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暈紅1
兩個高高大大的男生，叫的嗓門又挺大，一下子把大多數目光吸引了過來。帥哥到什麽地方都是會引起更多的關注，尤其對是那些到了思春年齡的女同事來說，更是如此。
公司裏的同事大都知道他們當年的事情，所以都好奇地向這邊聚攏。
浩然回頭看看站在一旁的餘晨，隻見她稍顯有些不自然，因為更多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想看她怎麽表現。
他仔細回想一下那時的情形，感覺還是蠻有趣的。過去了這麽長時間，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挺大的變化。想想好笑，當時很在意的事情，如今再看起來確實是不再值得一提。
李誌豪很熱情地衝他們幾個打招呼，尤其是麵對著餘晨，他自嘲了一番，顯得非常大度，反倒讓她很不好意思。
浩然和李誌豪的雙手握在了一起，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在同事之中，無疑他們兩個變化最大，也顯得最為成熟，得到了更多的關注。相比之下，出色如餘晨，在此時都稍顯遜色了那麽一點。
王輝在一旁耐不住寂寞，也給予了點評：一個傻大兵，一個市儈商人，在此惺惺作態。
他就站在身後，聲音還這麽大，一下子浩然的好心情大受打擊，心想，他怎麽就交了這麽個兄弟？
無奈之中，隻好跟李誌豪相視苦笑。
“浩然，你過會兒跟我一起去溫爺爺家麽？”熱鬧過後，告別了同事和領導們，他們四個人一塊走了出來，餘晨忍不住開口提出這個話題。
“要不你先去？我大概得下午了，上午家裏還有些事情。再說了，人家王輝送了那麽重的禮給我，不請他吃頓飯也說不過去吧。”浩然有些撓頭，還是不跟她一起去了吧，省得更難受，就想了個理由出來。
餘晨沒太領會到他的無奈，看看王輝，又看看魏思：“王輝還用你請麽？”
王輝臉皮厚，大約他也不想去魏思家，怎麽也不是那麽舒服：“用、用，當然用了。”
浩然心裏比較滿意，王輝小子這次表現不錯，好歹算是幫了他一個忙。
“那好吧。”餘晨無可奈何地點頭。
四個人又在一起漫無目的的轉了一陣子，反正大夥總有說不完的話。
“家裏中午要來人，可不能陪你們了。還有幾個地方要陪媽媽走動，我得先走了。”正好到了離她家不遠的地方，餘晨先敲起了退堂鼓。
目送餘晨先行離去，浩然趕緊說道：“哎呀，我還忘了件事呢，說好了要去等紫姐姐下班的。”說完不等二人回過神來，騎上車子就跑。
“喂，老大給我站住，你小子跑了，說好的午飯怎麽辦？”王輝在後麵大呼小叫。
管不了這麽多了，當他那麽喜歡在這兒當電燈炮呀，還是趕緊跑路要緊。浩然衝王輝遠遠地揮了揮手：“要是不走，晚上去我家住。”一會兒就蹤影皆無。心想，王輝這重色輕友的家夥說不定還盼著他趕緊從眼前消失呢。
浩然倒不是完全騙他們的，劉紫今天確實上夜班，不過呢，浩然也沒說要去找她，她作為本市富豪的女兒，家裏那麽大一攤子事兒，也總有應酬吧，就不打擾她了，理解萬歲嘛。
不過也真是的，去年三十，今年初一，這樣的好班總是少不了她。
他繞了個大圈，跑回了家，還有幾個任務沒完成呢。
早上起來，家裏的電話就被他老爸老媽所占據，浩然連個上手的機會都沒有，隻好用手機了，雖然傳聞說手機用多了會有輻射。曹伯、林叢、楊毅和袁英等等，怎麽也得打電話拜個年吧。還有本市的舒泰等，也得拜拜年，可做的事情多著呢。
中午瑋瑋沒過來吃飯，浩然也得了清閑，匆匆咽了幾口，就跑到床上補覺。昨晚確實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等睡足了，再去溫老家也不遲。他也沒想好什麽對策來應對溫老的那個刁蠻孫女易曉姝，隻好到時隨機應變了。
他們都大了一歲，如果再像去年跟易曉姝那樣，確實會讓老人們心裏不痛快，雖然在這一年裏發生了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叮咚”門鈴響處，跑來開門的居然就是她，易曉姝。
兩人麵對著麵愣了一下，易曉姝說道：“你來了，請進吧。”
語氣挺友好的，雖然在火車上“和平共處”了一陣子，可對她這麽彬彬有禮的樣子，浩然還是覺得不習慣。留在他記憶裏的，還是去年過年時她的那副模樣。
浩然有些不解，為什麽心裏偏偏就喜歡跟她較勁呢？也許是他們天生想剋吧，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沒有什麽道理好講的。
