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吐氣如蘭2
她衝浩然舉起了杯子，說：“來，小浩，錢姨也陪你喝一個。你走了，要多打電話回來，說著點瑋瑋，讓她以後也像你一樣有出息。錢姨沒別的，瑋瑋就是我唯一的牽掛。我這麽辛辛苦苦的，還不就全為了她？”
說到這裏，她竟然哽咽著說不下去啦，端起杯子，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他錢姨，你看你，慢著點喝。”浩然老媽趕緊去拉她的手。
瑋瑋的眼圈紅了，帶著哭腔喊道：“媽，我都知道，你別說了。你……”
浩然老媽轉過頭來：“瑋瑋最乖了，阿姨知道你最懂事。”伸手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你看你，今天大家在一起高興，說這些幹什麽，把孩子都惹哭啦。這麽多年過來了，也都過得好好的。以後會好起來的，有徐老師幫著，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瑋瑋大了，就更懂事啦。”
說完了小的說老的，浩然媽媽也夠累的，在這個時候浩然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啦，隻好默默把那杯啤酒喝了下去。
徐老師和老爸在酒過三巡之後，已經沒有控製局麵的能力，盡避也都看出來有點不對勁，可說起話來，舌頭都大了。
聽完了她媽媽的真情告白，瑋瑋也大受感動。知道了媽媽心裏的苦楚，對她與徐老師的事也就有些釋然。
瑋瑋站起來身來，給浩然老爸倒酒，還順便給徐老師倒了杯：“徐伯伯，您喝酒。”
叫一聲“徐伯伯”，這可是瑋瑋認識他來的第一次，說明她已經開始能夠接受他。
老徐一聽大為激動，端杯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說了聲：“好孩子。”一仰脖，就把整杯酒幹了下去。老爸在一邊讚歎一聲，“好！”也不知道是說瑋瑋做的好，還是徐老師喝的好。
看著女兒的轉變，錢姨的心情大好，神色間更顯激動。浩然媽看到這個好的開端，也衝錢姨笑著點頭。
屋裏的氣氛更加融洽，相談更歡。
大家說著說著，趁著酒興，老爸開始表揚起自己兒子。誇獎浩然會賺錢，很不簡單。
浩然很感動。能得到爸爸的誇獎真不容易，盡避會經常看到讚賞的目光，但要他親口說出來表揚他，就非常難得啦。
“徐老師，我這兩天就把房子騰出來，您好好準備準備吧。”
趁著老爸這個話頭，浩然也不失時機地提出要歸還徐老師的房子。
“不急不急，盡你們用。”他的舌頭可不是一般的大了，想聽清楚他的話還得費點耳朵。“給你和瑋瑋用，跟我自己又有什麽分別？”他倒好，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老徐。小孩子們胡鬧罷了，別耽誤了你的正事。”浩然爸的家長作風又來了，居然把浩然的創業大計當作胡鬧。不過這酒有時確是好東西，能很快地使人縮短距離，變得親近，這麽會子功夫，稱呼已經從開始的尊稱徐老師變成了老徐。
錢姨對徐老師的話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似乎也認為理應如此。倒是瑋瑋又顯出了滿臉的不高興，十幾年的想法要想一下子有個大的轉變，是很難的。
浩然想，瑋瑋又嘟起了嘴，幹脆帶她出去走走，大人們也好說說話，互相溝通溝通。看來錢姨與徐老師的關係幾成定局，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談婚論嫁啦。
“走，瑋瑋，我這酒喝的有點多，臉都發燒，陪我出去走走，一會兒再回來。”這倒是實話，不知不覺，錢姨的紮啤已經被浩然灌下去好幾杯。
還不待瑋瑋回答，錢姨和浩然媽媽齊聲說道：“去吧，出去轉轉。瑋瑋好好看著哥哥，小小年紀，就這樣喝酒。”果然她們也有這個想法，把他們趕出去好說話。
一出了門，瑋瑋就挽上浩然的胳膊，“浩哥哥，你幹嘛說要給他呀！”
這丫頭。
經過一番準備後，店麵最終騰了出來。許多東西都搬回家，放到了浩然的房間裏，電話因為許多客戶都知道，也遷到家裏。本來不大的房間頓時堆得滿滿當當。還有一些零配件，或者是備用的，或者有瑕疵換下來的，沒來得及退回給曾哥去。
浩然躺在床上睡覺時，眼看開學的時間越來越接近，就又想到了走之後的服務問題，真是苦惱呀。再看看房間裏的東西，連走路都有了些困難，不管怎樣，先去曾哥那一趟，把這段時間的事情了結一下。“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慢慢想吧。
