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溢於言表

  浩然回頭一看，隻見餘晨的臉都紅了，還沒明白過來什麽意思，奇怪地問：“怎麽了？”


  見她低頭看著兩人的手，浩然這才醒悟過來，趕忙把手放開，可是餘晨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手一下子失去了依托，“啪”地一聲落在車座上。


  兩人同時鬧了大紅臉，浩然順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下兩人更是尷尬，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餘晨的小臉紅了半天，都沒敢抬起來，待會跟浩然說話的時候，還是低著頭。


  她慢慢地給浩然說了什麽情況。她的爹媽應酬多，忙得很，這幾天老爸出差去了京城，老媽也去省城開會了。


  平時都是她跟姥姥在家，可是現在她白天得上班，很多時候都剩下老人自己在家。今天吃了午飯後奶奶覺得不舒服，躺了一會兒，覺得更難受，她也找不著別人，就把電話打給了餘晨，餘晨知道後非常著急，因為姥姥平常是很能忍的，一般情況不會打電話的。又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不知為什麽一下子想到了浩然。


  浩然心裏想道，這種事情送醫院去不是最好麽。可是也不能說出來，怕被餘晨誤會自己怕麻煩。


  十多分鍾後，就趕到了她們家。局長家住的就是不一樣，獨門獨院的。可這也不好，連個鄰居也沒有，老人住在這種地方肯定覺得沒意思。


  進得屋來，隻見一位老太太躺在床上哼哼，捂著胸口說悶得慌。浩然正想與餘晨一起過去，隻見老人衝她做了個手勢。餘晨就說讓他先等一會，自己走了過去。


  一會，餘晨過來悄悄對浩然說，原來老人大小便失禁了，不好意思讓浩然過去，她平時是很愛幹淨的一個老太太。還說頭暈，胸痛的厲害。


  餘晨搓著手問浩然怎麽辦，兩人都是年輕人，沒見過這種陣仗。浩然忽然想到了紫姐姐，她不是醫生麽，打個電話問問她吧。


  抓起電話，打個電話過去，把老人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問該怎麽辦。劉紫一聽就急了，說：“可能是心髒的問題，快把她送到醫院來吧，我正在病房寫病例呢，到時我在急診科等著你們。”劉紫這個腦科醫生還是很辛苦的。


  打的不太合適了，打通了120，一會兒，救護車把他們拉到了醫院的急診科。


  劉紫已經穿著便服等在那兒了，廢話不多說，立即陪同急診科的大夫作各種檢查，一會兒做出來心電圖，考慮是心肌保塞，要住院治療。又做了各項檢查，沒等結果出來，老人已經有點萎靡，意識也不太清醒了，急診科的醫生就要求立即住院治療。


  餘晨和浩然都傻眼了，畢竟像這種陣勢都沒經過，雖然浩然也是住餅院的人了。兩個人的口袋裏加起來也沒有多少錢。


  劉紫看他們兩個人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說：“你們兩個還楞什麽呀，沒有帶夠錢明天再來交就行了，先住院治療吧。有什麽問題我來幫你們解決。”


  要不是有劉紫幫著，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到什麽地方辦事都是如此，當初浩然陪瑋瑋媽媽貸款也是靠了餘晨媽幫忙，在這個時代，沒有人給你說話，你就得等著。現在的國情就是如此，大家都明白，要是餘晨的爸媽在家，這種事情也不需要他們來做什麽，自會有人做得好好的。話不多說，把餘晨的姥姥送到了心內科病房，住下了院，用上了藥物，做上了各種必要的治療，兩個人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一切都由劉紫陪著他們，押金也沒交。看著姥姥躺在病房的床上，這時老人已經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是用藥的原因，還是有點昏迷。浩然和餘晨大眼瞪小眼，兩人各有自己的心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餘晨對著劉紫，也不知道怎麽用言語來表達，感謝之情溢於言表。隻是連聲的說道：“醫生，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可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說畢，眼眶中有點晶瑩的東西在閃動，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對劉紫來說，這自然算不上什麽，稱得上是舉手之勞，可對餘晨來說就不是一件小事了。還是劉紫大方，說道：“你不是小浩的同事麽，我幫這個忙也是應該的，隻要老人沒事就好了。小浩，病人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你先陪你這位同事在這兒陪一下子，休息一會，這兒也用不上你們做什麽。”


  劉紫又對浩然道：“小浩，姐姐那邊的活還沒有幹完，我先過去做完，一會再過來。看看你們有什麽事，就趕緊過去找我，找電話也成，好吧？”


