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姐妹情深2

  “不行，我一定得先告訴你，看看怎麽跟嫻姐說。”浩然就把醫生剛才談話的內容又給她敘述了一遍。


  聽完浩然的話，劉紫拉著浩然的手，一下子不吭聲了，限入了沉思，作為一個醫生，她當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這……”她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一會兒，她下了決心：“小浩，先別對吳嫻說，不是還有幾天的時間嗎？等想好了怎麽說再告訴她吧，現在說了她肯定無法接受。”她明白其實除了手術，不太可能有別的選擇。


  沒有更好的法子，浩然同意了劉紫的說法：“目前隻能這樣啦。”


  “咱們進去吧。”


  浩然把手搭在劉紫的腰上，擁著她向裏走。劉紫嬌嗔地看了一眼，把放在細腰上的手輕輕拿開，挽著浩然的胳膊走了進去。


  這時躺在病床上的吳嫻恰好睜開了眼睛。


  “劉紫，你來了。”看到了舊日的好友，吳嫻的心情有些激動，動了一下身子，居然想坐起來，可掙紮了一下，又無力地躺了下去，一絲苦笑浮出在臉上。


  劉紫快步到了床前，為吳嫻蓋好了毛巾被：“吳嫻，別亂動，快躺下。”話沒說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看到活蹦亂跳的吳嫻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劉紫的心裏的難過可想而知。


  劉紫在床邊坐下，浩然挨著她坐在了一邊。吳嫻努力地笑了一下，浮腫的眼圈也紅了：“劉紫，乖，不要哭。就是想不到咱們這次居然是這樣見麵的。還好小浩聽話，沒早把你叫來，要不，讓你看到我開始時的樣子，更不知道該有多麽傷心。”


  “都這個時候你就不要想這麽多了，還拿我當外人，不早告訴我。我來的時候，張瑋瑋也吵著要跟我一起來，我看她馬上要開學啦，就沒答應她。還好你現在沒事，我也就放心啦。”


  劉紫輕輕地握住了吳嫻的一隻手，輕輕摩弄，看著她被剃光了頭發的腦袋，劉紫的眼淚更是不停地滴落：“看，你都憔悴成什麽樣子了。”


  兩人相聚，確實非常感人，浩然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姐妹倆的樣子，心裏異常感動。


  這才是人世間的真情，這種感情才是最最難能可貴的。雖然她們不能時時在一起，但心裏卻總在彼此關心。


  看到劉紫落淚，再看到吳嫻傷感的模樣，又聯想到她的傷腿，浩然也暗暗神傷不已。跟著伏身過去，從劉紫的肩上看著吳嫻，一隻手也就自然地搭在了劉紫的腰上。


  “我就快好了，劉紫，你千萬別這個樣子。”吳嫻出聲安慰著劉紫。


  看到劉紫若無其事的，任憑浩然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吳嫻也想衝淡一下屋裏的傷感情緒，展顏微微地笑了一下：“我上次聽小浩說過之後，就猜你們倆不太地道，現在一看，果然如此，隻怕尤甚，也不知道避人，你們就不怕我看到害羞？”


  劉紫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側身用力的拍了拍浩然放在她腰間的手，意思是要他快拿開，自己卻又轉過身去麵對吳嫻。也就是現在，要放在平時，兩人早就鬧做了一團。

  事到如今，劉紫卻是沒有辦法，不能對吳嫻有任何動作，隻有說道：“你要是願意也這樣，等你的傷好了，讓小浩抱著你到處跑，不管上哪去我都不反對，這樣總該滿意了吧！”說到這裏，她的念頭自然也回到了吳嫻的傷腿，神色又是一黯。


  她們姐妹隨意說話，卻搞得浩然很尷尬，好像他成了她們的私有財產一樣，要怎麽樣隻能隨她們便。但看看吳嫻的樣子，又不好說什麽，隻有默默地不吭聲，就仿佛答應了下來一樣。


  不過，如果吳嫻能夠好好地站起來，讓他做什麽都是願意的，何況是抱著這麽一個香噴噴的大美人，自然更是個美差事。


  吳嫻從話裏也聽出了同樣的意思，浩然發現她的思維倒是沒有因為腦外傷而有一點退步，受了這麽重的傷，能這麽快恢複，也算是異數。“死劉紫，小浩現在是不是已經完全屬於你的管轄範圍了，這麽大方的出讓，舍得麽？”一笑之下，不知道牽涉到了什麽地方的傷口，“哎喲”了一聲。


  劉紫的臉紅了：“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隻要你們願意，幹什麽都成。行了，乖乖地給我躺著吧，別鬧了，什麽時候都忘不了亂說。”


  由於劉紫的到來，吳嫻格外興奮，多說了好多的話，過了一會兒之後，就感到非常疲憊，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睜不動了，無力地合上。


