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莫名
浩然隨著兩人到了治安大隊，兩位警察也挺客氣，說道：“聽說上周你在青荇公司門口打了人，請你把情況如實交待一下，我們也好跟上頭交差。”
浩然見他們挺和氣，就把那天的情況如實說了。聽浩然說完，他們也沒說什麽，其中一個人走了出去。一會來了一個年齡稍大的警察，看肩章應該比那兩個層次高了一些。隻見他在門口與早先出去的那個人低聲說著什麽。說完後，他又進來溜了一圈，眼睛犀利地盯了浩然一會，就走了出去。
可就是他這麽盯了一會，讓浩然看出了門道。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如明鏡般映到浩然的心裏：就這麽個嫩小子，敢惹我表弟，不把他弄出點什麽來，肯定還是不服，他還不知道這個市裏是誰的天下。
浩然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正主，是那天到公司惹事的那家夥的表哥。他的態度讓浩然一下子對警察失望了，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渣子混在這個神聖的隊伍裏。浩然心裏的氣一下子衝了上來。
可能是得到了什麽授意。盡避能看出來，這兩人並不十分情願，當然就是這兩個的不情願讓浩然心裏的氣總算平了一些。
“陸浩然同誌，你還是好好交待吧，把你犯的錯說出來，否則你也別想回公司了，說不定還有苦頭吃呢。”
這兩人是想欺浩然年輕，把他們想要的東西搞出來，把材料交上去，就沒他們什麽事了，他們良心上也會好過一點。副大隊長的表弟是個什麽貨色想必他們也清楚得很。
但是，浩然不再是以前那個傻小子了，不會這麽輕易讓他們得逞的。他還是一口咬定以前所說，不承認自己有什麽錯。
看樣子幸好浩然是個窮打工仔，態度上似乎也是很誠懇，否則他們說不定馬上就會動粗的。上峰的旨意他們不敢違背。
期間浩然曾聽到外間傳來吳副總大聲的叫嚷，然後浩然凝神去聽，好象又聽到了那個副大隊長不陰不陽的聲音，用一套冠冕堂皇的話來應付著吳副總。但不管怎麽說，這小子還是很強硬，一副不弄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的樣子。
最後聽到吳副總說道：“你這警察給我等著，就算找到市長那裏，我也得把我的員工要出來。你可千萬別胡來，否則我跟你們沒完。”然後，吳副總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
現在浩然才深切地認識到，吳副總這個人還真是沒話說，雖然平時臉上沒什麽笑容，可是關鍵時候，對員工還是不錯的。
他這麽一鬧可能還多少管了點用，浩然竟然沒受什麽苦。可他們就是不放他走，眼看過中午了，兩個警察輪番出去吃了點飯，也沒有說是施舍給浩然一點，更看不出有一點放他回去的意思。
時間悄悄地過去，這兩個人就這麽跟浩然耗著，餓得他有點頭昏眼花的了。浩然心想，你們是想把我餓暈了，把你們想要的口供套出來，門也沒有，我可不怕你們這幫狐假虎威的家夥。
眼看著時間慢慢地流逝，太陽也漸漸地向西去，下班的時間也該到了。忽然這時有另一個人進來了，說道：“陸浩然，沒事了，一會簽字以後，你可以走了。問題已經搞清楚了，你們公司一會就有人來接你了。”
浩然在接待室的椅子上坐了沒多一會，果然，吳副總親自來接浩然了。不過他仍是滿臉的怒氣，跟浩然說：“小陸，讓你受苦了，我們公司一定會討個說法的。”
今天的事情可是有些莫名其妙，進來浩然倒是早有預感，可是這樣子放他出去就有點不太明白了。
上午，吳副總帶著公司的意思來的時候，他們沒有一點放人的意思，怎麽現在不明不白地就讓他走了呢？
浩然就問吳副總，是怎麽把他弄出來的。他說他也不明白，董事長找了市長，可秘書說是正在省裏開會，得晚上才能回來，大家正在著急，還想這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他們就通知公司來領人回去了。
知道浩然中午沒吃飯，吳副總就把浩然帶到公司附近的小飯館，自己掏錢請浩然吃了一頓。等浩然回到公司的時候，公司的同事們大都已經下班了，王輝當然在等著浩然，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兩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搞懂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這樣過了異常鬱悶的一天。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非常平淡。在公司裏，浩然努力搞好自己的工作，感覺工作起來得心應手，也許是自信心的問題吧，和客戶的洽談都非常融洽，又談成了好幾個訂單，讓同事們都對他刮目相看。
