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張臉
攻城之前,吳義再次的來到了子息的帳中,他很明白這個太子子息遠沒有看到的這般文弱,他的本事是自己所不能估量的。
子息的計策其實並不複雜,無非就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但是要讓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僅僅是簡單的將虎調走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怎樣不易,子息還是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這也就給了吳義足夠的時間進攻下元。
下元城雖然看似安穩,但是之前城池的淪落讓城中的百姓甚是驚恐,守軍也有很多動搖的。可是子息卻遲遲不進攻,時間一長,人的心中想法也就多了。人心一動搖,事情就好辦了。
吳義的表現讓子息感到很欣慰,這個人的確能夠擔當重任,隻希望在自己還能夠統帥這支軍隊之前,這個人一直會如此的盡力。
“你在想什麽?”
已然攻下了下元,可是子息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感覺,這讓鄴風感到很奇怪。
“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一些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心中有些難受。”
“什麽樣的事情會讓你感到難受?”
“我不知道,隻是覺得總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畢竟這片土地上擁有離國這般本事的不僅僅是敖,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鄴風不知道子息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感覺,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子息就一直很開心,他以為子息已經將心中的痛都清除了,而此刻他才知道,一切都沒他想的那般容易。
“不要想了,誰也不能預知未來,能夠抓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鄴風握緊子息的手,子息回握鄴風的手,一股暖流流入子息的心裏。隻有這個人能夠無時無刻的給予他溫暖。
攻下下元之後,子息並沒有趁勝出擊,而是安安靜靜的待在了下元。下元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來到這個地方的人總會希望能夠住在這樣的地方。子息也是這麽想的,而他想的也不僅僅是這個。
夏日已近尾聲,天氣卻沒有絲毫從燥熱中擺脫。祁昂不斷取勝的消息不停的傳入子息的耳中,子息卻隻是聽聽而已。祁昂有著什麽樣的本事他早就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不斷的征戰之後,他們什麽時候會變成對立的兩方。之前,他是多麽的希望兩人能夠一起創一個太平,可是此刻他想的卻是最終的勝者會是誰。是他,是祁昂,還是其他的人。
子息在下元休整軍隊,孟國國君卻是急躁萬分。孟國國君不是一個輕易會屈服的人,這從他在子息不斷攻城之後依舊毫無舉動中就可以看出來。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急躁起來,因為孟國的一大半疆土已經在子息的控製之下了,而以子息的速度,攻入都城指日可待。
國中大臣有一半都希望孟君可以投誠,可是做慣了皇帝的人怎麽可能願意輕易的將自己的國家拱手讓人。
讓所有的人都退下之後,孟國國君不斷的琢磨著自己到底該怎麽做,似乎放棄就在彈指之間,可是他卻希望能夠拖一點時間。
三日之後,子息還在休息的時候,孟國國君投誠的消息就傳來了。子息從睡夢中清醒,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一天總算是到來了,好在他付出的代價並不算大。
當離國的軍隊浩浩湯湯的進入到了孟國都城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切都無法避免了。有的人為這樣的事情感到了痛心,也有人淡眼看著這一切。
接過孟國國君遞來的玉璽,子息心中最想知道的是祁昂的勝利會是什麽時候,知道了自己的勝利的祁昂會怎麽想。
“太子難得來孟國,讓我盡一番地主之誼吧!”
孟君態度誠懇,子息雖知其中必有詐,但還是欣然接受了。
皇宮內院,本來歡騰的地方此時竟是空空如也。那些宮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今天一般。
走過這樣的地方,孟君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即使他心中的痛會很深。
空空如也的大殿之中唯有中間的一張桌子,一桌酒菜預示著這裏還有人在。
“孟君這是何意?”雖然孟君態度很好,但是子息還是覺得這樣的舉動很難讓人理解。
“既然我們已經歸順於離,定然是以太子為重,所以就讓其他的人都離開了。”
子息越發覺得這其中有蹊蹺,但也不說,隻是隨孟君坐下。
“不知道太子喜歡什麽,這一桌酒菜不知道太子是否喜歡。”
孟君的轉變很快,子息看著覺覺得心中不舒服,竟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喜歡與否在於人心,人心喜,便事事歡,人心憂,便難見喜色。”
子息有意回避,孟君卻說道:“我宮中有一女子善舞,不如讓她獻一支舞給太子。”
酒席之外還有舞蹈,子息暗中揣摩孟君的用意,孟君說什麽他都應下了。
揮舞的長袖,如畫般的景象,飛舞的身影讓人感到眼前的便是天降飛仙,子息看呆了,可是他的眼中所看到的不是美輪美奐的舞姿,而是一張臉,一張絕美的臉。
曾幾何時,有個女子對他說讓他好好的照顧自己的丈夫,曾幾何時,有個女子就算是傷痕累累卻還是不願他受傷害,曾幾何時,那個女子會對他笑,會對他苦,可是一坡黃土早已掩埋她的身體,那麽眼前這個人又是誰。
不願忘卻的記憶不斷的湧入腦中,子息不斷的問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
“小心——”
突然而至的聲音,還有一把突然而至的劍,冰冷的觸覺使得子息清醒過來。
“不要殺她!”在最後一刻,子息喊了出來。
鄴風停住手中的劍,疑惑的看著子息。就在前一刻,這個女人差點殺了子息,可是子息卻讓他放了她。子息的表情異常奇怪,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會讓子息有這樣的表情?
子息手中長劍輕出,指向的是孟君,“這個女人我要了!”
孟君以為子息會殺了自己,可是最後他卻說他要這個女人。的確是有人告訴他這個女人的人和子息認識的一人很是相似,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自知自己逃過了一劫,孟君什麽都沒說。已然成為別人臣子,殺人未遂,他還能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