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曖昧1
來開門的吳嫻雙手沾滿了水，居然像模像樣的戴了個圍裙，看得浩然不禁有些好笑，這東西裝備到她身上，怎麽看起來都有些不倫不類。
他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滿心的疑惑也因此而暫且拋開。他整整自己的衣服，也擺出個鎧甲整齊的模樣。
吳嫻惡習難改，見浩然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滑膩的手就來摸他的腦袋：“快進來，你小子就是欠揍！”
聲音雖惡，臉上笑容卻少有的溫柔，盡避不甚符合她的“做派”，卻已經讓浩然“感動”至“流淚”——一滴來自她手上的水，順著他腦門流下。
忽然一股近乎焦糊的味道傳來，她轉過身急向廚房奔去：“小浩，還不快來幫忙。”
廚房裏紅紅綠綠的一片，有限的桌台上，被擺得滿滿當當，她電話裏說好請吃晚飯。看到眼前的情形，應該是準備了很長時間，浩然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片感動。
她已經無暇再顧及浩然，先把爐子關上，又忙著切菜。神采、模樣倒都對，隻是無論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手忙腳亂。
“就咱們兩個人吃飯，不用搞這麽複雜吧。”浩然站在後麵看著，心情很不錯，這樣有人忙忙碌碌的，很有家的感覺。
“就喜歡，怎麽了。”她回頭橫過白色為主的一眼，臉上還是盈盈的微笑，“去把那邊的盤子拿過來。”
浩然輕輕應了一聲，默默地把東西遞過去，又愣著看她忙活。
“怎麽不說話，平常可不這樣子，被嚇著了？”吳嫻不忘了回頭招呼他一聲。
浩然又應了一聲，腦子似乎有些短路，看著她手忙腳亂，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信手抓了塊黃瓜丟進嘴中，回頭見他瞪眼看著，毫不在意地給予嫣然一笑，從案板上揪起片西紅柿，轉身塞進他嘴巴。
又浮起個近乎曖昧的笑容：“回家待了這好幾天，就沒什麽好交待的嗎？”
“能有什麽好說的，還不就是那樣子。”浩然受不了她那種眼神，明顯不懷好意，他忍不住習慣性地眨了眨眼。
“算了，不說你了。高考完了？小丫頭考得怎麽樣？”
瑋瑋的事她也記得，不用說，是劉紫告訴她的，看來她們倆隨時都保持通氣。
“還不錯吧，看上去信心挺足。”浩然隨口應道。
“噢。”吳嫻應了一聲，盯著他的眼睛，“那就好，她應該很盼著跟你做校友吧。左右也沒事，你也沒邀請她來這兒玩玩？”
她還是真懂女孩的心事，居然猜到瑋瑋能有這種打算。
“嫻姐，你怎麽這麽快就從家裏回來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應該多陪陪伯父伯母吧。”浩然受不了她曖昧的樣子，答非所問地回了句。
“噢。”吳嫻似乎一愣，“沒什麽好呆的，老追著我問這問那的，還不夠煩的。”
她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種想法可不好，做父母的多不容易，正想開導一下。
吳嫻竟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給這個機會，突然又開了口：“說著玩的。媽媽還向我問起你呢，老爸也希望能再和你聊聊，說不定過幾天他們就會來看你的。”
“我哪有那麽大麵子。”浩然苦笑，“不過二老真能來可太好了，伯母人那麽好，吳伯伯的閱曆豐富，我也很想多聽聽他們的教誨。”
“唉，這老頭什麽都好，就這點，愛倚老賣老，可別太聽他的。”吳嫻說話隨便，批評起父親來也毫不含糊，評價在他聽來倒也中肯。
想起吳老伯來，浩然心裏還真有點怕怕的感覺。
“好了，準備開飯吧，咱們邊吃邊聊。”
吳嫻另類地評論著周圍的人，飯桌上的氣氛熱鬧起來。
“這次回去，劉紫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吳嫻突然問道。
怎麽她也這樣問呢，兩人說話的語氣也非常相似，就如同有默契一樣，浩然越發肯定了兩人有什麽事兒瞞著他。
浩然應道：“沒有，紫姐姐什麽都沒對我說。你們兩個做人的原則驚人的一致，什麽都不肯對我講。”他說完還故意做出不忿的神態。
“你這是說我聽的吧？”吳嫻把筷子放下，“劉紫還能有什麽不對你說，把心掏給你，她也不會含糊的。她真的沒跟你提什麽？”
浩然搖搖頭：“沒有。”
“噢，那算了。”
破空調效果不好，屋子裏還是熱乎乎的，浩然滿身都是臭汗，t恤都濕乎乎地粘在了身上。
吃完之後，浩然趕緊跑到衛生間衝了個涼水澡。
自從瑞詩走了之後，他在這間公寓就覺得不像以前那麽自在了。邊拿毛巾擦著腦袋邊問道：“嫻姐，怎麽沒見你那位室友？”
