定與曹鼎有關。好在杜甘手下猛將馬永出麵陳述諸多證明此事與曹鼎無關的證據,才沒有發生衝突。


  寇正因著曹鼎的話,也就將玉佩之事藏住,意料中的衝突並沒有依照子息想的那樣發展。


  得到消息的子息不免有些失望, 棋差一招,子息沒想到曹鼎會在臨死時說出杜甘不是凶手這樣的話,他是低估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已經可以挑起兩邊的紛爭,現在隻能是靜候著,看是否有殺敵之策。


  寒劍自覺自己辦事不利,白天夜裏都跟著子息,巴望著子息能想出辦法來,好讓自己將功補過。子息拗不過他隻得隨他去,祁昂總找些理由把他支開,子息笑說祁昂這樣很像小孩。祁昂也不否認,盡情享受子息的笑,這樣的笑,即使是看一眼也會沉迷。


  除了寒劍,子息見的最多的就是飛星,這小子不知為什麽喜歡拉著子息下棋,即使每次都輸還是纏著子息下棋。子息不明白當時在殺手盟時怎麽沒發現飛星這麽難纏。


  “對了,寇正身邊可有什麽親人、親密的朋友?”


  “他父母雙亡,軍中好友倒是不少,還有一個名妓蘇燕雪。”


  “蘇燕雪?”


  “是的,這個女人是三年前來的,那時寇正也剛來,蘇燕雪美貌傾城更兼博學多才,深得寇正喜歡。”


  “看來我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墊腳石。你且卻找那個蘇燕雪,務必說服她為我們辦事兒。”


  “公子,你這不是為難我麽,要我殺人可以,要我去勸女人,我不會。”


  “你還真沒用,人都有欲望的,等你看清了她的欲望,你就可以輕易的說服她。”


  “有你說的那麽簡單麽?”飛星很懷疑子息的用心,這種事不該是他去做的。子息不再說話,飛星隻能恨恨的接受這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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