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有驚無險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打更的更夫敲著梆子穿過大街小巷。
在夜色的掩護下，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來到了程府的外牆下。
“竹竿，還是老規矩，你先上，我掩護。”帶著麵罩的胖胖的黑衣人說道。
“胖子，你可別再自己跑了，上次偷東西小爺可是被打了個半死，你這死胖子倒好，抱著東西就溜了。”被稱作竹竿的黑衣人回頭說道。
原來這二人是附近的慣偷，被人稱為“黑風雙煞”，此次是收了大夫人的錢來程家放火的。隻見那竹竿身長九尺，此時猿臂舒展，直接扣住了牆頭，腳在胖子肩膀上輕輕一點，就這麽翻入了程家大院。隻留下胖子一人在牆外放風。
竹竿一路走來，將程家的格局與大夫人給自己的地圖一一印證，在不斷躲過巡邏的家丁同時，很快將程家上下摸了個遍。
他在庫房和蘇錦繡房間特意多倒了很多火油，這也是大夫人格外吩咐的，顯而易見大夫人已經對蘇錦繡程嬰二人恨之入骨了。竹竿把特製的火油倒得一滴不剩，現在隻需要一點火星，整個程家就將化為灰燼。
竹竿拍了拍手，發出一聲貓叫，牆外也傳來了一聲一模一樣的叫聲。他心裏有數，牆外沒人。就在竹竿掏出火石即將點火的時候，一道勁風掃過，直接將他手上的火石踢落在地。竹竿大吃一驚，自己做賊多年靠的就是極高的警惕性，此時竟然被人偷襲而事先沒有一點察覺，這隻能說明麵前的男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此時竹竿顧不得隱藏自己，發出一聲怪叫:“點子硬紮手，風緊扯呼。”
可是牆外毫無聲息，竹竿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這人還有同夥？二話不說，撒腿就跑。他身後的男人並沒有要追的意思，就那麽目送竹竿一路狂奔。正在埋頭跑路的竹竿忽然感覺到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就那麽站在他的去路上。竹竿心知跑不掉了，直接癱坐在地上。
這時巡邏的家丁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匆匆忙忙地跑來。阻止了竹竿的二人對視一眼，極有默契的一人抓著竹竿，另一人從牆外扛著胖子，眨眼之間就消失在院子中。
“咚咚咚”正在睡覺的程嬰聽見有人敲門，顧不得穿好衣服就下床去開門，一開門發現是一個冷酷的黑衣男子。
“程大人，我是太子派來保護你的人，今天夜裏這二人想要火燒程家，被我發現，我不方便露麵，把他們交給你處置。”
程嬰被這幾句話裏的信息震得說不出話來，火燒程家？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一麵思忖程嬰一麵拱手道謝:“有勞了，這件事交給我吧，我自會處理。”
那兩人扔下胖子和竹竿剛走，就有家丁過來敲門。程嬰急忙換了件衣服，打開院門。
“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裏麵那二人就是凶手，你們把他們帶到正堂，通知大家過來。”程嬰說完話並不著急往正堂去，而是先去蘇錦繡那邊安頓一番，告訴她安心休息。
不多時，程家老老少少都來到了大堂。老太君坐在上位，“嬰兒，這是怎麽回事？”
程嬰先是施了一禮，站起身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但中間自然隱去了那二人的事，而是說成被自己的家丁發現擒獲。又找來事先交待過的幾個仆人，把過程講了一遍。
說完事情的經過後，整個正堂鴉雀無聲，大家心裏又驚又怕，想到要不是這幾個家丁機靈，現在程府就被付之一炬了，在座的各位都難逃一死。“呔，那兩個小蟊賊，你們為何來我程家放火？”有人出聲質問。
胖子哭喪著臉:“我不知道啊，我就在你們院牆外打了個盹，醒來就發現被你們綁來了，什麽放火我真的不知道阿。”
竹竿倒是灑脫的多，“我二人前來縱火行凶，乃是受人之托，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們是誰讓我來的。”
胖子突然漲紅了臉，“胡說八道，誰和你這瘦竹竿是一夥的，胖爺我就睡了個覺，可不敢殺人放火。”
“咳咳”老太君打斷了兩人的爭吵，“別吵了，你們說說是誰讓你們來的阿？”
那胖子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瘦竹竿則一聲不吭。程嬰冷笑一聲，“來人阿，給我搜。”很快下人們就在竹竿身上搜出了一副程府的地圖，在胖子身上搜出了兩根大黃魚。
“還敢抵賴！快說，是誰讓你們來的。”程嬰怒斥二人。
竹竿自然不為所動，胖子卻是幹嚎一聲，“你個殺千刀的，都這時候了還嘴硬什麽，這位少爺，我說了你能不能把那個還給我。”胖子一邊說著話，一邊賊溜溜地盯著兩條大黃魚猛瞧。
程嬰用手掂了掂金條，“好說，隻要你說出是什麽人派你們來的我就把它物歸原主。”
胖子盯著金條直流口水，“就是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估計30多歲吧，那身材真是風韻猶存阿。”
“說正事！”程嬰強忍著給胖子一腳的衝動。
“就是那個女人給我們一副程府的地圖，還給我們一人十根金條，我買了處宅子花了八根，身上這是僅剩的兩根了。”胖子說著，伸手就要去拿金條。
程嬰隨手把金條扔給他，腦海中卻浮現出大夫人的模樣。不光是他，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起了這位昔日程府的大夫人。
老太君氣的渾身發抖，“好啊好啊，不想我程家這麽多年竟然養出了一頭白眼狼，逐出家門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敢買凶縱火。真是反了她了。來人阿，去把她押上來。”
下人們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回來稟報，“大夫人她不見了，隨身丫鬟倒是都在，不過金銀細軟都被她帶走了。”
老太君直咬牙:“看來她是早有準備，來人，把這二人押去官府，老身要親自去縣衙告狀，我就不信她還能跑到天涯海角不成？”
程嬰伸手提起二人，在一群家丁的簇擁下先往縣衙去了。老太君則是帶著丫鬟坐著馬車隨後便來，同時還讓家裏的先生寫好了訴狀，準備前去官府狀告大夫人，請求官差將她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