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醫者父母心
一股藥香撲鼻而來，曹老伯正在一個酒精爐上熬著東西。看他進來，憨厚地一笑：“孩子，你回來了，我還為你擔心呢，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草藥，馬上就好了，就可惜這藥鋪的藥材，不如我們大山裏出的那麽地道。”
浩然陪著坐在他邊上，看他注視著那鍋東西。那專注的目光，仿佛那裏麵就是他的整個世界。這就是一個老中醫的境界，雖然他來自山裏，但是因為用心，同樣能取得巨大的成功，而享譽鄉裏。
曹鬱對他講過，他父親雖然是遠近聞名的好大夫，可是家裏同樣一貧如洗。他常常對人說：藥材都是山裏長的，也是屬於大夥的，他如果用這個來謀利，就不配做山裏人。
曹老伯無私地為鄉鄰服務，不索取報酬。但為了提高醫術，卻要自己搭上錢搞研究，因此家裏甚至比鄉親們更貧窮。但是逢年過節，或是有什麽新鮮物品下來的時候，他們家裏就堆得滿滿的，這是老人最引為自豪的事情。
他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說是：醫者父母心。從老人凝視的目光裏，浩然深深地懂得了這話的含義。
藥終於熬好了，曹伯伯把它倒在了兩個杯子裏，吩咐道：“這個今天晚上喝，剩下的明天早上熱熱再喝，對你的身子有好處的。”
浩然默默地點點頭，沒說話，在這裏任何感謝的話語都是多餘的。
他看著浩然把藥喝了下去，在浩然舉起杯子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嘴巴也跟著一起張著，仿佛要與他一同飲進。
中藥真的好苦呀！他憋住一口氣，喝光了最後一滴，就像喝酒一樣，把杯子給他看看，以示自己喝得幹淨，老人欣慰地笑了。
“孩子，我看你的氣色好了很多，怎麽恢複這麽快？來，過來，再讓我看看。”
浩然依言把手伸了過去，他仔細地感受著浩然的脈象。
“不對呀，似乎鬆動了很多，怎麽這麽快呀？孩子，感覺舒服了很多，對不對？”
“是好多了。”浩然答著。
他又仔細地端詳著浩然，半天，遲疑了一下才又問道：“你昨天晚上一定有了什麽奇遇，對不對？”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這個老頭，外表樸實，可是內裏卻是夠“狡猾”的，什麽都瞞不過他去，否則也不會有曹鬱這麽聰明的兒子。
他一定大體猜出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前對中醫的東西，浩然還持有懷疑態度，覺得那些花花草草的，碰到了大病，不準會有效果。學的生物信息技術，為了拓寬自己的專業理論，又有餘暇，有關中醫中草的書，也看了幾本，總覺得這中醫理論有些太過玄奧，比較晦澀難懂。
其實當時有很多地方，從浩然的角度看，以為有故弄玄虛之嫌。但從曹老伯這兩天的表現，卻著實讓他大跌眼鏡，這中醫中藥能被稱為中華瑰寶，實在是一點都不過分。學到深處，自通玄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浩然還是點了點頭，說：“讓老爺子你給猜中了。不過……”
浩然的話還沒說完，曹鬱推門走進來：“來，吃飯啦。”
後麵的話就沒說完，給吊到那兒啦。曹老伯點了點頭，臉上頗有得色。
浩然幹脆也不上課了，連著幾天都陪著曹老伯在外麵轉悠，聽他講些中醫中藥的理論，晚上就抽空去借些中醫方麵的書來看看，再向他請教。絕對是大有長進，他對浩然也非常喜歡，言下頗有些收他為徒之意。
他悄悄跟浩然說過，男女之事對他的恢複很有幫助，但也提醒他現在年輕，不能過分沉溺其中，否則會帶來負麵影響，浩然一一記在心裏。
他仿佛覺得自己心裏有愧，這幾天一直沒到咖啡館去，瑞杏也沒有打電話給他。
每天回來，曹伯父仍然熬藥給浩然喝。吃完了六副藥，又把方子做了修改，讓他堅持再吃上半個月。曹老伯在兒子這邊，還掛念家中的一切，逛得興盡，他就準備回去。
對於這個慈祥的老人，浩然不知道如何來感激，也知道這份情誼是不能用錢來表達的，隻是給他的家人帶點東西，尤其是給曹鬱的妹妹買了幾件衣服，誰讓人家說了長大之後要做他的女朋友的呢。
和曹鬱一起送走了曹老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他幾乎把浩然當作了半個兒子，這半個多月的時間，浩然陪他的時間似乎比曹鬱更多一些。
