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從天而降的喜事
和何陽陽分開，王一帆返回所裏，在所裏忙了一會，王一帆便來到玉園中學，他那輛QQ一直放在學校裏，總得去開回來。
今天在學校門口值班的保安依然是賈春福，王一帆看到對方倍感親切，笑眯眯的給對方遞了一根煙過去，“賈叔，最近咋樣。”
“老樣子，一帆，有段時間沒看到你了喲，聽說你升官了？”賈春福接過煙，一張臉笑起來滿是褶皺。
“嘿，賈叔你聽誰說的。”王一帆沒想到賈春福在學校裏也能聽到這種事。
“你都差不多有一個來月沒來學校了吧，你們所裏派了個人來接替你，我聽他說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咋知道呢。”王一帆恍然，他現在升了副所長，自然不可能再來當校警，所裏也必須安排人來接替他。
“一帆啊，我說句話你別生氣，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前程固然是重要，可也得多愛惜自己的身體。”賈春福語重心長的說道。
“賈叔，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王一帆笑笑，他知道賈春福肯定是聽說了自己替縣長擋刀才得以升官的事，對方能這麽說，是沒把他當外人，王一帆倒也不會生氣。
“好了，賈叔，我進學校看看，一個多月沒來，感覺像是隔了許久似的。”王一帆笑道。
王一帆走進學校，看到自己那輛QQ還停放在操場邊上，遠遠看去，已經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王一帆走近了看，苦笑一聲，車身都快跟蓋上一層白石灰一樣了，這還怎麽開。
“嘖，改天來洗洗再開走。”王一帆搖了搖頭，他現在是副所長，平常有所裏的警車開，倒也不愁沒車開。
離開操場，王一帆進了學校的行政樓，韓可嵐的校長辦公室在行政樓的三樓，王一帆徑直上了三樓，瞅見校長辦公室的門開著，王一帆笑眯眯的走了過去，隻見韓可嵐正埋首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麽，王一帆輕敲了敲門。
“進來。”韓可嵐頭也沒抬的說了一聲。
王一帆走了進去，一直走到韓可嵐辦公桌旁，見韓可嵐還沒抬頭，王一帆忍不住好奇湊到韓可嵐辦公桌旁，見韓可嵐在寫報告，報告標題上赫然寫著‘從學生德智培養看中學素質教育’。
韓可嵐一開始以為是學校的老師找她，感覺旁邊的人影都湊到了辦公桌旁才覺得不對勁，一般的老師進來可不敢這樣，抬頭一看，見是王一帆，韓可嵐嚇了一跳，旋即瞪眼道，“王一帆，你要死啊，不聲不響的想嚇死人嗎。”
“韓大校長，你這話也太搞笑了吧，我明明在外麵敲了門，你喊了進來我才進門的，咋就不聲不響了，說得好像我跟做賊似的。”王一帆撇嘴道。
“你走路帶點聲響會死啊。”韓可嵐白了王一帆一眼，非要怪到王一帆頭上。
“好好，是我的錯，下次我走路用力跺腳行了吧。”王一帆哭笑不得的應道。
“這還差不多。”韓可嵐見王一帆服軟了，這才得意的揚了揚眉毛，不過下一刻，韓可嵐就再次嘲諷起來，“聽說某人升官了，咋的，今天到我這來擺官威了？”
“哎喲，韓大校長您就別折殺我了，小的哪敢到您這來放肆，這不是挺久沒看到您，特意過來看看嘛。”王一帆賤笑道，知道韓可嵐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現在也不會跟韓可嵐計較。
“算你還有點良心。”韓可嵐冷哼了一聲。
“韓大校長到醫院照顧了我好幾次，又是煲湯又是帶飯的，我當然得記著這份恩情。”王一帆笑道，“一直想到學校來看看，可惜都抽不出時間來。”
“看不出來嘛，升官了，成大忙人了。”韓可嵐撇撇嘴。
“韓大校長，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不損我您是不是就心裏不痛快。”王一帆無奈的笑道。
“我就喜歡損你，不損你幾句，我心情不高興。”
“不是吧，韓大校長，我哪裏得罪你了？從我到玉園中學的第一天，你就沒給我好臉色，我也沒把你怎麽著吧，憑啥天天受你的氣？”王一帆翻了翻白眼，“難道韓校長你暗戀我，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王一帆，你臉皮還能再厚一點不。”韓可嵐睜大了眼睛瞪著王一帆。
