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敢跟我賭嗎?
這可是在古代啊,沒有現代的藥物,更沒有現代的設備,她就是想救沐晨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可是看著沐晨風的眼神,她又說不出拒絕。
沐晨風看著蘇錦繡,目光愈漸冷厲,“你可知道‘欺君之罪’?儲君也是‘君’,本宮不相信從未學過醫術的蘇家三小姐能一眼看出本宮的病情,不管你是出於何種目的欺騙本宮,都是死罪一條。”
他捏著她的手指冰涼卻有力,目光冷徹臉色蒼白而眼睛卻纏著血絲,這副模樣怎麽看都滲人,蘇錦繡緊張得暗自咽口水。
她要是不幫他治病就要落得個死罪,可是治不好他同樣會死……罷了,橫豎都是死,她便撿著多的那幾天碰碰運氣,萬一治好了呢?
她正要回答,沐晨風卻鬆了手,起身背對著她走開。
“本宮與程嬰情同手足,自不會動他的發妻,可你,未必是真正的蘇錦繡——”
“來人,帶下去拷問。”沐晨風冷冷吩咐了一句,輕飄飄地坐下,輕鬆得像讓人送碟點心上來一般。
不等蘇錦繡開口,門一開便闖進來兩個侍衛將她拎小雞一般提起,她連忙開口求饒,“殿下息怒,我答應你就是!”
沐晨風轉身看著蘇錦繡,蘇錦繡無奈說道:“我雖然看過醫書,可是卻從未醫治過人,隻怕治不好殿下,反而會讓殿下的病情加重,那我真是百死也難辭其咎。”
“怎麽,現在又想起來怎麽治了?”沐晨風嘲諷地一笑,轉瞬間卻又冷了臉,“你以為本宮是你騙得了的?想以為本宮治病為名行毒害之實,沒那麽容易!帶下去。”
侍衛不由分說拖著蘇錦繡往門外走,蘇錦繡冤枉不已,急忙請求:“殿下,我真沒有惡意,你的病已經很嚴重,不治必定會死,可在大周朝隻有我一個人有可能救你,你若不信我便以我的性命擔保,你的病治不好,到時我便一起陪葬……”
沐晨風看蘇錦繡那般驚恐,眼中卻沒有產生半點的同情和猶豫,隻是冷眼看著侍衛將她拖離。
“砰”地一聲,門突然被人推開,蘇錦繡一看來人原來是程嬰,不由得愣住,程嬰看見她時眸中也突地亮了。
“娘子!”
蘇錦繡被程嬰撲上來擁住,繃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鼻子一酸,也叫道:“相公!”
沐晨風見程嬰突然到來,將侍衛都揮退,“裴弟,你怎麽來了?”
程嬰這才將蘇錦繡從懷中鬆開,對沐晨風解釋道:“我從家奴口中得知錦繡被綁架,便匆忙趕了過來,到此地看見殿下的車馬就進來,沒想到錦繡她也在此。”
“相公,是殿下從劫匪手裏把我救下來的。”
程嬰卻看著蘇錦繡,問她道:“錦繡,你方才說什麽,‘陪葬’?”
沐晨風冷冷說道:“裴弟,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蘇錦繡,我派人調查過蘇錦繡根本就不懂醫術,她恐怕是皇後派來的間諜。”
“殿下,我相信賤內不是間諜,她平日時常翻看醫書,懂些醫理也不是怪事。”
四目相對,蘇錦繡從程嬰的眼中看不到半點的懷疑和猶豫,反而是溫柔得讓她安心。
“從未醫治過人,卻膽敢主動請求為本宮治病,如此大膽之舉,豈是一般的千金小姐所為,裴弟,你莫被她的皮相迷惑了。”
程嬰原本還鎮定從容,聽沐晨風這麽一說他頓時就呆住了,難以置信地盯著蘇錦繡:“你要為殿下治病?真是胡鬧,你不過翻過幾頁醫書而已,殿下的龍體是你能動的嗎!”
蘇錦繡甚是委屈,明明是沐晨風自己先提出來的,他釣魚執去!
“我也不敢,可是……”
“我看她方才說那話之時倒是底氣足得很,說什麽大周朝隻有她一人能救本宮,治不好本宮便為本宮陪葬,裴弟你覺得如何?”
蘇錦繡被程嬰的眼神看得頭都要炸了,她剛才也是被逼無奈,現在看來卻是蠢得可以。
“殿下,賤內平日說話便是不用腦子,方才隻是害怕驚慌才會說出那樣的大話,您要怪罪便怪我就是,饒她一回。”程嬰說著扯了扯蘇錦繡的衣袖,自己跪了下去。
蘇錦繡想反駁,可眼下情況不允許,她隻好裝作無辜地跟著跪下,“殿下恕罪,我隻是驚慌之下胡言亂語……”
“你這是承認了剛才所說的話都是欺騙本宮?”沐晨風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蘇錦繡一臉黑線,“殿下,是您先說……”
程嬰打斷了她的話,在一旁搶著說道:“殿下,賤內言語有失,是我教妻無方,請殿下責罰於我,我回去定會好生教訓她。”
沐晨風看著程嬰,不由得蹙了眉,“程嬰,你出去,此事與你無關。”
“可殿下,蘇錦繡是我娘子,您要罰她,也應當先罰我。”
沐晨風盯著程嬰的雙目,見他目光堅定,絲毫不像是開玩笑。可是在此之前他從來都隻說他和蘇錦繡隻是合作關係。難道程嬰有什麽把柄在蘇錦繡手上?
“本宮讓你退下,不要幹涉此事,這個女子接近你必定有所圖謀,你不要被她蒙蔽了。”
相處多年,程嬰看得出沐晨風對蘇錦繡是真的起了疑心,如果他真的不管蘇錦繡,蘇錦繡絕對會被動用重刑,她嬌滴滴的哪裏受得了這個?他又如何舍得她被冤枉?
“殿下,錦繡不是間諜,我敢以我項上人頭擔保,她對殿下絕無惡意!”
蘇錦繡不敢相信地側過頭看著程嬰,頭一次發現他的目光那樣堅毅,絲毫不像是在演戲。明知道兩人在一起沒少演戲,程嬰的演技也非同一般,但蘇錦繡還是發自內心的感動。
沐晨風也沒想到程嬰會用性命來為蘇錦繡作擔保,愣著和程嬰互相盯了好一陣子,才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質問道:“程嬰,你真敢用性命替她擔保?”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沐晨風歎了一口氣,“若是如此,本宮便先審了她再說,她是清白的本宮便放了她,若她是間諜,本宮隻有對不住你了。”
蘇錦繡腹誹,這個沐晨風釣魚執去倒是玩得很溜,豈不知他自己已經是風中之燭命不久矣。
“程嬰,你少自作多情,我不要你替我擔保。”
蘇錦繡說罷,看著沐晨風說道:“殿下,你的病情我想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再這麽拖下去遲早也是性命難保,我蘇錦繡不一定會治好你,可癆病卻一定會害死你,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沐晨風瞧著蘇錦繡,黯淡的眼眸隱約有了些許興趣,“你治不好本宮,你便為本宮陪葬,若治好了,本宮不殺你,還答應你一個要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