與老人依依惜別，他讓浩然有時間一定要到家裏看看，浩然也毫不推辭地答應了下來。
送走了老人，浩然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又回到了那個信心十足的浩然。盡避靜心賦沒了，但用曹老伯的話來說，多受些磨難，未嚐是件壞事。
好幾天沒摸電腦了，今天心情愉快，很快浩然在網上發現了新的消息，林叢說的那個關於支付平台的征集活動，已經正式發布。
浩然也正好去他那兒一趟，聽聽他的意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內幕可以參考。
正好是個周末，聯係到了林叢，他說要加班，他們約好了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可以好好地聊一聊。浩然起得很早，卻待在宿舍裏沒有出門，計劃好了，中午之前趕到就行，還可以蹭林大哥一頓飯吃，看看這個“小辟僚”是怎麽招待他的。發現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浩然對吃的興趣是始終沒減，這可以說是浩然多年來保持的最良好習慣。當然最主要的是又上網把相關信息搜羅了一下，跟林叢談起來也好有的放矢。
聽林叢的意思，浩然從他們學校到他工作的國家信息中心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浩然出了門就打了個車過去。
本以為國家信息中心這麽響亮的字號，怎麽也得在個鬧市區裏，有個堂堂正正的大門，沒想到居然是在一條小街道上，這還是給麵子，要按標準的說法，叫小胡同還差不多。浩然不由暗暗慶幸，還好林叢在電話裏告訴了他詳細的地址，否則隻怕連出租車也找不到這個位置。
在距目的地不遠處，司機指給他地方，要他下車。浩然不明所以，但他心情好，也沒和他計較什麽，信步向他指點的方向走去。
作為一個駕駛員，到了近前才發現，這個門前是不準出租車停靠的，出租車司機招子夠亮。小小的大門口，居然還有一個持槍的武警，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看看這個灰灰的小門，浩然不禁有點失望，還以為有多氣派，林大哥混了幾十年就來了這麽個破地方。隻在一側的小門柱上掛了個小小的牌匾，門牌號下麵簡簡單單地書寫了“信息中心”四個字，連個完整的稱呼都沒有。要是不知道的人根本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安全中心居然在這兒。
倒是站在門口的哨兵讓人覺得這還是個重要的部門，不是個讓人隨便出入的地兒。
浩然也算見過世麵，大搖大擺地就往裏麵走。這哨兵也真不給麵子，伸手就給攔了下來，向他索要通行證。浩然給他解釋了半天是來找林叢的，他還是一點也不通融，沒有一點放行的意思。浩然心想，想不到這麽個破衙門還有這麽多爛規矩。
沒奈何他隻有打電話給林叢，還是他親自出來把他給領了進去。
“兄弟，你還真行呀。等到這麽個點才來，擺明是想宰我一頓啦。”
“哪有的事，還不是怕影響大哥加班嘛。”想了想，兄弟之間，還說這些，自己都騙不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還是大哥了解我，這幾天吃食堂搞得一點興致也沒有啦。”
“哈哈，開著公司，當著老板，上著名牌大學，還跟我哭窮，我中午還不是一樣得吃食堂？”
“那你回家不是還有嫂子做好吃的。”浩然狡辯道。
“圍在你周圍不是挺多女孩子的，還眼紅這個，還是你鑽石王小五，讓哥哥我羨慕的不行呢。這人一結婚呀……哈哈”林叢大笑，不再說下去。轉入地方之後，他軍人的脾氣淡了很多，變得愛開起玩笑來。不過看上去，這才更像他的“真實麵目”，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何必有那麽多的壓抑。
“來，參觀一下我上班的地方，挺失望吧。”林叢拉著浩然進了他的辦公室，笑嗬嗬地說道。
“有那麽一點吧，想不到這兒這麽簡陋，沒有一點我想象中的樣子，八抬大轎請我來工作也是不來的。不過房子挺多的，每個人都一間辦公室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