“臉皮厚？有嗎？韓校長，我這不是在分析著這種可能性嘛，要不然你幹嘛從見到我的第一麵起就開始給我擺臭臉，我又沒得罪過你，是不是？”王一帆嬉皮笑臉的說著，“韓校長，看你這麽緊張，難道真被我說中了？”
“滾，王一帆，你咋不再賤一點。”韓可嵐氣得笑了起來。
“人至賤則無敵。”王一帆笑嘻嘻道。
兩人鬥著嘴，王一帆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所長常明軒打來的電話，有事讓他回去，王一帆忙點頭說好。
“韓大校長，所裏有點事，我得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王一帆收起手機，笑著同韓可嵐告別，兩人雖然一見麵就掐，不過這種鬥嘴的感覺卻是讓人頗為享受。
離開學校，王一帆趕回所裏，常明軒叫他回來，是縣局要開會，所裏的正副所長都得去。
時間一連過了幾天，王一帆這幾天和孫淩峰聯係得十分勤快，從何陽陽那裏知道孫淩峰來頭那麽大，王一帆自然要抓住這種能和對方攀交情的機會，關鍵時刻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東州機場，王一帆送著孫淩峰一行幾人到達機場，在東州市耽擱了幾天，幾人今天終於要返回。
來的時候幾人，回去的時候還是幾人，王一帆並沒有見到那位被抓獲的間諜，他能確定的是，那個被他擒獲的荷蘭籍老外就是那個FBI特工。
王一帆琢磨著那個間諜特工應該是先行被軍方的人給押到哪處秘密場所去了，孫淩峰幾人今天都是輕裝上陣，一臉輕鬆，根據王一帆得來的小道消息，軍方有在和FBI秘密接洽，對方是想贖回這名特工人員，而軍方這邊自然是要獅子大開口，雙方正在討價還價，而被那名特工從科技學院計算機中心盜取的部分軍事技術早就在當晚就被對方通過網絡傳遞到了國外，按理說，軍方應該是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不過王一帆並未從孫淩峰等人臉上看到這種失落的情緒，這讓王一帆感覺挺奇怪，難道這裏頭還有別的貓膩？
不過心裏疑惑歸疑惑，王一帆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他能隨便問的，哪怕好奇心再大，王一帆也沒多打聽。
“一帆，回去吧，我們待會就要登機了。”機場裏，孫淩峰笑著對王一帆道，其他幾個情報科的人並未跟王一帆寒暄，這些人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人，此刻對王一帆的態度不算高傲，但也不熱情，王一帆能夠擒住那名特工讓幾人刮目相看，但也僅此而已，王一帆隻是一名派出所副所長，壓根就不能讓幾人正視，要不是看到孫淩峰對王一帆的態度很不錯，幾人都懶得站在這裏。
“孫哥以後要是再來東州可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帶你到東州四處轉轉。”王一帆笑道，這幾天的密切聯係，連哥都稱呼上了。
“好，要是再來東州，我一定抽空好好玩玩。”孫淩峰點了點頭，看了下時間，示意王一帆回去，他們也準備登機了。
最後和孫淩峰幾人揮了揮手，王一帆才轉身離開，能跟孫淩峰保持聯係，對王一帆來說已經滿足了，雙方現在的關係說不上什麽親密，隻能說是普通的朋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光認識幾天就想要跟孫淩峰稱兄道弟，那顯然是癡人做夢，而且孫淩峰的身份擺在那裏，跟他不是同一層次的人，想要獲得他的真正認可恐怕也不容易，關鍵還是看以後。
從市區回到縣裏，已經是下午，王一帆回到所裏就進了所長常明軒的辦公室，這些天都沒什麽案子，常明軒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呆在辦公室裏，王一帆不時都會到常明軒的辦公室溜達溜達，同常明軒這個一把手的關係融洽的很，兩人目前還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所以也就沒有相應的矛盾。