  劉紫衝餘晨打個招呼，說：“你不用緊張，你奶奶送來的比較早，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現在這種病人很多的，比較平常，我呆會兒再過來。”


  浩然趕緊起身，：“紫姐姐，我送送你。”餘晨也送到了病房門口，畢竟不放心姥姥，送？到了病房門口，就趕忙回去了。


  劉紫所在的病區，也就是浩然上次住院的地方，就在心內科病區的對麵。出了門，浩然感謝不已，說這次多虧了姐姐了。


  她抬頭看著浩然，微笑地調侃道：“小浩什麽時候嘴變得這麽甜了，你的這個同事長得很漂亮嘛？ 。”


  一句話說得浩然臉都紅了，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說：“同事之間互相幫忙，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麽關係。”


  看浩然害羞，劉紫笑得更開心了，說道：“姐姐跟你開玩笑的，看你急的，別是真有什麽事吧。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的，姐姐還能真管你嗎？”


  這下真是著惱，更讓浩然不知所措：“姐姐，不跟你說了，我回去了，你光打趣我。”


  劉紫在浩然的胳膊上打了一記，說：“你著什麽急，這麽急著去陪你的女朋友？好幾天沒跟姐姐在一起了，多說一句話都不成。當心我告訴了瑋瑋，讓她跟你吵架。


  浩然額頭出現了三條黑線，碰到這麽個姐姐，還真是沒轍，隻能乖乖地讓她拉著胳膊，陪她回到了值班室。


  看浩然還是不抬頭，劉紫又存心逗弄，說：“怎麽，你這小子幾天不見姐姐，連要說的話也沒有了？”

  “姐姐，你這是幹什麽呀？還是快做你的工作吧，待會再幫我們看一下病人。”浩然很無奈的說。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不逗你了，看你一個大小夥子臉紅成這個樣子。過會姐姐再過去陪著你們，好了吧？”說完，親熱地用手拂弄了一下浩然硬硬的頭發，輕聲道：“乖，你快去。“


  浩然的心情這才放鬆下來，這時的紫姐姐才是真正可愛，他附到她耳邊輕聲道：“還是得謝謝你，我的好姐姐。”


  “就你嘴甜”。劉紫又嗔怪了一句，把浩然推了出去。


  回去一看，餘晨還坐在床邊抹眼淚。想不到這個在公司裏叱吒風雲的姑娘，還有這麽柔情的一麵。


  看浩然進來，餘晨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伸手擦去臉上的淚花，說：“浩然，這次幸虧有你幫忙。對了，這位醫生是你什麽人，對我們可真好。要不是她，我可真……”說著，又回頭看了一下仍然在昏睡的姥姥，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浩然沒有接她的話茬，隻是對她說：“得趕緊通知你的父母呀，他們明天能趕回來麽？”


  餘晨一聽，才想了過來，剛才隻顧得自己緊張，把這些事情都忘了。幸虧浩然考慮比較周到，發生這麽大一件事情，應該第一時間通知爸爸媽媽的。


  她到了外麵去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怎麽樣，回來也沒跟浩然說什麽，兩個人呆坐著，餘晨也不說話了，想讓浩然回去又不願自己一個人在這兒，不讓他回去吧，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幹脆不吭聲了。


  看著一個沒有脫離危險的病人躺在那兒，他們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坐在透明玻璃窗後的護士姐姐也是沉默不語，隻能聽見監護儀器的嘀嘀聲。


  中間值班醫生又過來了幾次，安慰了幾句話後又走了。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再次聽見門響，這次是換上了工作服的劉紫來了，看著浩然和餘晨兩個悶葫蘆似的坐在那兒，微微一笑，說：“你們這是幹什麽呀，跟兩尊門神似的，我剛才已經去問過了，說是沒有什麽大的危險，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了。”


  浩然和餘晨兩人都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站了起來。


  劉紫過去看了看老人，翻了翻她的眼瞼，回頭對他們說道：“都快淩晨了，這兒你們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們那兒還有多餘的房間，要不你們兩個跟我過去休息一會，你們明天還得上班呢。”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浩然，又看了看餘晨。


  “浩然你去休息一會吧，我一個人在這就行了，這麽麻煩你也不好意思。”餘晨說。


  說實話，浩然倒真沒覺出什麽來，一點也不覺得累，倒是看餘晨可能沒有熬夜的習慣，剛才已經在不停地打哈欠。他想，男子漢大丈夫，自己應該挺身而出吧，就說：“我沒事的，姐姐，要不你帶餘晨去休息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