把東西準備好，明天就去曾哥那兒。打開他的包，找找材料。突然發現了他的駕駛證在裏麵，拿回來有幾天了，一直忙，還把它給忘了。
他靈光一閃，對呀，既然有了本本，何不借輛車子，自己開著去呢，幾個月沒動車，手都生了。想到當初在軍營裏，瀟灑地開輛破車滿天飛，是何等的風光。想著想著，浩然的心都癢起來。當然，肯借車給他的，也隻有紫姐姐啦。
終於有了機會，可以堂堂正正地在高速路上演練一下他的車技。隻是他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哥，開著這輛紅色跑車，顯得太過不倫不類。也隻能湊合著啦，就這劉紫還給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滴酒都不能沾。
為了能開上車，什麽都得答應著，劉紫這自然是為了浩然的安全，而不是心疼她的車子。隻是不能再跟曾哥喝兩杯，有點遺憾，喝了幾次，浩然竟然對酒有了興趣，更多的是因為他發現了這是一個溝通的橋梁。
進了省城，路上擁擠，又路況不熟，剛剛拿到手的駕照，可別一出師就被扣了分，惹人笑話。小心翼翼地，車子開得格外慢。這堂堂男兒，開輛紅車，分外引人側目，又開得慢，後麵的車不時打喇叭催他前進，惹得到哪兒都有人駐足，這種焦點人物真是難受，不做也罷。
別別扭扭地到了電腦城，下次說什麽也不開劉紫的車啦，回頭率太高。進到曾哥的店裏，他還不在，太不夠意思啦，都跟他說好今天要過來啦，好歹浩然也算是他的一個大客戶吧。曾嫂也不在，想想時間，可能還沒有出關，在家逗孩子呢。
那個服務女生小田，比上次見到時又世故了許多，職業性的甜甜微笑，分外怡人。這一陣子也經常因業務上的事，跟她在電話裏聯係，有些事情曾哥就讓直接找她，也算是熟人。
剛說一句話，她立即想起了他是誰，熱情地打著招呼，說：“陸先生來啦，快請坐。”有人叫先生，這對浩然來說還是生平第一次，感到新鮮，也挺有滿足感，這小泵娘真會說話。
浩然倒了杯水後，小田向他解釋說，老板在新城那邊忙著網絡的事，說是讓他來了先在這兒等他。她又立即打電話聯係上了曾哥。
她隨後說道：“我們老板說了，忙過了馬上過來，讓先生您稍等一下。”她邊跟浩然說著話，邊指揮著小夥計們好好工作。看小田的年齡也不太，能力確實不錯。有個這樣的員工幫著管理，能讓做老板的省很多心。
得體的舉止，熟練的管理，讓浩然很是欣賞。他一邊喝著水，看著小田有條不紊地招呼客人以及夥計們忙忙碌碌地幹活，一邊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啦。”不知不覺間，曾哥回來了。
“走走，跟我回家去看看你侄子去。”他進來後也沒說正事，就非要拉上浩然去看他的兒子。
曾哥的房子還真大，有錢人是好。曾嫂正在家裏哄著孩子睡覺，幸好浩然早有打算，拿出準備好的紅包，塞在了嬰兒的小枕頭下麵。整整一千塊，雖然不多，麵子上也說得過去。
有了一個新的念頭後，他沒有心思再幹別的，把情況大體跟曾哥交流了一下，就想急著往回趕，吃了午飯，不顧曾哥的再三挽留，堅持告辭，害得曾哥以為他要趕著回去約會。
開著紅色的跑車，裏麵放著曾哥送的筆記本電腦。曾哥夠意思，搞了台超輕薄筆記本給浩然，配置也非常高，看上去棒極了。
浩然回到家裏，打了個電話給劉紫，說今天先不還的她的車，立馬驅車往外走。
不多久，浩然出現在了舒泰家的樓下。事先說好了，他的工作又不忙，在家裏等著浩然。比起曾哥來，他的房子就寒酸的太多了，但饒是如此，分期付款的房錢，也夠他受的了。有日子沒見，他似乎一下老了許多。
“舒大哥，怎麽樣，最近工作還順心吧。”浩然故意問道，其實早在先前電話聯係中，就知道他現在幹得很是沒勁。
“哎，兄弟，別提了，下一步公司還要改革。拿錢不多不說，還得承包線路，必須在幾條線上把管理費用收足了，才能拿全這一千來塊錢。”
“怎麽會這樣呢？你們那個運輸公司不是挺紅火的麽？報紙和電台上經常宣傳，還是市裏改革的先進單位呀。”
“不說了，不說了，說出來心裏更難受。這還不是搞宣傳嗎？就是個麵子事，外麵光，實質上……職工哪有一點實惠。當時我來這兒，就是上了廣告的當了。”他不慣發牢騷，忍了忍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接著說道，“對了兄弟，快該走了吧，還有空來看你這個沒出息的哥哥。好羨慕你呀，可以去進一流的大學深造，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沒幾天啦。不過兄弟現在遇到了一個難題，這不就想到了舒大哥，看你能不能幫幫我的忙。”浩然先設了個套。
“你舒大哥是個老粗，能幫上你什麽呀？”舒大哥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