輕鬆工作之餘，他就抽出時間搞些以前認為不是正事的東西。當然晚上回家除了隨心所欲地練練功外，也抽出空閑看看計算機方麵的書，畢竟這才是他的最愛。
短短幾天浩然已經看完了幾本書，尤其是關於數據庫和編程方麵的書籍。由於他現在幾乎達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了，所以記得很快，可惜家裏沒有機子，在公司裏又忙得很，哪有時間去兼顧？所以還是等買了機子再說吧。
青荇公司內部辦有一個刊物，主要刊登一些公司的業務信息和員工的一些感想，而且公司裏有一個文學沙龍，由於浩然以前不關心，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發起的，組織者是誰。浩然以前對這些東西也不感冒，而如今無事時也寫些酸文交給刊物的負責人，讓他們過一下目。因為現在浩然的思想與以前不同，再寫一些東西的時候，就很有些高屋建瓴的氣勢。這還不算什麽，就連刊物的負責人對浩然也很是誇獎，說他的寫作水平讓他們有一種耳目一新的震撼。
於是投稿時幾乎就每投必中了，接著的兩期內部刊物上就出現了浩然用“四眼仔”這個筆名發表的文章。很多的同學欣賞四眼仔這種寫東西的文風，於是四眼仔的筆名也就在同事中小有了一些名氣，不過由於浩然特別跟刊物負責人交待過了，所以很多人也還不知道這個四眼仔是誰。
可是下周二發生的事情就讓浩然開心不已了。下午的時候，在部門會議上，楊嫣經理在會上宣布，最近銷售業績浩然遙遙領先，將鋒尚智能座廁這一個新產品開拓出一個廣闊的市場。楊嫣對浩然自是大加表揚，在會上公開道：“我們銷售部這次業績進步最快的是陸浩然，他的業績提高幅度非常之大。而且他的見義勇為的行為，董事長和多位領導也已經跟我講過好幾次了。讓我們一起鼓掌為浩然的巨大進步表示祝賀，同時我們也會抽出專門的時間請他來為大家講一講是如何取得這麽大的進步。”
楊嫣的發言熱情洋溢，好像完全忘記了不久前差點將浩然掃地出門。
同事們的掌聲真的是很熱烈，浩然就有點慚愧。如果讓他講這個經驗，注定大家會失望的，因為他確實沒什麽好講的。真實情況是不能說的，要說也隻能說點假話，那可太對不起大家啦。
散會後，王輝又纏住浩然不放，非得問出個究竟來。因為他這幾天跟浩然在一起，覺得浩然有點神秘。
看他實在想知道，浩然又確實不能說，就胡亂地應付他，他就非要問浩然是不是吃了什麽藥，實在沒辦法，浩然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總不能說自己被雷劈了就成了現在這樣子，鼓動他也去想辦法給雷劈一次吧？
浩然就告訴他可能是這段時間經常踩到狗屎吧，所以走了狗屎運了，下次可能就沒這麽幸運啦。然後不等他再追問，拉起他就走，說走、走、走，打會兒球去，好些日子沒碰過籃球了。
公司裏麵就有個籃球場，兩人正經過宣傳部的時候，發現那裏開著門。浩然馬上就改變了主意，拉著王輝就進去，悄悄道：“奇怪，下班了怎麽還開門呢，咱們過去看看吧。”
王輝也有些好奇，所以並沒有拒絕。
兩人悄悄推開門一看，原來是公司的內部刊物負責人胡賢在裏麵。
浩然因為最近投稿的原因，和他熟絡了。見是他，兩人也就毫無顧忌地走了過去，浩然和他打個招呼：“胡兄，下班了不好好回家呆著，還在這裏加班，不怕女朋友怪罪嗎？”
一開口，嚇了胡賢一跳，看見是他們倆，就鬆了口氣：“你們這兩家夥，進來也不吭一聲，嚇我一跳。還下班呢，我想在數據庫裏加點東西，可是我弄完了後，總是說運行出錯，這不，我這一下午一直在這兒找毛病。”
正愁沒地演練的浩然自告奮勇，壯起膽子道：“來，胡兄，我幫你看看！”
王輝先道：“你行不行，別裝樣子了。”
“試試嘛。”浩然應著走了過去。
過去後憑著腦中的記憶，浩然熟練地操作著，看得王輝這小子眼睛都直了，一會看看屏幕，一會兒再看看浩然，眼中滿是不解的樣子。
在數十萬行的語言中，浩然迅速地找尋著，“嗯，這個地方有點問題，這個命令不太合適，這個語氣不恰當。”
一會兒功夫，浩然就找出了三處錯誤，並一一改正了過來。沉浸在其中，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浩然把其中語言和命令的缺陷基本上改好了。
然後他道：“胡兄，你再試一下吧。”
他並不十分相信浩然，又重新進入了程序，然後發出一聲驚歎，說：“呀，太棒了，成了。你小子還真行，不但文采一流，還是電腦高手呀，看來我要拜你為師了。”胡賢對浩然滿口稱讚。都是年輕人，雖然電腦方麵浩然比他強，他卻一點沒有受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