  “好了，吳嫻，你歇會兒吧，等你好了，咱們再好好聊。”


  吳嫻也是沒有辦法，雖然還想多說兩句。隻好點點頭，認真地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好像又迷糊了過去。


  浩然和劉紫坐在床旁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見她真的睡了過去。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劉紫拉著浩然的手，到了旁邊的床上，仔細地瞪著他，浩然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怎麽了，紫姐姐，我有什麽不對嗎？”


  “還裝。”浩然的腦袋上居然挨了一下。印象中的劉紫不是這麽暴力的，“你都跟吳嫻說了什麽？讓她那麽說我。”


  她說的居然是這個，真讓他沒想到，看來女孩子無論什麽時候，對這個問題都是非常敏感的。


  “沒說什麽呀。”浩然嘟囔了一句，“不過說我們關係不錯的嘛。”


  “那你有沒有說……？”說到這裏，劉紫怒目看著浩然。


  “當然沒有，隻不過說我們曾經擁抱過了嘛，這也是事實。”浩然小聲說道，不過記得自己好像對吳嫻說過他們已經有過接吻，當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臭家夥。這還不夠，你還要說什麽？”腦袋上又挨了一下，浩然懷疑劉紫最近是不是有了暴力傾向，可得小心點兒。


  “聽好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什麽都不許亂講，否則我可不輕饒你，別想再靠近我。”


  不至於吧，男歡女愛，有什麽不能講的，浩然正想反駁一下。


  誰知道不待他開口，劉紫看出了浩然的意思，又說道：“這個一點折扣都不能打，你可給我記清楚了。”

  沒奈何，浩然隻好把沒說的話又咽了回來。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說：“紫姐姐，可是我想讓人知道能擁有你，我是多麽幸福。”


  “死樣。等到了時機成熟再說就是，你倒是明白了沒有呀？真是個榆木疙瘩。”


  劉紫還很少用這樣的詞來表揚浩然，他無言以對，“嗯”了一聲，把她擁在了懷中。回頭看了看仍在沉睡的吳嫻，劉紫把身子倚在了他懷裏，她輕輕歎息了一聲：“真希望吳嫻快點好起來。”


  “我也是這麽想的，多優秀的人呀，我不希望她會有什麽缺憾留下。”


  “哎……！”還是擔心吳嫻會突然看到，她離開了浩然的懷抱，“可是要想保住這條腿，手術怕是沒有法子避免的事情，現在的醫學隻達到了這種程度。隻是現實太殘酷，真不知道該怎麽對吳嫻說。”


  “那麽其他醫院有沒有更好的技術，咱們轉院成不成呀？”


  “這裏治療創傷，在已經是國內最好的啦。”劉紫站了起來，“這樣吧，你先坐會兒，我到醫生那裏去一趟，看看吳嫻的骨頭到底傷成了什麽樣子。”


  過了一會兒，劉紫回來了，輕輕地衝浩然搖了搖頭：“情況非常不妙，吳嫻大腿股骨的中下斷有很多破碎的骨片，髕骨也已經完全破碎，膝關節也嚴重受損，就是髓內針固定，也無法完全恢複原來的長度，再精確的測量，在去除一部分骨質的提前下，也隻能大致恢複。因為無法完全在骨質不連續的情況下，隻憑著外物來無損地連接斷骨，就是到了國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劉紫非常地無可奈何，“無論治療如何精細，也很難在以後走路時看不出來。”


  “那樣疤痕會不會很明顯？”對這些醫學上的術語，浩然還是有些搞不太明白。


  “小浩，其實現在的微創手術一般把切口選在比較隱蔽的部位，疤痕倒不會很明顯，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兒，醫生說在送來時，她腿上的裂傷已經非常厲害，所以留下明顯的疤痕是無法避免了。”


  “那嫻姐是不是以後就不能穿裙子啦？”浩然對這個問題挺關心，女孩子一般都愛美，如果在炎熱的夏季，也隻能穿著長褲，對信心該是一個多大的打擊。


  劉紫搖搖頭，沒有回答浩然的問題，其實就算這樣，他也已經知道了答案，隻不過心存僥幸，希望劉紫能夠否認一下。


  “我覺得還是應該想想別的法子，我不想嫻姐會變成一個跛子。”浩然說。可是醫生都這樣說了，還能有別的機會嗎？

  “噓，小點聲。”劉紫拿手掩住了浩然的嘴巴，又回頭看看躺著的吳嫻，“別讓她聽到了。”她轉過頭來看著浩然，從她的眼裏浩然看到，他的想法是好的，但真正做到，又談何容易。


  她的小手細膩、光滑，浩然的心裏一蕩。再想到嫻姐，如果不是受傷，她的手也該給人這般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