她也知道浩然對那位不太感冒，卻故意笑著問道：“怎麽，想人家啦？不是放假了麽。”
浩然隻顧得自己琢磨，倒把這茬給忘了，自嘲地笑了笑，沒再接這個話茬。
實在炎熱，額頭上剛下去的汗水卻又冒了出來，心裏暗罵了一聲“這鬼天氣。”
就在這當兒，隻聽得窗外一聲炸雷，緊接著就下起雨來。
盛夏的氣候真的像孩兒臉一樣，說變就變，傍晚時天氣還好好的，能看到日落呢，變化真快。
聽到雨點敲擊在玻璃上的聲音，浩然索性關上了那台“老爺”空調，把窗子打開了。
陣陣涼風吹進來，好不舒服，浩然就站在窗前欣賞起瓢潑大雨來。屋子裏一時寂然，隻聽見雨聲傳進來。
“小浩，想什麽了？”突然吳嫻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不知道何時，她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眼睛也盯著窗外，看大雨落下。
每每遇到風雪雷電的天氣，浩然總會有些莫名的感慨。自從意外進入了先天之境，這些存在了不知若幹世紀的東西，變得特別容易引發他的共鳴。
就算後來功法消失了，這點卻一直沒變。
也知道自己在思考，可要說出究竟想了些什麽，卻覺得無從說起。
聽到她的詢問，浩然不由自主地回頭，就看到了吳嫻明媚動人的笑容。
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誌豪而又大得出奇的眼睛分外醒目。
窗外吹進的涼風，夾雜著些許雨絲。
個性的短發被風微微拂動，可愛的笑臉更加璀璨奪目。
浩然一時忘了回答她的問話，一聲讚歎卻不由應口而出：“嫻姐，你真漂亮呀。”
“真的嗎？”聽到浩然的表揚，她卻不像劉紫那樣害羞，反而用手捋了捋頭發，特意把俏臉更高地揚起來，“怎麽，還不算太老吧？”
說完她自己也笑了起來，浩然回以會心的微笑。
目光的直視，兩人不由都稍稍低下頭。
浩然又把臉轉向外麵，大雨如注，不遠處的路燈更顯昏暗，幾乎看不到了。
吳嫻走到近前，一隻手肘支撐在窗台上，目光也向外麵看去。
圍裙早已去掉，她裏麵隻是一件小小的背心。
這一動作，她豐滿的胸部顯得格外突出，胸罩的印跡也清晰可見。
浩然眼光灑在她身上，很快就把頭轉了開去。
許久，她突然歎了口氣：“小浩，咱們近來似乎生疏了很多哦。”
“有嗎？我怎麽從沒覺得。”浩然感覺有此茫然，不明白她怎麽突然會有這樣的感慨。
“當然是了，你粗心罷了。”吳嫻突然提高了嗓門，恢複了平素的語氣。
“你看你，現在跟我似乎都沒話說呢。我受傷那陣子，你還經常講些有趣的事給我聽呢。”
“雖然你講得並不那麽好笑。”末了她又加了句。
浩然不由苦笑，這時她卻翻起了那種老帳。
他講的真不好嗎？怎麽那時不說呢，也好讓他省些口舌。
為了讓她振作起來，他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到如今竟然被她這樣說，真是好人沒好報哦。
知道她喜歡開玩笑，這樣的話他從不在意，仍做出義憤的樣來，否則豈不顯得欠合作：“你受傷那會兒，我還……”
本意是想說連方便都要他幫忙呢。話到了嘴邊明白不妥，趕緊咽進了肚裏。這種事怎麽能當玩笑講呢，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吳嫻的臉上一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地方去，但以她的聰明，當然明白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討打。”她佯怒地把一隻閑著的手舉了起來，半天終又忍住。
一陣大風吹過，裹挾幾個大大的雨點刮進來，敲在她裸露的胳膊上，吳嫻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樣子落入浩然的眼裏，她穿得實在是太少了。
浩然伸手把窗戶關上一些，溫聲說道：“嫻姐，天有些涼了，咱們回去吧。”
“不，我還要在這兒看一會兒。”
看她堅持不回，浩然隻好回身去拿了一件長袖的衣服，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吳嫻感受到了他的體貼，身子微微一顫，悄悄向他這邊靠了過來。
浩然伸手扶住她的香肩：“還是回去坐吧。”
吳嫻這次沒再固執，任由他扶著她的香肩走回到沙發上，頭卻低了下去。
“小浩，無論你怎麽想的，我都得請你原諒，對你的關心越來越少。你可千萬別對劉紫告我的狀，她一直要我好好照顧你呢。”
“怎麽會，嫻姐對我很好的，我一直感激得很呢。”
“言不由衷！”羞意悄悄退卻，她的臉上又被她換上了少許的佯怒。
“真的，嫻姐，我沒有說瞎話。從上大學來這裏，你對我的幫助是最大的。”浩然雙眼回視著她，態度誠懇地答得，事實確實也是這樣。