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選擇
鄴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他知道此刻的子息是完全的屬於他的。他叫著子息的名字,卻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麽了,神色中的喜悅是怎麽都遮蔽不了。
子息看到鄴風高興的樣子,心中也是歡喜萬分,他伸手摸上鄴風的臉。就在此之前,他以為真的再也見不到這張臉了,那個時候他覺得不管怎樣都要見到鄴風活著,他覺得隻要鄴風活著,自己就是活著的。那一刻,他忘記了祁昂,忘記了曾經所有的傷痛,他隻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他此刻最不願放手的。
“若是那一刻我死了,我想我最後悔的是還沒有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鄴風還心有餘悸,沒想到子息竟然會拿這樣的事情說事兒,於是懲罰性的捏了捏子息的鼻子,說道:“你真是傻瓜,那個情況下該想著怎麽逃脫,怎麽能夠順應那人呢。”
“當時我就覺得你活著就行。”
“是的,我活著,然後看著你的痛苦,這樣的人生你認為我願意麽?”
子息搖搖頭,他知道這樣的人生會有多痛,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無法再去想這麽多的事情了。
頭靠著鄴風的肩膀,手握著鄴風的手,子息感到心中分外的安定。不管曾經有過什麽,他們現在在一起,而且能夠一直在一起。
鄴風也不說話,靜靜的感受著子息傳過來的溫度,他不敢去想若是玄景晚來一步會發生什麽事情。
“對了,你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被那群人抓住,那些人又是什麽人?”
短暫的溫存,子息想到這一次他們的事情讓人很難理解,可惜那個人已經死了,他是沒辦法從那人嘴裏知道什麽了。
“我也不知道,那日我帶人打探完消息,很輕易的就能夠出城,可是我卻無緣無故被人夾擊,最後被人打暈,他們一直把我關著,也不問我什麽。我說什麽他們都不回話。”
兩個人莫名其妙的被人綁架,子息很想知道原因,可是既然連鄴風都不知道的話,就更沒有人知道了。子息想問玄景,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問。
又休息了一日,子息和鄴風的身體都恢複了。隨即,子息就開始為占領城池的事情忙活了。子息做事兒的時候,鄴風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一直看著子息。子息有時會轉過頭去看鄴風,每一次都能對上鄴風的眼睛,這讓他倍感幸福。
子息回來之後的狀態一直非常好,這讓淩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能感覺到子息的不同。這樣的子息是他一直都想看到的子息。
幾日的忙碌,城中的事情總算是全部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要進攻下一個城池了。子息不知道孟國國君要到什麽境地才願意歸順離國,在此之前他會義無反顧的進攻下去。
子息還沒有進攻新的城池,妙雪就離開了。當妙雪告訴子息她要離開時,子息很是吃驚,這不是他所認識的妙雪,可是妙雪卻說這是她最好的決定。
“你要去哪裏?”
“天涯海角,隻要是好地方我都有可能去。”
“亂世之中,哪裏才是好的地方?”
“是啊,亂世之中哪裏有安定,可是我是妙雪,是雪影劍的傳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子息本就不願妙雪呆在軍營,心中雖是不舍,卻終是讓妙雪離開了。
前路茫茫,天地蒼蒼,他不知道妙雪會去向哪裏,心中急切的希望這個女子能夠得到最大的幸福。
“怎麽了,不舍得?”鄴風從身後牽住子息的手,子息笑著回應,讓兩人十指相扣。
“當然有不舍了,不過就像她說的,或許這是她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若是如此,另一個人的離去你會不會也會這麽想呢?”鄴風突然這麽說,子息愣了一下,隨即想到鄴風說的是玄景。
“他什麽時候走的,都沒跟我說一聲!”
“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的,我去客棧了,可是他人已經不在了,隻是給你留了封信。”
子息接過鄴風手中的信,打開之後看到信上隻有兩個字“珍重!”
僅僅是兩個字就讓子息的心中充滿了感激,他們曾經擁有過太多,後來又失去了太多,最終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可是那個人始終都在他的心上,就算時光逝去,依舊希望彼此好好的。
子息想,玄景曾經對他的傷害早已在玄景一次次的保護中消失了,他欠玄景的。隻是此生,他已經選擇了最值得他愛的人,欠下的債,他願來生再償還。
“攻城之事你想的如何了?”
“怎麽你就這麽急著攻城啊,我還想好好休息幾日呢。”
“可是我覺得你會比我還心急才是。”
“我的確也急,但是很多的事情還沒算好,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著接下來的事情,無比的歡愉。
而另一邊,祁昂也攻下了魯國的第二座城池,敖君之勢勢不可擋,攻下整個魯國也是指日可待。
這日,本來燥熱的天氣突然間越發的燥熱起來,等到傍晚的時候,一場大雨不期而遇,整個世界都被這場大雨衝刷著。
祁昂站在城中最高的樓上,眼前是一桌子的酒。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彌清從下麵上來,看到滿桌子的酒,眉頭皺了一下。他知道祁昂在這裏喝酒,卻不知道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還是已經有點醉了,祁昂覺得眼前的彌清一下變得不真實了。他將手中的酒壇遞給彌清,“喝!”
彌清接過酒壇,卻沒有喝,而是將酒壇直接扔下了樓。
“你這是做什麽!”祁昂有些惱怒,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酒。
“從我們開始出征到現在,你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不同,可是我看得出來你並不開心,你心裏藏著事情,而且是讓我心驚的事情。”
偽裝的一切瞬間被彌清看透,祁昂倒也沒覺得什麽,伸手拿起另一個酒壇繼續喝酒。彌清搶過酒壇,再一次的扔下了樓。
“你想幹什麽?”祁昂站起來,怒視彌清。他的確心中有事兒,可是他不想說,他現在隻是想喝酒而已。
“你若不告訴我,我就將這些酒都扔下去。”
本來怒氣騰騰的祁昂突然間笑了,“哈哈,原來你也隻能這樣來威脅我了,彌清,這麽多年了,我們兄弟已經這麽多年了,若是我真的做出了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你還願意當我是兄弟麽?”
祁昂的話問的莫名其妙的,可是彌清心中的答案卻是不會改變。
“願意!”
就算是無可挽回,他們還是兄弟。
“有你這句話,我就無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