至於他這個副所長會不會威脅到常明軒的地位，這一點王一帆一直做得很有分寸，他隻做自己分內的事，不屬於他分管的那一塊，王一帆從來不會插手，沒有仗著背後有縣長趙永剛撐腰而不把常明軒看在眼裏，光憑這個就讓常明軒很是滿意，王一帆如此識趣，常明軒當然也是投桃報李，私底下場合也沒把王一帆當一名副手看待，也有意無意的在下麵人麵前表現兩人的親密關係。
王一帆現在在常明軒的辦公室裏也不客氣，自個泡茶喝，也給常明軒倒了一杯，兩人隨意聊著，話題不免就提到了臨近的經濟開發區，開發區的班子出了大問題，縣長趙永剛震怒，親自做了批示，縣紀委和縣檢察院都已經介入調查，開發區的副主任已經被縣紀委帶走，開發區派出所的一名副所長也遭殃了，從現在的情況看，隻是一些副職被帶走調查，但不少聽到一些風聲的人可都是明白著，好戲還在後頭，被帶走調查的兩個副職隻是風暴的開始而已。
王一帆心知這兩天常明軒也在積極活動，謀求調往開發區派出所，因為有小道消息傳言，尚健誠也會被拿下，當然，也僅僅隻是小道消息，至於可信度有多高，那就沒人知道了，不過王一帆確實是知道常明軒在謀求調往開發區，對方盯著的肯定是所長的位置，總不可能調過去當個副所長。
王一帆和常明軒兩人聊開發區的事，自然是不會談論誰誰有問題，這種話題不適合在兩人之間展開，王一帆說的無非也就是開發區這幾年發展挺快，外來打工者多，治安混亂，從這一點來說，開發區派出所就有些不作為了，常明軒也是點頭應著王一帆的話，臉上更是有些許期待，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積極走動，就希望著能夠調往開發區，開發區籌建之初，他就失敗過一次，常明軒這次可不想再失敗了。
兩人正聊著，常明軒的手機響起，拿起來看了一下號碼，常明軒笑著衝王一帆點了下頭，走到窗戶邊去接電話，聽著聽著，原本還掛著笑容的常明軒表情瞬間就凝固住了，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王一帆一眼，常明軒神色僵硬。
王一帆不明所以，常明軒走到一旁去接電話，王一帆也沒想著去偷聽人家的電話，根本沒看往常明軒的方向，這會常明軒的變化也就沒看見，他還自得其樂的又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一帆，恭喜了。”常明軒走回來重新坐下，臉上的神色已經舒緩了很多，但還是和剛才大不一樣，王一帆看出點端倪，又聽著常明軒沒頭沒尾的話，心下奇怪，“常所，什麽恭喜了？”
“剛才蒙副局長的電話，你要被調往開發區了，你說這是不是好事。”常明軒勉強衝王一帆擠了個笑容，心裏頭悵然若失，他這次為了這個位置又在積極跑動，也沒聽說王一帆也在活動那個位置，本以為王一帆不會是他的競爭者，但偏偏人家沒去跑關係的人最後卻是拔得了頭籌，常明軒心裏的失落可想而知，剛剛蒙遠山打電話就是告訴他，王一帆會被調往開發區，雖然隻是副所長，但縣裏對尚健誠這個開發區派出所所長很不滿意，調走是早晚的事，不出意外，就是王一帆接任了。
“常所，上麵還沒消息呢，您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今天不是愚人節。”王一帆失神了一下，隨即笑著搖頭，那雙眼眯著悄然的觀察著常明軒，從常明軒這會的神色舉止來看，王一帆其實是信了常明軒的話，正因為如此，王一帆難免要尷尬，隻能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情。
“通知很快就下來了，賈副局長給我的這個內部消息錯不了。”常明軒無奈的笑了笑，最後竟然是王一帆，常明軒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常明軒確認的話讓王一帆一時也不好接話，看著常明軒的神色，王一帆真是挺尷尬，他知曉常明軒在活動這個位置，但他摘了對方的桃子，兩人現在又坐在一起，不尷尬才怪，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沒人規定說那個位置本就該是常明軒的，上麵竟然要調他過去，說實在的，他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