第二次在溫老家裏見到她，易曉姝收拾得又那麽光彩照人，不複平時的邋遢，再一次讓浩然領教了她那過人的美麗。雖然如此，浩然還是無心欣賞。
易曉姝邊引著浩然走客廳，邊向裏麵大聲叫道：“爺爺，你有客人來啦。”聲音甜美清脆，蘊含著隱隱的笑意，是那種對長輩的頑皮。
等走到客廳裏，浩然更愣了：“餘晨——”正是餘晨端坐在那兒。
“餘晨已經等你好久了。”易曉姝真的笑了出來，能見到她的笑容太難了，浩然都有些懷疑：不知道是她不正常，還是他有毛病。
“是嗎？”浩然越發的尷尬。
“你說，為什麽要騙我？你中午根本就沒跟王輝他們一塊。”餘晨很委屈地問道。
“臨時有變動也是難免的嘛。”他口裏作著辯解，心裏暗怪快嘴的魏思。
好在溫老已經笑著走了出來，嗬嗬笑道：“還當是誰呢，讓我們曉姝這麽一本正經的傳喚我老頭子，原來是小浩來了。”
溫老太也隨後跟了出來，看見餘晨嘟著嘴，就說：“小浩怎麽回事，一來就惹女孩子不高興，你個大小夥子家的怎麽一點風度都沒有。”
一語中的，說得浩然隻有“嘿嘿”傻笑。看到二位兩位老人都在，餘晨也不好意思再作生氣的模樣，勉強地咧嘴一笑。
易曉姝打著圓場：“哪有的事呀奶奶，人家兩個開玩笑的呢。”浩然額頭出現了無數條黑線，什麽時候易曉姝這麽會說話了？
別說，她還挺有兩下子的，淺淡輕笑，愣是把餘晨逗的不再撅嘴。兩位老人看他們相處融洽，顯得很高興。人上了年紀，是最見不得不和諧的聲音。
即使不說出來，他們之間的事情，三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大概接觸的多了，易曉姝聽餘晨說的關於浩然的一些“事跡”也多了，慢慢消除了對他的芥蒂，所以態度才會發生了根本的轉變。
如果他還有以前的本事就好了，能察覺出她到底怎麽想的了。可現在……
浩然還無法達到她的境界，至少目前是這樣。以她的能力，還想象不出，杭偉的那一擊對他身體的傷害有多麽嚴重。
溫老對浩然向來是青睞有加的，看談話有了空閑，趕緊把他拉進書房，準備單獨交流交流。
出於各方麵思考，最重要的是怕老人擔心，浩然並沒有把受傷的事情說給他聽，也沒有把認識段老的事說出來，隻是隨意地聊著自己關於靜心賦的心得。
雖然現在功法幾乎全失，但浩然的境界還是進了一大步。老人家在浩然的眼中已經徹底的沒有了最初的神秘感，浩然的一些觀念甚至還超越了他的能力範疇。
這是多麽大的變化呀！
受挫也許並不是件壞事情，隻會讓人成長的更快。自從經受過近乎毀滅性的打擊，浩然對先天功法的理解也產生了巨大的改變，如果自己的功力能夠恢複，以後的進境一定也非以前可比。
“小浩，你變了。”溫老感歎道，“但有些東西不應該是你這個年齡的孩子所該有的。”
思想有了升華，氣質自然也會發生改變，溫老沒有感到浩然已經失去了失天功力，卻察覺到了這點，“你身上的銳氣似乎差了些。年輕人嘛，就該有種一往無前的精神，否則跟我這個老朽又有什麽大的分別？”
他的說法猛然驚醒了浩然：自己的顧慮大約真的是太多了些。曾幾何時，他還滿足於自己的恬淡隱忍，但如果這是以失去青年人的朝氣作代價，似乎過於沉重了些。
在功法方麵也許不能再有助於浩然，但作為一個曆史學的教授，有著豐富生活經曆的老人，他的話語還是給了浩然很大的觸動。
他陷入了冥想之中：年輕人何必這麽前怕狼後畏虎呢，應該有種一往無前的氣概呀！自己並不是個普普通通的人，而是先天功法在身，雖然目前失去了。應該有一種曆史的責任感，唯其如此，方不負自己所有所學。
以前曾經能夠讀人心界，夢到將來。就是現在也還擁有著過人的記憶力和超常的學習能力。這是上蒼賜於他的，有什麽資格來荒廢掉呢？而且失去這一切也許很快就會回來。
等他靜坐著想通了這一切，忽然覺得心胸澄明，喚醒了那種激昂的感覺。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跟林叢大哥學藝時：有一個晚上，獨自一人躺在一個山坡上，突至的自然界景象激發了他心底的感受，第一次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有強烈的爭勝欲望和一展宏圖的大願。
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又一次來了。瞬間，浩然讀懂了溫老的深意，心底更充滿了對他深深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